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王
一道白光閃過，兩個女人出現在了沙漠之中。
菲爾利斯輕易地掙脫了女仆長的禁錮，看著自己纖細手腕上的紅印，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如果剛才那種情況你還表現得猶猶豫豫的話，那我真的就不能留你了。”
“這多虧了殿下的教誨。”女仆長後背又泛起了冷汗，跟著這樣一位喜怒無常的祖宗，再多一條命都不夠用的。
“那殿下，我們現在趕緊回王都吧，魔族的大軍快到了。”女仆長試探著請求道。
“語氣太弱勢了。”菲爾利斯不滿地皺了皺眉，但這次她沒有再追責什麽，就在女仆長嚇得神情變色之時，菲爾利斯已經轉身朝著一旁的沙丘攀登而上。
“暫時中止角色扮演，接下來全程聽從我的命令。”菲爾利斯又恢複了那冰冷且威嚴的語氣。
“是。”女仆長不敢抗命。
在沙地裏走了兩步，菲爾利斯似乎覺得有些不方便，她便隨意地脫掉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赤著腳繼續攀登。
菲爾利斯邁著輕快的步子，很快就到達了沙丘之上，女仆長適時地替她撐開了風之壁壘，好使她不用遭受風沙的侵害。
菲爾利斯眨了眨那漂亮卻不失威儀的金色眸子，眺望著遠方。
荒城被她盡收眼底，而在更前方，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已經開始占據著這片黃色的大地。
菲爾利斯的小臉開始泛紅，她用手指著前方，無比興奮地說道“請銘記這曆史性的一刻，它將揭開新時代的序幕。”
······
“救命啊。”吳羽在半空使勁地撲騰著自己的右手，就像溺水的人拚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吳羽也想抓住某件支撐物，但可惜，空中自然隻有空氣存在了，吳羽不出意外地摔在了地上，以屁股著地的方式。
反觀傑克，哪怕手中有著兩個拖累，依舊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上。
值得慶幸的是吳羽掉落的時候離地還不到三米，再加上下麵是沙地，所以吳羽出來屁股有點痛以外，身體倒沒有啥大礙。
“鬆手。”見落地之後吳羽還使勁拽著自己不放，傑克不禁皺眉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吳羽也反應了過來，悻悻然地鬆開了手，然後趕緊打量著周圍，不過在看見身後的城牆之後他直接神情呆滯了“不是，難道你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厘米閃現，我們咋還在這裏啊？”
“沒有我的閃爍卷軸，我們連荒城的門都別想出，且不提荒城裏的空間封鎖在剛才也沒開放到足以使用傳送陣的地步，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用得起傳送卷軸的富翁？”傑克白了吳羽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覺得挺像的。”吳羽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傑克這種人就跟萬能的許願機差不多，在他沒讓自己失望之前，沒有誰願意去懷疑他的正確性。
“別貧嘴了，再不跑的話等會就跑不掉了。”傑克也不是喜歡浪費口舌的人，提醒了吳羽一句後他抓住傑裏就開始狂奔。
“等等我呀。”深知自己體力不行的吳羽隻能跟在傑克背後苦苦哀求。
三人還沒跑出多遠，傑克突然就停了下來。
“幹嘛呢？還不快跑？”哪怕吳羽現在快氣都喘不過來了，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一會，我需要確認一下魔族的實力。”傑克解釋了一句，然後便一臉凝重地看向了吳羽的身後。
吳羽轉過身，他現在依舊可以看見荒城那高聳的城牆，籠罩在上空的半透明薄膜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護城大陣了。
但吳羽的眼中還多出了一些其它的東西，一顆猙獰的龍頭直接超過了城牆，正漠然地俯視著城裏的芸芸眾生。
乖乖，吳羽記得這城牆有十幾米高吧，身高高達二十幾米的怪物，光是它所造成的視覺衝擊就足以擊碎人類的全部反抗欲望，這就是魔族大軍的實力嗎？傑克給出的那個無法匹敵的評價果然是對的。
“傑克，你覺得荒城在這條黑龍麵前能夠撐多久？”吳羽認真地詢問道。
傑克也是死死地盯著那顆龍頭，他的麵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用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
“魔界唯一的龍族煉獄黑龍，擁有著和其它龍族一樣的特性，一旦成年則必將答道第七階傳奇，這樣的高等種族竟然也會成為他人的坐騎，史詩階的魔族不是無法通過空間通道的封印嗎？難道說？”
