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額外的獎賞

  申不凡有些尷尬，期期艾艾地說：“對不住了，姑娘，唐突之處，還請勿怪。”那少女不敢和他目光相對，忸怩地輕聲說：“應該是我謝謝你救我才對。”


  正當兩個人都十分不自在的時候，謝東石粗豪的聲音又從下麵傳上來：“申隊長，好了麽？”


  申不凡飛奔過去，重新將漁網罩好，回應道：“已經好了。” 這一次，從水柱中湧出的正是那個營救目標。申不凡如法炮製，連人帶網接住那個人，讓他毫發無損地站在岩頂。


  申不凡很是興奮：“總算不辱使命，如願救出了閣下。”


  那個人雖然外形看上去極為落魄，但舉止中處處透出一種威儀。他深深朝申不凡一揖：“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申不凡忙一擺手，說道：“不必謝了，救出了你，竇大人有大量的銀子酬勞我，因此，客氣的話，請免了。”


  那個人微微一笑，站直了身子，他言語從容，不卑不亢：“鄙人姓李，閣下就叫我李二好了。”


  在這個島上，處處危機四伏，容不得申不凡兒女情長，消耗許多時間，他咬了咬舌尖，疼痛感讓他片刻清醒，他利索地背著少女滑下岩壁。


  申不凡又打了一個響指，那些隊員迅速聚集過來。申不凡手一招，一行人朝匯合地點前進。陸有文和曹彰兩隊人已經守候在此了。申不凡要人通知魯雲南那隊人撤離。營房裏邊的淄青守軍仍然歡笑聲喧，對島上發生的變故竟是毫無覺察。


  魯雲南那對人繼續為前導，帶著從水牢中營救出來的兩個人。陸有文和曹彰居中策應，申不凡帶著謝東石那隊人斷後。撤離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到半個時辰，全體行動隊員悉數抵達海邊。


  隊員們的興奮之情不言而喻，這將近兩個月的艱苦訓練，他們也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想不到行動居然是出奇的順利。白花花的銀子即將成為現實，成家立業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全體人員伏在海豚背上，朝來時方向疾馳。岸上依舊是吵吵嚷嚷，海麵上海豚在水裏撒著歡兒。


  老王留和眾漁夫正在漁船上忐忑不安地張望著，見隊員們順利歸來，都喜出望外。申不凡要那個蓬頭大漢和少女上了老王留的小船。眾隊員又開始忙碌起來，把那滿船的硝石、硫磺和木炭按比例分運到另外的四艘小船上去。


  陸有文站在船上，指揮著隊員搬運，一邊詳盡地給隊員們講解如何把這幾種物質混合在一起，做成威力無比的黑火藥。


  那個大漢在邊上問申不凡道：“申隊長，怎麽船隊還不開拔？另外有任務麽？”


  申不凡笑著搖搖頭：“我們此行的營救任務已經完成，現在進行的是額外的獎賞。我們要把這外圍的五個島上軍營連鍋端掉。以後要是朝廷對李師道用兵，在水上也就省卻了許多麻煩。”


  大漢聽申不凡把意圖原原本本說完，無可奈何地歎口氣道：“瘋子！申隊長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已經順順利利得手，還要節外生枝，稍有閃失，便會有性命之憂。這樣的傻事，誰都不會幹，這樣的人，除了用“瘋子”這個詞，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殊不知，申不凡這一次的“額外的獎賞”，無意中拔掉了淄青軍隊海上的外圍屏障，為日後官軍平定淄青叛亂立下了大功。當然，這是後話。


  五艘小船分裝完畢，朝五個島進發。申不凡要王留及其他的幾個漁夫繼續順洋流朝滄州方向緩緩前行，等五艘船完成爆破任務後趕過來匯合。


  有了在中心島上的成功經驗，行動隊員們信心十足，神不知鬼不覺在五個島上軍營的核心地帶，埋下了大量自製的黑火藥。引爆黑火藥引信的也十分巧妙，將數根粗檀香綁接在一起，這些粗檀香點燃後，不容易輕易熄滅。這樣，等到檀香一根根燃盡，那些黑火藥就會炸響。為避免爆炸不同步，申不凡跟幾個小隊長作了詳細指示，要算好檀香燃燒的時間，讓五個地方的炸藥在寅時同時炸響。檀香燃燒的時間已經反複測定好，估計前後的時間出入不大。那個時候島上的守軍十之八九已經進入夢鄉，在夢中升天不能算最倒黴的事。曆史上的種種政治鬥爭就是這樣，殘忍，虛偽，免不了血流成河。站錯了隊，你就會萬劫不複。申不凡歎了一口氣：“唉，隻願你們這些枉死鬼能夠像我這樣的好運氣，穿越到先秦、秦漢或者是三國。你們在那裏也可以大顯身手。”


  不到一個時辰，那五艘去執行爆破任務的小船陸陸續續回到船隊。申不凡命令張起了帆，船隊全速朝滄州進發。行了沒多久，遠處天邊升起了衝天的火光，染紅了大半邊天，就像是天上布滿了紅色的雲霞，緊接著，幾乎是同時，傳來幾聲震天的巨響。


  陸有文興奮地說：“淄青那些作威作福的守軍，被我的黑火藥炸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