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夏家密室
穩步向前走著,直到拐過街道,身影在後麵眾人看不見時,聶鷹突然地加快速度,往夏府趕去。回到夏家,正要衝進大門口時,聶鷹猛地刹出腳步,回頭看了眼虛空,一口淤血狂噴出去。
“想不到穆老頭的攻擊如此詭異,靠!”狠狠地罵了一聲,踉蹌著腳步向府中走去。
“聶公子,您怎麽了?”門口守衛恭敬地問著。
聶鷹擺擺手,道:“沒事,我現在回房,要是你家小姐與家主找我,叫他們不要打擾我療傷。”說著,一步一頓,似頗為難受地在夏家閣樓中穿行。
回到房間中,盤腿坐於床榻上,嘴角邊,卻是一抹陰森的弧度迅速擴大。慢慢沉入修煉之中,逐漸地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皇宮中某一處,淩天皇帝明岩與那名甘姓守護者相對而坐,彼此沒有開口說話,瞧著二人的神情,似乎在等著某人。
十數分鍾後,空曠的大廳中,平靜緩緩流過的氣流,驟然一陣輕微激蕩,在一道能量漣漪波動中,一道藍衣人影快速浮現而出。
“陛下,大哥!”
“情況怎麽樣?”淩天皇帝明岩連忙問道。
藍衣人影沉聲道:“穆羽敗了。”
“穆羽敗了?”不僅是明岩震驚,那位甘姓老者也是滿臉的不相信。
“穆羽綠級七葉修為,能將他打敗,聶鷹非同小可。二弟,你有什麽發現?”
藍衣人影回答道:“我奇怪的也正是在這裏,聶鷹本身境界,僅在黃級九葉,然則他使用的武技卻是讓他的實力達到比穆羽更高的地步,若非親眼所見,真難想像會有這樣一種武技。”
淩天倆位守護者,待感應到皇宮外不尋常的時候,才趕出去,自然也就沒有發現炎煞劍的古怪,否則,也不會將聶鷹的實力聯想到武技上麵。
“不過,說是穆羽敗,倒不如說是倆敗俱傷。”藍衣人繼續道:“我一路跟蹤聶鷹到夏家,親眼見到他也受傷,感應他的氣息,傷勢並不輕。”
“即便是如此,聶鷹也非常人能比。”甘姓老者微歎,道:“能將傷勢壓製這麽久,不在穆羽前麵顯露,這份堅韌,足以讓他人為之側目。老二,你有沒有從聶鷹所使用的武技中,看出他是何門何派?”
藍衣人影搖搖頭:“沒有見過。陛下,大哥,我們是否派人到其他皇朝去打聽一下?”
明岩頓時無奈道:“自雲天皇朝對我們用兵以來,傲天的加入,導致擎天翔天倆大皇朝對我們也存有敵意,後二者還好一點,雲天與傲天查的非常之嚴,自休戰後,他們在境內,不僅大力地驅逐著我淩天的人,就連普通商人也同樣被趕出境。若非是夏家遍布天下的生意,隻怕在他們境內,也休想行動自如。”
“簡直欺人太甚。”甘姓老者大怒,雖然是這樣,他們卻是沒有一點辦法。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也是無奈之極。與段祺瑞合謀,本是一翻風順,誰也沒有想到,段祺風會走出束縛他十多年的地方,從而破壞掉雙方的聯盟,也讓雲天記恨上了他們。
大廳中沉思許久,明岩問道:“甘老,夏仝怎麽說?”
