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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我在你手裏

  清歡沒想到自己被抓現行。


  她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忙轉過頭下意識就夾了碗裏的飯往嘴裏送,卻忘記飯是新鮮出爐還是滾燙的,穆西涼叫一聲“小心”,卻還是提醒的晚了,清歡啊的大叫一聲,急忙吐了嘴裏的飯。


  那一大口飯實在是把她燙的夠嗆,不到下午,被燙到的地方就長了口腔潰瘍,什麽都不能吃隻能喝粥。


  清歡欲哭無淚,一個人窩在家裏生悶氣,又困又餓,正迷迷糊糊要睡過去,聽的身邊有動靜,好似有人進來。


  她歪頭一看,居然是穆西涼。


  清歡看一眼時鍾,快下午兩點了。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


  清歡看起來懨懨的,許是快睡著的緣故,說話還帶了鼻音。


  穆西涼在她身邊坐了,道,“我來看看你的傷口。”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清歡本來窩在床上的,蹭的一下坐起了身。


  “都怪你!要不是你看我那一眼,我至於燙到自己?”


  她委屈的不行,“你瞧瞧我現在,什麽都不能吃,穆西涼,都怪你!”


  穆西涼好笑的看她一眼,隨手打開了手電筒。


  “啊張嘴!傅清歡,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就是看了你一眼而已,難道說我連看你的權利都沒有?”


  “可是你…”話還沒說完,穆西涼製止了她,從隨身帶的藥箱裏取出一瓶液體和衛生棉球,又拿出一罐不知名的藥膏,貌似是要給她上藥。


  清歡愣了一下,趕忙往後躲。


  “你幹嘛??這什麽東西??”


  穆西涼解釋道,“這個藥膏是我從我的醫生朋友那裏得來的,對燙傷口腔潰瘍什麽的有奇效。”


  清歡皺了皺眉,“可你會上藥嗎??”


  穆西涼平靜道,“來之前我去專門學過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問過醫生了,你這樣的情況,隻要口腔潰瘍下去就好了,所以我拿了這個藥膏來。另外飲食要清淡,最好多喝粥,我帶了一些上好的海帶,吩咐了廚房每天給你燉湯喝,能促進傷口愈合。”


  清歡聽的直發愣,不過乖乖張開了嘴,“你背這些背了多久??”


  穆西涼專注的幫她上藥,淡淡道,“我從不背功課,理解為上。”


  你還別說,清歡嘴裏因為口腔潰瘍的折磨本來哄哄的疼,可是上了這個藥膏之後,先是一股涼涼的味道在嘴裏擴散開來,緊接著,本來疼痛的地方慢慢就不疼了。


  “真神奇耶。”


  清歡含著藥,說的口齒不清,穆西涼笑道,“擦個兩三日就好了的,所以你這兩日要忍一忍,不許亂吃東西。”


  “好!”


  清歡仰頭看著他笑,眼睛眯成一條縫,乖巧的模樣。穆西涼看她一眼,笑道,“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麽容易就答應?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


  清歡挑了挑眉,“那是因為你對我特別的好,所以我很開心。”


  將藥膏收拾至一旁桌上,穆西涼道,“請問傅大小姐,我哪天對你不好?”


  “哪天都不好,尤其是你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你想想,你本來就受女孩子歡迎,你身邊還有好幾個方美靜劉美靜什麽的伺機而動,你知道喜歡你是一件多麽~多麽辛苦的事情嗎?”


  清歡拿手筆劃了一下,居然有整個手臂抱圓那麽大。穆西涼被她那句伺機而動逗笑,想了想,道,“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清歡忙不迭點點頭,委屈看他,穆西涼道,“那我要是讓你不這麽辛苦了,你怎麽報答我?”


  清歡疑惑的眨了眨眼,“不這麽辛苦?什麽意思?”


  穆西涼眼眸帶笑,不動聲色揚了揚唇角,忽的俯身湊上前去,低低道一聲“比如這樣”,輕輕貼在了她的唇上。


  清歡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男人臉,猛地屏住了呼吸。


  沒錯,這是穆西涼的味道,淡淡的,有點像金桔花的味道,很好聞。


  是穆西涼啊,他在親她??

  清歡終於反應過來。


  她倒吸一口氣,身子向後離開他的唇,下意識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唇,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他。


  穆西涼看著她笑,抬手去拉她的手,清歡急忙往左邊偏了偏,躲開了他的碰觸。


  穆西涼也不惱,就勢伸出一根手指,在她手心裏寫字。


  清歡覺得癢,可又要努力去分辨穆西涼寫的什麽,好半天才辨認出來,他寫的是自己的名字,穆西涼。


  “你….幹嘛在我手心寫你的名字?”


