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實的序章
“不要答應他。”洪荒幻境之中響起了一個恢宏的聲音。
這讓“惡魔”修斯很生氣,他朝著那個聲音問道:“你是誰?”
那個聲音十分磅礴,仿佛像無數人在一起說話:“我是‘伊希斯’。”
“‘伊希斯’?”“惡魔”修斯聽完一驚,“你就是我在太初中碰到的那個‘魔’?不對啊,那個‘魔’不是迪蒙嗎?你到底是誰?”
那個聲音道:“我不是‘魔’,而是【魔靈】,我是人類心中的最本質的意念,我潛藏在所有人的心靈深處,我無形無質,故而你們看不到我。”
修斯怒問道:“魔靈,你為什麽要壞我的好事?”
“魔靈”伊希斯道:“我沒有壞你的好事,我隻是你們心底的聲音,我沒有人類所謂的‘主觀’,自然不可能自己做出行動,之所以你們聽到我在說話,那都是因為你們的心聲在說話。”
“你是我的心聲?”修斯迷惑不解的問,“我的心聲在出賣我自己?”
“魔靈”伊希斯道:“那是因為我不光是你的心聲,同時也是迪蒙的心聲。”
這個“魔靈”伊希斯隻是一個心聲,修斯奈何不了他,隻好將他無視掉,向迪蒙問:“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和不和我簽訂契約?”
修斯無視了“魔靈”伊希斯,“魔靈”伊希斯”卻沒有無視修斯,他向迪蒙建議道:“不要跟他簽訂契約,你成‘魔’是命運的必然,他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改變命運,能改變命運的隻有你。”
“惡魔”修斯,“魔靈”伊希斯,迪蒙坐在洪荒宇宙的中央,反複思考著他倆的話,向修斯問道:“你說有把握讓我死在這個‘熬鷹儀式’中,那麽你的‘把握’是什麽?”
修斯道:“我的‘把握’就是,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秘密?”
迪蒙問:“什麽‘秘密’?”
“關於阿卡德家一家滅門的真相。”
迪蒙聞言笑了:“這算什麽秘密?我家滅門的真相還用你告訴我了。”
修斯道:“那你捫心自問,阿卡德家的人都是怎麽死掉的?”
迪蒙脫口答道:“他們貪圖惡魔的力量,為了利益,發生了自相殘殺,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修斯冷笑道:“如果我說這些都是你的妄想呢?”
“我的妄想?”
“你就是一個‘騙子’,”修斯指著迪蒙毫不客氣的罵道,“你用騙術把自己給騙了,所以直到現在,你還活在虛假的謊言之中。”
迪蒙問:“你有證據麽?”
修斯道:“如果我拿出證據,那你就必死無疑了。”
迪蒙沉默片刻,向修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答你之前的提問,我不會和你簽約的,你把證據拿出來吧。”
“你居然寧願死在這個‘熬鷹儀式’之中,也不願意跟我簽訂契約?”
迪蒙道:“我參加這個‘熬鷹儀式’目的就是不再當提耶特的奴隸,現在讓我當你的奴隸,更是不可能!”
“也罷,如果強大的力量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必為我所殺。”
修斯說完叫出了魔鏡米諾爾,然後從鏡子裏拿出一本《惡魔教典》,翻開第一頁後,向迪蒙道:“我的證據就在這裏,現在,我要讓你看一看,真實的序章!”
······
時間回溯到三十年前,阿特蘭行省的一家鄉村旅店裏,三名旅客坐在旅店的客房中,焦急的看著窗外的大雨,此時正值梅雨季節,去往東部曠野的山路被暴雨給衝毀了,因此她們滯留了下來。
為首的那名旅客叫瑪麗亞·彭佩爾,今年十八歲,是藍都諾子爵亨利·彭佩爾的親姐姐,這次出門可不是簡單的旅行,而是要去東部曠野的阿卡德城堡,與那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夫,阿卡德伯爵完婚。
三個月前,她還是王都君士大學裏的一名普通女大學生,在校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封家書,上麵寫著她的父親約翰·彭佩爾病危,讓她迅速回家。
瑪麗亞接到這封家書後,隻好和她在君士熱戀的男友灑淚分別,然後乘坐君士到哈波維亞港的客船,火急火燎的趕回彭佩爾莊園。
到了家中後,卻發現她的父親約翰·彭佩爾安然無恙,約翰·彭佩爾見了她的麵後,隻是冷冷的告訴她,為她訂了一門親事,男方就是東部曠野邊疆伯爵,安貝森·阿卡德。
就連她的婚期,約翰·彭佩爾都給她定好了,就在三個月後,由於路途遙遠,為了不誤婚期,約翰·彭佩爾讓她收拾行裝,即日啟程。
瑪麗亞這時才知道自己上了當,然而父命如山,她又無法違抗,隻好忍氣吞聲的上了路,與她一起上路的還有兩名女仆和一個車夫。
年齡大的女仆叫翠西,是個無兒無女的寡婦,年齡小的女仆叫溫娜,是瑪麗亞的貼身女仆,那個車夫叫勞勃,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她們在濱海郡都沒什麽親人,所以被約翰·彭佩爾派來一起陪嫁到阿卡德城堡。
她們在這個旅店裏已經耽擱一個月了,瑪麗亞和兩名女仆在旅館客房裏焦躁的聽著雨聲,一陣急促敲門聲打破了寧靜,在得到客房裏的人允許後,車夫勞勃推門走了進來。
他雖然穿著雨衣,但是裏麵的衣服還是被雨淋透了,一見到瑪麗亞,顧不得擦掉自己臉上雨水,便向她稟告道:“小姐,我去打聽了,前方的山路還沒有修好,當地人都說隻有雨停了才能把路修好,現在那些去東部曠野的商隊們,都開始繞路了,咱們也繞路不?”