甘姓老者應道:“聶鷹是在傲天境內與他們遇見,當時救了夏瑾萱,據他們所說,那個時候,聶鷹已經帶著不輕的傷勢,與之相逢,也純屬偶然。”
“偶然?”明岩冷冷笑道:“今天不過是聶鷹到皇城的第二天,便已經是名揚整個曹封城,這樣也算是偶然嗎?不管他來這裏到底有什麽目的,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藍衣人恨聲道:“陛下,幹脆趁聶鷹現在有傷在身,容易對付,我去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他背後有強大的勢力,沒有證據,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對我皇朝出手。”
“萬一對方不依不饒,大不了將穆家推出去。”
“張楓,你太衝動了。”甘姓老者冷冷道:“聶鷹既然敢單身來此,並且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豈會沒有考慮到你我的後果?如若他真的是有心而為,你此番前去,不就進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那怎麽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在皇朝中大肆發威不成?今天是穆家,明天呢?”名為張楓的藍衣人也是不耐,語氣十分淩厲。
甘姓老者獰笑不止:“對付聶鷹,其實也不難。雖然其實力不弱,但那又怎麽樣?打敗穆羽,看似一個很高的榮譽,卻是讓別的家族心中產生忌憚,生怕其為繼續放手施為,如此一來,眾人自然就會對聶鷹排斥,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手段,他強,能以一敵眾人否?到時候出事,隻要我們不插手,他背後的勢力又能奈我們何?讓太子殿下加把力氣,隻要將夏瑾萱弄到手,已經算是聶鷹輸了。”
甘姓老者想的很是不錯,道理也十足。若是聶鷹身後真的有一個所謂的門派勢力在支持,隻要皇室中人或是皇朝守護者不插手,的確無法對他們怎麽樣。但是他們不知道,站在背後的,是雲天,隻要聶鷹出事,莫說是淩天,就算是神元宗,心語照樣會第二次發兵。況且,來曹封,聶鷹並非是為的夏瑾萱。
“目前也隻能如此了。”明岩一歎,道:“說來說去,始終是實力至上。甘老,張老,這些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隻有你們實力更強大,能夠不懼段祺風,他雲天也興不起風浪。沒有了這層顧忌,以夏家乃是我淩天子民的關係,大陸上各大勢力都要給我們三分麵子,屆時,聶鷹還不是任由我們擺布。”
“陛下萬安,我兄弟二人曉得,從明天起,我們就會閉關,其他的事情,等出關之後在說。”甘姓老者興致闌珊地道著,神情中頗有些不悅。
夜幕漸漸降臨,床榻上的人影,也適時地睜開雙眼。平複掉體內激蕩的奧氣能量,聶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道:“唯在本心,說是簡單,做到卻是無比艱難。”
破天之決上,清楚地寫著這樣一句話,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當初心語送他書的時候。一本珍貴的書,於心語手中,沒有半分遲疑地交給自己,固然當時是夾雜著目的在,然而誰都想的到,那時的聶鷹,真的讓人看不出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
時光荏苒,轉眼,與心語分別,已有三年多的時間,在始神與現在神元宗的壓力下,聶鷹苦苦堅持著,這何嚐不是違背了自己本來心中所想。
所謂堅持本心,世道上,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
“或許高高在上的始神,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吧?”聶鷹淡淡道著,旋即是不屑一笑,神也是由人修煉而成,同為人,必有煩惱,無憂無慮,那種境界,怕也隻有白癡才能做到。
“不管怎麽樣,這條路已經在腳下,我都要堅強的走下去。神元宗也好,始神也好,都不能防礙我前進的腳步。”
對著黑夜,聶鷹無比嚴肅,感受到主人的豪情,一陣清脆的劍鳴響徹而起,回蕩在房間中,久久不曾散去。腦海之中,不破手劄金光大作,一字一頓地將其中的內容又一次緩緩飄過。瞬間,讓他心神恢複平靜。
“若非有你,我已經死在魯季手上,嗬嗬,不破手劄,希望你能幫助我衝破眼前一切難關。”輕風從窗子外飄進,高空中,圓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
信步來到院子中,聶鷹微怔,閃身掠至房頂上,“以今天的模樣,在水藍星上,會不會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呢?”
“八月十五中秋節,是什麽?”
聽著悅耳的聲音,聶鷹淡淡一笑,道:“中秋節,在我的家鄉,是象征團圓的一個節日。可惜,這輩子,我都無法回到家鄉。”來到鏡藍大陸,舉目人海,所擁有的親人遠離他而去,心中所愛之人,因為各種原因無法相聚,無力之下的孤廖,情何以堪!
笑聲中的落寞,悲涼,讓剛剛出現的人心中為之一震,認識他這麽久,還從未見過他有這麽軟弱的一麵。那道背影,更顯淡薄,有著一股蕭瑟寂寞之感,仿佛這個天下,不在有他人存在。
屋頂安靜下來,二人隻聽得見涼風吹過的聲音。聶鷹轉過身子,此刻麵容上,已是看不到悲戚,仿佛之前的傷感從未有出現過。
視線中,白衣如雪,三千青絲滑過玉肩,隨意地散亂在背後,涼風中,衣寐飄飄,黑白相交,宛若天上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裏,時刻透露著恬靜。然而就在此刻,玉人漫步過來時,頓時風情萬種,妖媚天下。
美女見的多了,心語,柳惜然,李輕初,都不比夏瑾萱差,但是無可避免,聶鷹隻覺身體中,一步邪火飛快地衝進腦子裏麵。
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聶鷹苦笑:“我說夏大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容易誘人犯罪嗎?我聶鷹可不是什麽柳下惠。”
“柳下惠又是什麽人?”夏瑾萱嫣然一笑,毫不理會聶鷹眸子中的欲望,在其身邊緩緩坐下。
“厄?”聶鷹卻是大窘,片刻後邪邪一笑,道:“你真的想知道柳下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