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算計
顯然,後者看見我這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時,也是微微瞠目,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瞧著我這虛弱的模樣,隨即便咬咬牙也忍耐了下去。
當時我挺出乎意料的一個結果,我原本以為小胖子在這些使眼色之後,一定是深諳言閱的為人才會如此做,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其實,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公子居然會忍受我這樣的行為?
我大概已經了解袁嶽,這個人應該是默認了我這樣的行為,於是乎,膽子也變得更大了起來。
無視小胖子軍師的任何暗示,依舊我行我素地躺在長榻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悠哉模樣。
但其實這樣做的還是不夠,我的目的是要讓言閱也相信我現在很虛弱。
我耷拉了半張眼皮子,裝作有氣無力的模樣,悠悠望向小胖子軍事背後:“將軍,我現在好難受,我可不可以……”
我還話都沒說完,言閱元月就一把抬手打住了我的話頭:“行了,你別說了,先休息吧!”
他那副模樣。應該是同意了,這下就可以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於是我就大大方方的在小胖子軍師一臉不可置信乃至於極其震撼的表情之下,舒舒服服的躺著。
末了,還微微一挑眉,向他以示挑釁。
言閱當然是沒有看見我這個微小的動作的,正定定地看著方才那一隻我磨墨的硯台,若有所思。
小胖子才不會管這麽多,他隻是被我這個表情,氣得吹胡子瞪眼。
嘴巴開開合合。又沒有發出什麽聲音,想是在默默地罵著什麽。
但是沒有辦法呀,他們家的將軍好像就對我這麽的有照顧。
我開始心安理得地閉著眼睛休息。一邊好好的調戲自己體內的靈力,一邊又要注意身旁的動向。
免得自己一個不小心睡著了之後發生些或者是錯過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畢竟我的最終任務可不是來這裏睡覺和打好人際關係的。
漫長的一夜就這麽過去了。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好難過,最終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言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邊,一手支著頭,靜靜的靠在了書桌上睡去。
而小胖子軍師則是隨便尋了個地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他旁邊,其實應該猜得出他剛開始時還是拚湊過兩張桌椅板凳兒的。
但是奈何她身材實在太過於魁梧和雄壯了,也不知道夜裏什麽時候一個不小心給滾落下地了。
融融的陽光透著樹林裏的綠影,落在了白色的幕帳上。
這林子裏的鳥叫還是非常動聽的,恍然間,竟讓人生出了一股和諧盛世的幻覺來。
我想要是沒有這兩軍對戰的機會,現在的皇城,現在的這林子,應該是多麽的和平安生啊。
我正想著,幕帳外突然傳來一促急速的軍靴踏地的聲音,隨即便時定定的停在了我們這個營帳的門前。
一分中氣十足的男生,抱拳一喝:“末將參見將軍大人!”
這以後有如貫天的雷霆一般。將在我旁邊的言閱,和已經躺在地上的小胖子,給生生劈醒。
言閱醒來時的第一反應就先顯眼,過來看看我,發現我這瞪圓了兩隻眼睛看著他,目光交錯的那一刹那,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你不是不舒服嗎?怎麽不再多睡一會兒?”
廢話,外麵這麽大的聲音,小胖子睡得跟豬一樣都被吵醒了,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嗎?
這是心裏話,我不能說出來。我要說的隻能是扯著一臉尷尬的笑容:“感謝殿下掛念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所以……”
“很好!”言閱不等我說完,就一把搶住了話頭,將我們的談話打斷。
小胖子坐在地上,一臉懵懂砸巴著嘴唇,那隻肥肥胖胖的手還在臉上來回摳了幾下,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發生什麽事了?殿下?”
言閱裏直立起身來。背著手走過小胖子時,無可奈何地瞟向他,隨即就是一腳。
那一腳生生將似夢非夢的小胖子提倒在地,在這一刺激的動作下,小胖子的瞌睡登時就醒了。
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跟在言閱身後解釋不停:“將軍,將軍大人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被豬油蒙了心,小人一時糊塗……”
巴拉巴拉,諸如此類的貶低自己的話語,何其卑微可憐。
但是言閱他是什麽人啊,這人從小就在見慣了腥風血雨的將軍府長大,世家又是朝廷的重臣,這些個巴結他從小到大,不知道見過多少,接觸過多少。
怎麽會因為一個笨手笨腳的小胖子而改變心意呢,那這也太低估了他們將軍的野心和實力了吧。這種人就應該是鐵石心腸不擇手段的。
怎麽會因為一時的憐憫動了惻隱之心?
果不其然,言閱那家夥背著手,對於小胖子視若無睹的走向了營帳的門口。
在那外麵不知道已經站了多少個候著他的將士們。
知道這次他們要說些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我眼珠一轉,或許。這可能跟山上困住的宸王他們有關。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無比激動,恨不得當場跳上桌子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以示鼓勵。
多少天了,這都多少天了,我來到這裏,不是被這樣的瑣事困擾,就是被那樣的小事所困住。
反正就是一步不順,步步不順,現在終於讓我逮著機會偷聽他們的軍機秘密了。
眼看著就差這最後一步,我就成功了,勝利如今就與我隻隔著一個營帳幕布的距離,激動,簡直溢於言表。
我趕緊麻溜的坐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袍,隨手變幻出了一把鏡子,理了理儀容。
當然啦,畢竟也是個小兵嘛,既然要見人,那就得體麵一點。
但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言閱那廝,竟然,竟然直接撩開了幕布走了出去?
不是吧?這這這……這也太離譜了把!
你見過哪家將軍商議大事直接在露天吧裏麵說呀,他難道就不怕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聽見嗎?
嗯?這句話怎麽說著有些別扭?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她這麽做就是不對。他應該把所有的像是請到營帳中來,然後在他麵前的地形圖前好好商議對策。
而不是而不是就這麽隨意的在外麵撿個空地就能說的事兒,難不成這家夥其實一直都在防著我?
但如果要是真的的話,他何不直接把我請出去,而是自己做走了出去呢?
我來回仔細咂摸了一番,他既然事情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上來了,我要是不這麽想,可能就對不起他的良苦用心。
所以這整件事情的緣由都應該是,言閱太把我當回事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