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錯覺
我的朋友又要跑去作死了，我該怎麽辦？在線等，急！
說實話，吳羽跟傑克也就認識了那麽兩三天，吳羽根本就不知道傑克是個怎樣的人，雖說傑克平時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但這也不能成為自己理解傑克的理由。
在冥思苦想了一會後，吳羽還是決定跟上去，如果傑克真的惹出了什麽麻煩，即便自己現在就開始逃跑，也肯定跑不過這群超凡者，有自己在身邊，也許還能及時製止住傑克的某些不良行為，畢竟剛才不是也把這家夥給拉走了嗎。
經過中年軍官身邊的時候，那家夥還沒死心，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站起來，但他的手卻是朝著吳羽迅猛地抓了過來。
但吳羽既然沒選擇繞路，那自然也是有躲過的自信。
閃避觸發成功。
中年軍官這一抓不可謂不快，至少以吳羽的動態視力是完全無法捕捉其軌跡的，但吳羽也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看他。
在對方動手前的一瞬間，吳羽就通過中年軍官的呼吸，表情，以及肌肉振動讀取出了對方的攻擊模式，再從十四種閃避方案裏麵選擇了最輕鬆的一種，於對方出手之前就做出了反應。
哪怕兩人在速度上有著絕對的差距，但吳羽還是成功的通過料敵先機來將其彌補了，在中年軍官出手的那一刹那吳羽驟然加速，這打斷了中年軍官的預判，使其指尖正好貼著吳羽的衣擺穿了過去。
而中年軍官的反應也是迅速，他直接手腕一轉，想用手指扣住吳羽，但吳羽卻是再一個左胯步，剛好來到了中年軍官的背後，而中年軍官明顯無法違背人體結構性學，於是又隻能撲一個空，當他還想通過轉腰來彌補時，吳羽已經一陣疾跑離開了他的臂長範圍。
中年軍官臉漲得通紅，接二連三的被人打臉，要不是公主聽不得粗鄙之言，他早就破口大罵了，而且因為雙腿間那暴亂的鬥氣遲遲無法化解，他現在站都站不起來，要不然怎麽會讓一個連鬥氣都沒有的混小子給戲耍。
吳羽可沒空換位思考那個中年軍官的想法，他剛剛隻感覺頭痛的厲害，這個中年軍官可是一名真正的高手，武力遠遠不是之前那個守城小兵可以媲美的。
那股比之前複雜龐大得多的戰鬥經驗與身法技巧一下子注入腦海裏，讓他簡直是頭疼欲裂，還好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吳羽現在除了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也沒啥大礙。
接著當他聽見傑克的聲音之後也不敢拖遝，趕緊趕了過去，不過吳羽暫時也沒準備插嘴，他純粹就是來準備亡羊補牢的。
此時，菲爾利斯公主正用食指抵著自己的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過了好半天才有點疑惑的說道“傑克·羅素是誰？完全沒有聽說過耶，難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噗嗤，忍住，忍住，不能笑，也不能吐槽，我傑克大哥難道不要麵子的嗎？吳羽控製著麵部肌肉，保持著一張嚴肅臉。
“當然沒有，在下隻是區區一名男爵，又哪來的資格麵見如此高貴美麗的公主殿下呢？”傑克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吳羽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個人狠話不多的家夥原來也有溜須拍馬的一麵。
“既然不認識，那你來找我幹嘛？”菲爾利斯眨眨修長的睫毛，好奇地問道。
“身為貴族，見到尊貴的公主殿下，視而不見乃是大罪過，獻上讚美可是必要禮節。”傑克誠懇的說道，好像他真的就是因為這麽個無聊的理由跑過來的一樣。
“哦，原來如此。”菲爾利斯點了點可愛的小腦袋，表示自己理解了，不過很快，她又變臉道
“那你為什麽要欺負那個長相凶狠的大叔，就算他長得醜，也不能隨意侮辱啊，父王可是說過，每一個士兵都是國家的脊梁，我們一定要關愛他們，尊敬他們，你要是不給本公主一個解釋，本公主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替王國除掉你這個仗勢欺人的垃圾貴族。”
菲爾利斯越說越興奮，好像找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整個人蠢蠢欲動，那對高貴的金眸都開始散發出讓吳羽恐懼的神采了。
靠，原來公主還是個中二少女，這種熊孩子一樣的眼神吳羽是最熟悉不過了，每逢過年，他都會感受到被熊孩子給支配的恐懼，如果每次不提前把自己的手辦藏好的話，那留給自己的就是跟它們那支離破碎的身軀同等的心痛。
吳羽覺得如果順著公主的話仗義出手，直接把傑克給擒下，會不會救他一命呢。
吳羽趕緊給傑克使眼色，而傑克也是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
但吳羽卻沒有出手，靠，完全搞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啊，萬一弄巧成拙了就不好了。
“剛剛我試探了一下守城士兵，他們存在受賄行為，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手下的兵品行不端，他這個做長官的自然也有連帶責任，作為貴族，我有義務為了王國的邊防對其略施懲戒。”傑克這話說得義正言辭。
“咦，好吧，那有勞了。”菲爾利斯有點興致缺缺地答道，沒理由行俠仗義似乎讓她很不高興啊，她也不再理傑克，便對旁邊的女仆吩咐道“我餓了，我們還是快點去酒店吧。”