因為那個猜測太過大膽，傑克甚至都不敢把它給說出來。
吳羽此刻也注意到了，在那顆巨大的龍頭之上，還存在著一團黑霧，黑霧不過普通人形大小，跟那顆不亞於巨型卡車的龍頭比起來實在是太過不起眼，再加上吳羽跟其距離過遠，直到傑克提醒，他才察覺到這一點。
“魔王。”
這個在過去的動漫裏見識過無數次的名詞從自己的嘴裏冒出來，吳羽的身體竟然也開始了顫抖，那個失敗者的代名詞到底從什麽時候起竟在自己的心中種下了害怕的種子，亦或是自己的基因裏一直都存在著對這種強大生物的恐懼。
就在吳羽還在進行著自我反思的時候，那團黑霧開始急速地旋轉了起來，當其停止之時，一個完美的黑色正方體從黑霧中飛出，並緩慢地飄到了荒城的上空。
“這就是魔王的攻擊嗎？以點破麵，這思路還挺不錯的。”吳羽在那強裝鎮定地點評著眼前的場景。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將讓他畢生都無法忘記。
之前還隻不過是拳頭大小的正方體，在吳羽連眼睛都沒眨的時候，以光速膨脹，瞬間擴大到將整座荒城給覆蓋住。
正方體的巨大體型隻不過維持了片刻，很快它又在吳羽沒注意的時候恢複到了拳頭大小，並迅速飄回到了黑霧之中。
但它帶給世界的變化卻沒有隨著它一起恢複原狀。
沒了，什麽都沒了，某座名叫荒城的小城鎮已經被人從物理意義上抹去了。
吳羽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當麵對著這神一樣的偉力時，凡人甚至連驚呼地做不到。
眼前的阻礙全部被推平，黃沙開始緩慢地朝著那個深坑流動，似乎連那被破壞的痕跡都要抹去。
失去了城牆的阻隔，吳羽終於窺見了那頭巨龍全貌，以及整齊排列在它身後的無法計數的魔族大軍。
前不久才感受過的絕望再一次從心底湧出，而這次，吳羽甚至連幻想的勇氣都沒有了。
“真是仁慈啊！”沉默了許久，傑克終於從嘴裏吐出了一句話。
“什麽？你管這叫仁慈？”吳羽當場就炸毛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傑克，無法想象這是人能夠說出的話。
“當結局已經注定，魔王賜予了人類沒有痛苦的死亡，如果這不是仁慈，那這又是什麽呢？”傑克板著一張撲克臉反問道。
“這···”吳羽無言以對。
“媽媽！埃迪大哥！阿利！大家！”在之前都宛若提線木偶的傑裏突然開始了悲鳴。
哭聲吵得吳羽心份意亂，他看向那強大的魔族軍隊，終於忍不住呼叫起了最近有點銷聲匿跡的係統。
“狗係統，你再不出來本大爺都快死了。”
“在呢，在呢，本係統一直都在，叫人不用那麽大聲。”係統的聲音有點慵懶，還帶著意思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快點想想辦法。”吳羽在心中焦急地說道。
“本係統的功能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慫什麽，直接上去剛正麵就完事了。”係統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我能打得過魔王？”吳羽對此有點懷疑。
“看操作吧，不過無論輸贏，本係統估計你不死也得殘。”係統給出了一個很模糊地說法。
吳羽猶豫了，但過了會他又繼續問道“係統，這個魔王該不會是你招來的吧，就為了逼我出手。”
“嗬嗬。”係統冷笑了兩聲“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告訴你，你的死活本係統根本不在乎，之前勸你上進也隻不過是想找點樂子而已，現在好了，也不用本係統苦口婆心地勸你了，如此戲劇性的展開它竟然會主動發生，宿主，你還真是命途多舛啊。
不過如果提前劇透那就太過無聊了，這樣吧，宿主，接下來我會關閉對你的心靈窺視，你接下來請好好表現哦，我期待看見一場精彩的演出。”
當係統做出宣告之後，無論吳羽怎麽在心底呼喚，都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吳羽暗罵了一聲廢物，隨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的傑克。
“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躺下等死嗎？”吳羽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放棄這個詞，接下來聽我安排，也許你們還能有一線生機。”哪怕是現在，傑克都沒有拋棄他那仿佛與生俱來的冷靜。
還真有辦法？吳羽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就多了條生路，暫且放緩了心底的打算，吳羽想看看傑克又能怎樣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