  清歡臉紅的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


  她覺得最近自己的腦袋大約有點不太夠用,他做的事情她總是不解。


  穆西涼看著她道,“不是說讓你不辛苦嗎,我正在做。”


  他拉下她的手,讓她手心朝上,重複又在她手心裏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後合上了她的手,看她一眼低聲道,“你瞧,我在你的手心裏了。”


  清歡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穆西涼會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如音來的時候,清歡正對著手掌心發呆,想他那句話。


  見是如音來,清歡勉強收了思緒,她看一眼桌上的台曆,三月二日了,距離如音的三月之期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你和陸岩宇,怎麽樣了?”


  如音點點頭,道,“還好,孫伯華這件事情,陸岩宇一直在幫我們說話。我去找他,他也不拒絕我。上次有人說我不好的話,碰巧被他聽到了,他還很義正嚴辭的替我辯解,說該羞愧的人不該是我,我不應該承受他們的壞話。”


  清歡挑了挑眉,看起來那日他來采訪,她說過的話陸岩宇聽進去了。


  “這就很不錯,看起來陸岩宇有一點點在意你,就算你現在走,照著目前的情況,婉貞也能跟他有好結果,畢竟婉貞喜歡他的心比你更甚。”


  一聽說走,如音猛地抬起了頭,清歡看著她道,“如音,三個月已經夠了,你,該走了。”


  如音心裏又彷徨,又失落,坐在那裏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清歡隻當她是舍不得,安慰道,“你放心吧,有我在,必定會撮合婉貞和陸岩宇在一起的,你現在做的已經夠了,孫伯華也快要審判,等孫伯華的案子結束,你就可以離開,這樣婉貞便不必麵對孫伯華的醜惡嘴臉。”


  如音木木的點點頭,一顆眼淚從眼眶裏快速滑落。


  清歡吃一驚,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如音捂了臉便哭起來。


  她沒出聲,可是不斷有眼淚從她手指縫裏流出來。清歡看的心裏難受,本想勸勸她,可是才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就聽如音口齒不清道,“我,我真想看看她披婚紗的樣子,跟自己愛的人能夠走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清歡的手忽的就僵住了。


  她遲疑了一下,腦海裏閃過一個年頭。


  “如音,你是不是….”


  這不該是一個丫鬟對小姐的感情。


  “如音,”清歡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喜歡….婉貞吧。”


  如音猛地停了哭泣。


  她擦了淚整理好妝容,低聲道,“傅小姐,您的大恩,我沒齒難忘,我就聽您的,等孫伯華的案子判下來,我就離開。”


  她站起身對清歡鞠一躬,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清歡眉眼一彎,搖頭歎了口氣。


  孫伯華的案子,雖然還有其他聲音,但主流思想還是要判他死刑。


  如今民國剛立,百廢待興,很多法律也是廢除前法而製定新法,像孫伯華這種惡性案件,更是該有法就要依,好給後來人做榜樣。不然法律便會成為一紙空文。


  可是仍舊有一部分人認為孫伯華雖是主犯,可他沒有親自動手,也沒有直接下令殺死柳如音,他不該被判死刑,殺死柳如音的人才該被判死刑。


  這兩種聲音自打進了三月裏,就吵的不可開交,孫家給孫伯華聘請的律師也是以這個觀點為底線,拚命為孫伯華免除死刑。


  開庭那日,清歡和如音還有陸岩宇都去了。


  這一次是公開審理,民眾把法庭擠的水泄不通,連過道裏都是人。


  孫伯華被帶上庭,雖鐐銬加身,但衣飾整潔並不層受過虐待,隻是人瘦的厲害都要脫相,大概是被死刑給嚇得。


  整個庭審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其中大部分辯詞堪稱經典,陸岩宇一直在認真的做記錄,反觀如音,她隻是很平靜的聽著,早沒有了當初的怨恨和仇視。


  由於辯論太過激烈,第一天沒有出結果,隻好休庭,待五日之後再次進行辯論。


  五日之後又一次開庭,這一次,很多外省的記者都紛紛趕來,來報道這一次堪稱經典的法庭案例。


  孫伯華的案子,整整審了三次,最後一次才得出結論,孫伯華教唆殺人,雖未直接動手,但有主觀故意,判死刑;


  其他真正導致柳如音死亡的流氓,因是聽命行事,判十年到二十年不等,不得假釋。


  聽到自己判死刑的那一刻,孫伯華癱軟在地,半日起不了身,還是被獄警拖著離開的。


  而法庭內外,掌聲雷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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