“恭送公主殿下。”傑克又行了一禮，目送著菲爾利斯的離開。
此時馬車也被拉了過來，當菲爾利斯即將進入馬車的時候，又突然轉過身，莞爾一笑“我喜歡你的眼神，希望我們還有機會下次再見。”
嘖嘖，看不出來呀，傑克這家夥竟然是在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不過也別說，吳羽走近後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公主是真的漂亮得不像話。
被那些美麗衣物所勾勒的絕美身材暫且不提，光是那未施粉黛的曠世容顏也是吳羽過去見所未見，一顰一笑之間，高貴典雅的神色流露得是那般自然，少女的活潑與孩童的天真完美地交融在一起，簡直宛若人間的精靈，尚未被這滾滾紅塵給侵染。
跟除了帥以為找不到其它修飾詞的傑克在一起，還真有點天造地和的意味。
隻是吳羽隱隱又覺得有點不對，他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跟傑克拉開了一點距離，才真的確認到公主看的人竟然是他，什麽鬼？自己明明相貌平平還一言不發，到底何德何能得到您的青睞。
對視回去，吳羽又發現那對天然就帶著一股威儀感的金眸裏似乎蘊含著一股別樣的意味，說不清，道不明，但吳羽總感覺那是股跟公主表現出的外在截然不同的神采。
算了，與我無關，吳羽自嘲地笑了笑，朝著公主微微點頭，直接把剛才的感覺歸納為了錯覺。
沒錯，這就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她對我有好感。
而且不管她怎麽想的，跟自己這個普通人都沒什麽關係。
···
馬車不急不緩地前行著，駕車的師傅技術極好，極盡全力讓裏麵的人們承受著最小的顛簸。
“公主殿下，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傑克·羅素是我國一名小有名氣的冒險家，王都裏也偶爾能夠聽聞到他的英勇事跡，而他本人更是在十九歲就突破到了五階，也可以算得上是絕世天才了。”女仆在那一絲不苟的上報著她認為需要匯報的信息。
“嗯，我知道了。”菲爾利斯點點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女仆，繼續說道“有什麽話但說無妨，這裏沒有外人。”
“是，殿下，這話由我來說雖然有點逾越了，但根據我的分析，這個傑克還配不上您，如果您對那個傑克產生了好感，還請三思。”
“嗬，你誤會，那種麵具之下還是麵具的家夥，光是看著就讓人厭惡。”菲爾利斯冷笑道，臉上也不複之前的童真，而是一股刺骨的冰冷。
“對了，之前傑克靠近的時候，你雖然是下人，但我扮演的是不諧世事的公主，而你扮演的則是嚴厲謹慎的女仆長，你本應替我下達擒拿傑克的命令，然而你卻在那無動於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人設呀，如果演不好的話，跟我說，我隨時可以找人把你換掉，懂嗎？”
菲爾利斯冷漠地說道，金眸裏傳出的是真正屬於帝王般的威儀。
“噗通。”剛剛還宛若冰山的女仆長直接跪倒在菲爾利斯的麵前，惶恐的求饒道“抱歉，殿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我不會再犯了。”
被替換之人的下場，女仆長光是想想就感覺背脊發涼。
菲爾利斯用自己那纖細的手指撫摸著女仆長的臉頰，搖了搖頭“剛說完，你又忘記了，當不諧世事的公主跟嚴厲的女仆長頂嘴的時候，女仆長怎麽能夠下跪呢，你應該嗬斥我呀，既然我給了你人設，那你一輩子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除非你死了，懂嗎？”
菲爾利斯的聲音是那麽的輕柔動聽，但女仆長卻是渾身冰冷，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整個人都在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不過菲爾利斯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她很快就將手給收了回去。
“好啦，本公主今天心情不錯，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真是懷念啊，那空虛且無畏的眼神，跟過去的我簡直一模一樣。”菲爾利斯又笑了，這次她高興地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女仆長此時已經重新站回了菲爾利斯的身旁，控製著還在顫抖的身體，按照人設，故作鎮定的開口道“公主殿下，那人僅僅隻是一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啊，您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的，既然我過去從沒有看錯過人心，那我這次同樣不會看錯。”菲爾利斯使勁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無限的遐想“真想知道啊，那家夥心底關著的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哈欠，難道感冒了？”跟著傑克在那尋找住處的吳羽打了個噴嚏。
吳羽緊了緊衣領，覺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畢竟風餐露宿了這麽久，自己的身子骨又弱，感冒也是情理之中，於是他趕緊催促道“傑克，你倒是快點啊，本大爺都快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