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殺人狂魔
說幹就幹,清歡立即和律師兵分兩路,各自去查找有這個辦案能力的偵探。
清歡找了穆西涼,巧得很,呈州還真有這麽一位私家偵探,辦案無數,最擅長這種無頭公案。
穆西涼連夜去請了他來,小酒館旁邊的巷子口,穆西涼也一直派人保護,偵探到華庭後,下了飛機,直接被穆西涼拉來了小酒館。
警察局也來人,帶來了孫妙英的血液樣本。
隻見那名偵探先是帶了白手套,而後用小刷子在土裏輕輕的一層一層的掃,大約掃了才一厘米,就有了發現。
“這土,曾經混合過液體。”
偵探一麵說,一麵拿出個小瓶,像是什麽試劑。隻見她將試劑小心的滴在土中,土的顏色瞬間就變了。
變成了藍色。
“這裏頭,的確有血液。”
雖說是如今得到了血液樣本,可是民國現如今沒有這個檢測血液的技術,穆西涼想了想,道,“我知道北平有一家教會醫院,他和政府合作,替北平警察局培養這種鑒定人才,隻要把這份土和血液樣本拿去北平,就一定會有結果。”
清歡愁道,“可是,去北平的話,要好久啊,等你回來,青司大概就要被處決了。”
穆西涼搖頭道,“不會,我坐飛機去,至多幾天,隻要一拿到鑒定結果,我就回來。”
清歡心裏一動,道,“你先別去,再等等我,既然要去鑒定,那就多拿些東西好了。”
跟穆西涼告別,清歡又去找了傅小棠,要他盡快去搜查賀懷遠的家。
而穆西涼也不閑著,動用私人關係讓商行經理派遣賀懷遠去領縣出差,不過半日。
賀懷遠不疑有他,第二日一大早就出發了。
待他一走,清歡想辦法迷惑了賀懷遠的妻子,而後讓傅小棠去賀懷遠家中搜查他家。
清歡一直覺得,賀懷遠這個人,智商一定不低。
如果真的是他殺死了孫妙英,那麽他一定會關注陸青司會不會被判決。
昨日穆西涼請偵探來這樣大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的。
進去之前,清歡囑咐道,“你動作要快,為了防止賀懷遠忽然回來,你們一定要盡快從他家出來。”
傅小棠應了,進了賀家,約莫十來分鍾後,街拐角居然出現了賀懷遠的身影。
清歡元神出竅,趕忙跟了上去,順便匿了傅小棠的身影。
賀懷遠一進院子,就直奔臥房,清歡解了他妻子身上的咒,他妻子打個哈欠,便從床上起來了。
一看是賀懷遠回來,女人揉揉眼睛,“懷遠?你怎麽回來了?”
賀懷遠笑道,“我忘記拿東西了,所以回來娶?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睡覺?”
女人不好意思道,“今天覺得有點困,所以想再補一覺,成兒在外頭玩,你看見他了麽?”
賀懷遠轉過頭,透過玻璃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正在院子裏堆沙。
賀懷遠想了想,道,“最近不太平,別讓孩子一個人在外頭玩,今日我不在家,你就不要出門了。”
女人一愣,神色緊張道,“怎麽,隔壁孫家姑娘殺人案不是都已經抓住凶手了嗎,怎麽還有危險?”
賀懷遠笑笑,道,“我聽說那名凶手是穆西涼家的親戚,他們現在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為那凶手翻案。”
女人眨了眨眼,“證據確鑿,還翻什麽案啊!好了好了,你快去吧,我今日不出門,晚上包餃子等你回來。”
“好。”
賀懷遠笑笑,上前吻了吻妻子,而後走出了房門。
走到院子裏,賀懷遠眼神貌似無意撇過院子牆角的一塊空地,而後就出了院子。
可是他看牆角的那一瞬間,眼神忽然變的奇怪起來。
賀懷遠徹底走遠了。
清歡重新迷惑了賀家妻子和兒子,而後放出了傅小棠。
“你去看看那塊牆角,我覺得那裏或許會埋什麽東西,剛才離開的時候,賀懷遠刻意看了那裏一眼。”
傅小棠應一聲,順著牆根走了一遍,你還別說,真有磚塊是鬆動的。
他仔細撬開了磚塊,隻挖了一鏟,就挖到了一個木箱子。清歡幫著他一起將那木箱子拖出來,而後打開,兩人一看裏頭的東西,瞬間就呆住了。
“這是….”
傅小棠顫抖的指著木箱子裏的東西,激動的說不出話,清歡則是倒抽了一口涼氣,“趴”的一聲關上了箱子。
“走!!”
