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誌瑪的約會
那些禁衛軍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各種難聽的話都出來了。
“這年頭招搖撞騙的多,連女人都這麽厚顏無恥。”
“瞧著女人的貨色,怎麽能夠入森吉公子的法眼?給尚沒廬乞力徐然夏大人做個小妾還勉強湊合。”
“依我看,這樣的女人到萬花園去可能還有人臨幸。就是異想天開嫁到宰相府,估計也是個打入冷宮的命。”
“你這小娘們拿那種眼光幹什麽?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誌瑪心中恨極,卻又對這些不堪入耳的粗鄙話語無可奈何。
禁衛軍頭目揮揮手,止住了禁衛軍的議論。他問誌瑪.:“你說你是我們總頭領的妹妹,可拿得出什麽證據?”
誌瑪:“還要什麽證據?你看這馬車,邏些城有幾家的馬車裝飾這麽奢華精美?”
禁衛軍頭目冷冷地說道:“騙子要行騙,這行頭總是光鮮的。”
誌瑪不耐煩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說道:“你要是不相信,很簡單,我跟你們去見總頭領,當麵對質不就清楚了?”
“胡說,我們大人日理萬機,豈是你想見就見的?既然你說不出來曆。現在非常時期,莫怪我不講情麵了!來人,將他們全部拿下,關起來。”
幾個家丁想反抗,但哪裏是這夥如狼似虎的禁衛軍的對手?還手的家丁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最後,一個個老老實實被綁成粽子一般,狼狽不堪地被這隊禁衛軍押走。這些家丁在內心裏還固執地以為,等他們被沃德布傑老爺或者南野公子救出來後,一定會幫他們找回這個梁子的。
將貢嘎戈多和他的弟子們收監以後,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馬上采取了一係列緊急措施:邏些城全城戒嚴,嚴格控製人員出入,以免消息被泄露出去,導致在外麵護運各地軍政長官家眷的五個羅漢聞風而逃。另一方麵,他派出信使,暗中通知葉茹長官,等五羅漢到葉茹時,立即扣留,押邏些受審。
貢嘎戈多是自己煞費苦心找來的一個代言人,沒想到居然是個泥婆羅奸細,這個事實令他沮喪不已。他授權總管保利久,對貢嘎戈多極其弟子毫不留情,嚴刑拷問,可以采用一切必要的手段,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侍衛來報,格桑多金和懷寶兄弟倆求見。
見了懷寶,尚沒廬乞力徐然夏和顏悅色地說:“懷寶,你是我吐蕃的大功臣。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賞罰分明是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籠絡人心的重要手段,他在這方麵可沒有半點含糊。
懷寶慌忙謝道:“我兄弟二人多年來一直蒙受大人厚愛,為大人分憂是理所應當的。些許小事,哪敢放在心上?更不敢向大人邀功。這次來,是向大人請罪的。懷寶警惕性不高,沒有及時發現貢嘎戈多的陰謀,險些誤了大人的大事。大人不降罪於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懷寶的這番話讓尚沒廬乞力徐然夏聽得無比暢快,要是手下人都像懷寶這樣對自己忠心耿耿,這讚普之位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他欣然說道:“懷寶,老夫不會賞罰不明,抹殺你的功勞。這樣,等弘法會過後,桑耶寺的主持,就是你的了。”
“謝大人。”
桑耶寺是邏些周邊信徒最多的寺廟。第一屆僧諍辨會就在桑耶寺進行的。曆屆弘法會就是當年諍辨會的傳承和延續。桑耶寺在吐蕃,是數一數二的大寺。僧人能主持此寺,於名望,於利益,都是很可觀的。
兄弟倆對尚沒廬乞力徐然夏表了一番忠心,尚沒廬乞力徐然夏說了一番嘉許勉勵的話,這番對話,談得其樂融融。兄弟倆謝了恩,準備告辭。
格桑多金有些欲言又止:“大人……”
“你還有什麽事要說?”
“那個……小人聽說萬花園新到了一個美嬌娃,據老鴇說,這個美嬌娃還沒有破瓜。”
聽說有這樣的好事,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的老眼裏放出了光芒,淫笑道:“嗯,這件事你好好安排一下,老夫今晚就去見識見識。”
“那行,小人馬上去通知萬花園老鴇,一定要大人盡興而歸。”
被禁衛軍頭目扇暈的家丁甲旺終於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深陷囹圄。他嚇得大叫一聲。叫聲頓時在這個並不寬敞的囚房內久久回蕩。他又發現,他的那些同伴居然也身處其中。他又嚇得大叫一聲。
那些同伴表情冷漠,對他的兩聲驚叫不以為然。
一個同伴問:“終於醒過來啦?”
廢話。
另一個同伴冷冷地說;“大家夥兒都餓得頭昏眼花了,你還有力氣在那裏鬼叫。”
他又有一個新發現,他和他那些同伴有點不同,同伴們都是枷鎖鐵鐐纏身,他卻是沒有。旋即他就想明白了,必定是自己昏迷的時候,對方認為沒有反抗能力,所以享受了這種優待。對方是什麽人?他越想越有些害怕。如果是禁衛軍,聽到沃德布傑老爺和南野公子的名頭,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而這些人,不但不怕,似乎看起來是故意找麻煩。
他想起一個更加恐怖的問題,大聲問道:“誌瑪小姐呢?她如今身在何處?”如果誌瑪小姐有任何閃失,他們這些護衛家丁,不被老爺和公子碎屍萬段,幾乎不可能。
眾家丁齊齊搖搖頭。
甲旺提出一個問題:“咱們小姐是不是被綁架了?”
眾家丁各抒己見,最後討論的結果:最有可能的是,對方有備而來,綁架了小姐。否則的話,沃德布傑長官的女兒,南野頭領的妹妹,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的未來兒媳,頂著這麽一大串頭銜的誌瑪小姐,在邏些城跺一跺小腳,這邏些城都要晃上幾晃的誌瑪小姐,誰敢得罪誰敢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動這個念頭的。
甲旺又提出一個問題:“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眾家丁一肚子的苦水湧上來,關了大半天,沒有提供食物,也沒有水,大家都饑腸轆轆、嗓子冒煙了。縱使心有不甘,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