第23章 屈莊
屈莊，遠近聞名的長壽之村，少有人知這是至聖的後裔。
屈莊祭祖，祭的自然是至聖孔子，能受邀前來的人，也都是些文壇大家，所以祭祖之地，自然滿溢浩然正氣。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楚明海才會建議我前來，說白了就是想用屈莊祖廟的浩然正氣，來淨化我的身心！
我本以為要等到過年後的，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柳初雲喊走，雖然我會開車，但沒有駕照的司機，她還真的敢用。
“初雲姐，有段時間沒見了。”近五個小時的車程，總得找點話說。
“叫我名字就行！”柳初雲麵色非常嚴肅地看著我，沒想到如此恬靜的她，也很在意這些。
所有的事情楚明海都安排好，再加上我跟柳初雲也不是很熟，所以聊了沒幾句，就發現沒啥話題了。
倒是她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因為柳家算不上大家族，而她接觸青衣差的時間不長，所以有些秘辛就不知道。
不同於其他村莊的高度現代化，屈莊依舊還保留著大量的古風。
檀香古木，青牆紅瓦，小橋水巷，沮洳棧道，一片祥和寧靜。
柳初雲的閨蜜名叫屈幼清，十足的大家閨秀，兩人是大學同學，隻是畢業後的路卻天各一方，一個是青衣差，一個是婦產科醫生。
穿行在村莊，我有股回到小時候的感覺，孔莊的年味太濃了，真的有幸能在這裏過年。
大年初一，我少有的睡了個懶覺，因為昨晚熬的太晚，不過村裏廣場已經聚滿了人。
不同於每年的祭孔大典，威儀三百，禮儀三千，有諸多講究，屈莊雖然也是祭孔，但卻更像是給老祖宗上墳，莊重卻沒有那麽多講究。
人群前麵兩排，全是白發蒼蒼的老者，身著祭服文質彬彬，卻又不失威嚴，柳初雲也在人群中。
“兄弟，起來了。”這時候過來一年輕人，遠遠跟我打招呼，此人名叫徐永春，也是位司機，昨晚我們喝酒認識的。
“人這一生，能有幸參加一次這樣的祭祖，也是一身難忘的經曆。”我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我都想把媳婦帶來的，我告訴你啊，我媳婦還有不到一個月的預產期，要是能在我兒子出生前，經曆這麽一次祭祀聖人的事，將來生下來肯定有出息！”
說到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徐永春一臉的幸福，同時非常羨慕地看著遠處的人群。
這時候時辰差不多了，村長屈文山過完禮儀後，帶著人往祖廟走去。
“哎，老徐，說實在的，我也想去近距離感受一下，要不然我們悄悄過去，不打擾到他們就行。”名正言順的混進去已經不可能，隻有想點歪主意。
“好啊！”徐永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隨後掏出一個荷包，小聲說道:“這裏麵是我給兒子寫的願箋，這要是過去一趟，是不是相當於開光了。”
看著徐永春興奮的樣子，我不禁笑了，這就是為人父。
從屈莊到祖廟，也就十來分鍾的路，而當我臨近祖廟的時候，心中突然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由得神色嚴肅，莊重起來。
本來我倆還想著怎麽能混進去，但在外麵一看，門口有十幾個穿便裝的男女，應該是為祭祖服務的人員，畢竟整個過程時間很長。
“走！”我一招呼，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進去了，徐永春稍微一愣，也跟了上來，這十幾人也隻是看了我們一眼，並沒說什麽。
裏麵的祭典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和徐永春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不知不覺時間也過得很快。
天色漸暗，祭典也臨近尾聲，正當我們要偷偷溜走的時候，裏麵傳來輕微的騷亂，還夾雜著女人痛苦的悶哼聲。
幾個女工作人員連忙進去，很快就抬出來一個孕婦，身後跟著幾位老婆婆，都是滿臉激動。
“小林媳婦的預產還有二十多天，卻偏偏在祭典出生，聖人轉世啊！”幾個老婆婆笑著說道。
弄清楚怎麽回事，我捅了一下徐永春，笑著說道:“這孩子和你兒子的預產期差不多啊。”
徐永春盯著旁邊的臨時產房發呆，回過神來後，連忙掏出他給兒子準備的願箋，嘴裏小聲嘀咕著:“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但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臨時產房門還是緊閉著，一個小時後，依舊沒有反應！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時候屈幼清也過來了，她可是婦產醫生，而到現在產婦沒生，祭典隻能繼續下去。
“屈醫生，產婦和孩子都很穩定，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生不下來，我接了十幾年的生，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屈幼清眉頭一皺，換了衣服便進去了，可這一進去，又是幾個小時！
“一定要母子平安啊！”徐永春這幾個小時就沒停，一直在祈禱母子平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老婆生孩子，不過這也能理解，就當他提前體驗了。
所有人都在等這個孩子的降生，老人們從起初的高興，到後來都是滿麵凝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一聲響亮的嬰啼劃破夜空，孩子出世了，而這一刻，正好是午夜！
“謝天謝地！母子平安！”徐永春激動地抱著我，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他一直在祈禱，嘴皮子都磨破了。
“是啊，母子平安！我相信到時候，你兒子肯定也是平安降生。”我笑著說道。
“謝謝！謝謝！”
雖然過程有點崎嶇，但結局是完美的，孩子剛一降生，祭典也剛好結束，而這一次祭典，也是屈莊有史以來時間最長的一次
隻是正當大家要離開的時候，祖廟內空中突然響起樂音！
時而鍾鼓齊鳴，時而琴瑟和弦，隱隱還帶有齊頌吟唱，聲音縹緲卻清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這時候，所有人都相信，這孩子就是聖人轉世！
“諸位有心了，一月後我親自為這孩子沐禮，希望到時候諸位還能前來！”村長屈文山麵色嚴肅，對身邊受邀前來的文壇大家說道。
祭典結束回到屈莊，徐永春還專門跑過來跟我道別，“兄弟，我現在要趕回去，家裏有點事情要處理。”
“那老徐你一路順風！夜路開車注意安全！”我笑著說道。
“嗯！你放心，我們以後肯定有機會再見麵的。”徐永春說完微微一笑，這一瞬間，我感覺對麵好像站著另外一個人。
“走吧，我們也回去吧。”這時候柳初雲也過來了，看著徐永春的背影，突然問道:“這人是你朋友？”
“嗯，剛認識的，怎麽了，你認識他？”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