瑪麗亞沒有說話,年齡大的女仆翠西先開口了:“繞路得走多長時間?”
勞勃道:“繞路得走瓦利公國,少說也得多走一個多月,關鍵瓦利公國不太平,行商們有刀有槍,敢跟強盜們拚命,咱們要是也走那條路,小姐說不定會被強盜頭子搶去做壓寨夫人。”
翠西聽完拍著自己的大腿叫苦不迭道:“天父啊,我們到底造了什麽孽,要這樣懲罰我們啊!”
另一個年紀小的女仆溫娜聽完,小聲提議道:“要不咱們回去吧,我們這個樣子去見那個阿卡德伯爵,也不知道對方會怎麽對待咱們。”
翠西看了一眼瑪麗亞的肚子,苦道:“現在這個樣子回去,以咱們老爺的脾氣,小姐非得被他給活活打死!”
勞勃抱頭蹲在地上,哭道:“阿卡德城堡也去不了,家又回不去,那咱們可怎麽辦啊?”
瑪麗亞終於開口了:“要不我們去瓦利公國吧,與其在這路上拖日子,還不如被強盜頭子掠去當壓寨夫人。”
“小姐,可不能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翠西向瑪麗亞勸道,“要我說,咱們還得去阿卡德城堡吧,現在小姐的症狀還不明顯,說不定那個伯爵是個傻子,發現不了小姐的事,小姐去了因禍得福了也未為可知。”
瑪麗亞聽完,最後拍板道:“那就去阿卡德城堡,隻要山路通了,我們就立刻起身。”
······
說來也巧,瑪麗亞做完決定後,阿特蘭的雨就突然停了,她們隻等了兩天,山路就通了,車夫勞勃立刻套上馬車,載著瑪麗亞和女仆們出發了。
大約在路上又行了一個月,彭佩爾家的馬車終於來到了阿卡德城堡,麵前的城堡雖然老舊,卻讓從鄉下來的這主仆四人被深深的震撼住了,或者說正是因為這份古老,讓它有一種厚重的曆史滄桑感。
接待眾人的是一名年輕的管家,他一邊安排城堡的仆人們幫助眾人卸下行李,一邊親自攙扶瑪麗亞下馬車:“夫人,伯爵大人暫時不在城堡裏,他臨走之前,曾吩咐過我們要好生接待夫人。”
被叫“夫人”,瑪麗亞還很不適應,初來乍到,她的心裏十分忐忑,為了掩蓋心中的不安,她佯裝鎮定的問:“伯爵大人去哪裏了?”
“伯爵大人去視察邊防了,”那個年輕管家在前麵引路道,“我們已經打掃好了臥室,請夫人先去休息。”
瑪麗亞點了點頭,跟在這名年輕的管家身後走進了城堡,一路之上,她看到城堡的各處崗哨,都站著嚴整的衛兵。
這和自己在家裏聽說的完全不一樣,自己在家時,曾經聽說阿卡德伯爵窮困潦倒,是個落魄的貴族,可是眼前的城堡完全沒有一絲敗落的景象,這讓瑪麗亞十分驚訝。
她看著城堡內部還算富麗的裝潢,向年輕管家委婉的問道:“這城堡裏怎麽這麽多衛兵?”
年輕管家笑道:“夫人,伯爵大人是東部曠野的邊疆伯爵,手下自然握有軍隊了,這都是我們老老爺在世時留下的,現在已經裁掉很多人了。”
管家說的瑪麗亞自然知道,但是東部曠野根本沒有戰事,完全沒必要養這麽多士兵,於是,瑪麗亞問:“養這麽多衛兵要花很多軍費吧?”
“可不是,”管家低聲跟瑪麗亞說,“夫人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跟您說實話吧,自打老老爺過世後,阿卡德家就家道中落了,伯爵大人前些日子還在商量,要把所有的衛兵給裁退呢。”
“家道中落?”瑪麗亞看了一圈周圍,完全沒看出一絲“家道中落”的景象。
那個管家發現瑪麗亞誤會自己的話了,連忙向瑪麗亞笑著解釋道:“夫人您放心,對於阿卡德家來說,家道中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從初代阿卡德伯爵開始,阿卡德家就不斷的在興旺和敗落之間來回流轉,現在夫人您來了,阿卡德家馬上又會重新繁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