第二日,警察局便傳喚了賀懷遠。
賀懷遠一臉無辜,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當警察對他說要將他列為孫妙英死亡的嫌疑人時,賀懷遠仍舊一臉無辜。
“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會讓做好事的人心涼?如果我被定位嫌疑人,那麽以後再遇上這樣的情況,誰會跟你們匯報?”
頓了頓,賀懷遠不無悲憤道,“難道是因為殺人犯身份特殊,他不能死,就得我死嗎?”
警察不理會他的話,隻是問他小酒館旁邊巷子裏怎麽會出現孫妙英的血液和個人物品。賀懷遠一早就知道這事,因此還一臉鎮定,隻說不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聽說賀懷遠被抓,很多人都來給他喊冤,就連孫妙英的家人都來了。
有些報紙也開始連續報道,有含沙射影的,自然就有胡說八道的。
這個當口,警察帶了一堆人,去搜賀懷遠的家,就在同一個位置,當著所有人的麵,又一次搜出了那個木箱子,當箱子打開,重見天日時,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箱子裏,全都是帶血的衣服。
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有首飾,也有紐扣腕表之類的,無一例外,全都沾染上了血跡。
衣服最上麵,有一件女士繡了花的肚兜,孫家媽媽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親手繡給女兒的肚兜。
賀懷遠家搜出一箱帶血的衣服,這消息似瘋了一般瞬間就傳遍了全城。
穆西涼將所有的這些東西都帶去了北平,一星期以後,鑒定結果出來了,泥土之中的確是孫妙英的血跡,證明她曾經被藏屍於此;
箱子中的男式衣服,也的確是賀懷遠的。
那些沒有歸屬的私人物品,警察於報上公開詢問,不久,便有人來認領。
那是自己失蹤許久的弟弟佩戴的玉佩;
那是自己已經死去很久破不了案的妹妹衣服上的紐扣;
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不知為何被殺,那塊半就不新的腕表,就是他妻子送給他的。
賀懷遠,居然是個殺人狂魔。
整個城市都轟動了。
當報紙記者瘋一般的湧向賀家,企圖采訪他年輕的妻子時,他的妻子和那可愛的兒子,已經不知去向,好似人間蒸發。
陸青司被無罪釋放。
穆西涼親自送他們回家。
牢中數日,陸青司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留下淡淡的青紫。
可是寶玥見了,還是心疼的不得了。
安頓好陸青司,清歡下樓來送穆西涼,問道,“怎麽樣,賀懷遠還是不肯招?”
案件破了之後,案子就從魏成的手裏移交給了其他員警。
穆西涼點點頭,“縱然鐵證如山,可他還是不開口,大概想隻要自己不開口,警察就拿他沒辦法吧。”
清歡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好半天,道,“我想,見見他。”
穆西涼便有些不讚同。
“不管他招不招認,這罪名是跑不了的,你不要擔心。”
清歡搖搖頭,“不,我不是擔心,我隻是想知道,他為什麽殺了這麽多人。”
賀懷遠如今,是真正的殺人重犯。
他被單獨關押,手銬腳銬一應俱全。
清歡去見他的時候,他顯然被打過,有些不成樣子。
清歡沒有跟他在審訊室見麵,而是選在了一間普通的會客室。
賀懷遠看著她,默不作聲。清歡身體放鬆,笑道,“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聊聊天。”
賀懷遠也笑,“小姐已經救了人出去,對我這個死囚,還有什麽好說的。我的利用價值已完,是生是死,不全在小姐手裏捏著嗎。”
這話,便還是不承認自己殺了人。
清歡卻不管他,道,“你為什麽殺了孫妙英?”
賀懷遠答,“我沒有殺過任何人,是你們栽贓。”
清歡道,“讓我來猜一猜,你那日的行動路線。你那日下班約了同事喝酒,然後你找借口早走了半小時,將孫妙英的屍體藏在了小巷子裏。”
“然後你依照
計劃將自己和同事都喝多,借口嘔吐上廁所的時候將屍體挪到了七道口胡同,而後送同事回家。“
“這之後你返回七道口胡同,等待合適的人到來,恰巧看見了陸青司。於是你設計讓他絆倒在屍體上,沾染了孫妙英的血跡,而後再報警。”
“我之前就已經查到,你那日約的那名同事,是你平日裏最不喜歡的同事。你挑選他,是因為他不勝酒力,很容易就灌醉。而我猜,你挑中他,可能本來是想嫁禍給他,可是不知什麽原因,你放過了他,也許是他酒量比你想象中的差很多,完全差到了不省人事,你沒辦法嫁禍給他,因此才大費周章另選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