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神偷的詛咒
申顯望最先反應過來,火速下令:“全部給我抓起來,不要放跑一個!”士兵們馬上把送葬的隊伍重重包圍起來。申顯望策馬朝那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追了過去。隻不過從棺材中逃脫的那個人,身形快得不可思議,一眨眼的功夫,就奔出十幾丈,眼看就追不上了。
申不凡出手了。他伸出手,從身邊士兵的手中奪過六七條長槍,朝逃跑的那個人擲出。長槍在空中高速地飛行,帶著攝人心魄的嗚嗚的聲音。申不凡不想傷了那個人,所以特意把長槍擲在那人逃跑路線上的前麵一點。那個人怕長槍傷了自己,身形不得不稍稍停滯一下。申不凡邊追邊投射長槍,每一隻長槍都會讓逃跑者延遲片刻,眨眼之間,申不凡後來居上,堵住了逃跑者的去路。而申顯望騎著快馬,已經從後麵包抄上來。士兵們把送葬隊伍完全控製住之後,也往這邊圍過來。戴麵具的人要想安全逃脫,就隻能先解決申不凡,掃平這個前進道路上的障礙。他咬咬牙,拔出腰中的軟劍。
申顯望遠遠地把腰刀拋過來,叫道:“接著!不凡,沒問題吧?”
申不凡接過腰刀,輕描淡寫地望了望逼近的蒙麵人,說道:“沒有問題。”
申顯望正想看看兒子這一段時間在華山上苦練的效果,下了馬,在一旁觀戰。
申不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腰刀,感覺不太順手,他索性把腰刀丟在地上,赤手空拳,擺了一個警戒的姿勢。
蒙麵人一看大喜,心想:“你小子托大,自尋死路,這可怨不得我!”他把手中軟劍抖出一個劍花,向申不凡腰中卷去。就在軟劍即將纏住申不凡腰間的時候,他忽然騰身而起。他跳這麽高,完全出乎對手的意料。蒙麵人算定申不凡就是躲過自己的攻擊,也隻能向後閃避,他預備了幾招厲害的後著,意圖速戰速決,盡快占據上風。
申不凡不但沒有向後躲閃,反倒逼近蒙麵人,極快地來了一記側踢。特種部隊的搏擊技術,最講究的就是對距離的判斷,正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特種隊員,都有著無與倫比的距離感。蒙麵人收勢不及,申不凡那一腳正踢在他的手腕上,軟劍再也拿捏不住,脫手飛出。
一招,僅僅隻用了一招,申不凡就鎮住了對手!
蒙麵人一陣茫然,這簡直太離奇了,是他生平從沒有經曆過的事情。他相當自信,以他的身手,隻要發動起來,就沒有人能夠追得他上。可沒想到今天陰溝裏翻了船,對方的陣中,竟然隱藏著一個不可思議的高手。
蒙麵人不相信,在一旁觀戰的申顯望也看得目瞪口呆,這小子用的什麽功夫?這一招真是妙到了極點,放在自己身上,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申顯望當然想不到,特種兵的功夫,根本沒什麽招式可循,千錘百煉之後,最簡捷、最有效的製敵手段已經成為他們的一種本能反應,臨場應變能力幾乎到達極限!
蒙麵人困獸猶鬥,飛出一腳,踹向申不凡小腹。申不凡麵帶玩笑,等那人的右腿快要掃到的時候,才輕微地扭一下身軀,同時,屈肘砸向那個人的大腿。那個人慘叫一聲,右腿劇痛,提不起一絲力氣,倒在當地。
申不凡的動作是那麽優雅,就好像是那個人主動把右腿湊上去讓他砸的一樣。連站在一旁的申顯望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兩個人慢慢走近蒙麵人。申不凡上前,把蒙麵人的四肢關節都卸了,讓他沒有反抗能力。蒙麵人關節脫臼,疼得冷汗直冒。
申顯望沉聲問道:“葉隨風?”
蒙麵人低頭不語。
申顯望蹲下身,伸手在蒙麵人懷中摸索。果然,搜出了一麵黃澄澄的鏡狀物事。
申不凡問道:“這是什麽?”
申顯望:“這是一麵純金製作的護胸鏡。”
那件金護胸的正麵,雕著一隻引吭高歌的雄雞,反麵刻的是有些樹枝一樣的紋路。
申不凡:“閣下鬼鬼祟祟的,戴個青銅麵具做什麽?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說完,他就去揭蒙麵人的青銅麵具。
蒙麵人咬牙切齒:“小子,你會後悔的!”
申不凡冷笑一聲:“你這家夥已經落在了我們手中,還在這裏嘴硬?”
蒙麵人一字一頓:“不管你信與不信,見過我真麵目的人,都得死!”
蒙麵人這句話說得那麽陰毒,申顯望聽在耳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申不凡哪管那一套,老子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再死一次?申顯望剛剛想出口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申不凡已經把蒙麵人的青銅麵具揭下!麵具下麵,是一張眉清目秀,膚色有點蒼白的臉。
申顯望趕緊把麵具給那個人戴上,那個人一言不發,不知道腦中想些什麽。士兵們圍上來,七手八腳把蒙麵人捆得嚴嚴實實。一行人興高采烈,押著一幹人會縣衙。
申顯望叫過茵兒:“丫頭,你回家去通知夫人,多準備點好吃的,為不凡接風洗塵。”
茵兒歡天喜地地去了。
路上,申不凡問申顯望:“這個葉隨風是什麽人?”
申顯望說道:“這家夥大有來頭,江湖上人稱天下第一神偷。這家夥做出來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案子。官府緝拿他多年,可他行蹤飄忽不定,又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這一次他來華陰,偷了縣丞左大人一個表親家的祖傳金護胸。左大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追回金護胸。咱華陰縣城雖小,畢竟是天子腳下,出了這檔子事,哪個臉上都擱不住啊?所以,華陰和長安都是全城大搜捕。今天幸虧你及時出手,才抓住了葉隨風。不凡,你今天露的那幾手很精彩啊?不過,為父看起來,好像不是咱老申家的功夫,你又在哪學的?”
申不凡敷衍著說:“父親,不凡也是誤打誤撞,碰巧而已,談不上什麽高明功夫。”
申顯望摸著絡腮胡子笑眯眯地說:“說實在的,為父一開始對你這次參加武狀元大會也沒有抱什麽信心,今天看你這麽一出手,為父就信心十足了。”
父子倆在縣衙把葉隨風一夥人交割了,有說有笑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