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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潤物細無聲

  夏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聽完那場雜亂又充滿閃光燈的審判結果的,等到法槌一錘定音的時候,夏鹿耳邊還回蕩著“包庇罪,非法經營罪,人口買賣罪等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20年。”


  南橙站起來,很快被後麵的看守人員別著胳膊往側門的地方押送。夏鹿像是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即將溺死的人一般,馬上不受控製的推搡起了周圍的舉著攝像機的人群。


  記者們還在嘰嘰喳喳的圍著後排聽審席上的人在大聲質問著:“請問夏氏的法人南橙現在被抓,夏氏以後的情況是不是不容樂觀?”


  “既然夏氏和現在有理競議員李青有著裙帶關係,是不是也證明了這件事情會波及李青的競選?”


  夏鹿死命的推搡這前麵不肯挪開腳步的人群,哭嚷著叫道:“走開啊!你們讓讓!!”


  這群記者中不乏從上個月就開始跟蹤取材的狗仔們,今天從淩晨就守在了最高法外麵等消息顯然也毛躁的不行。


  對於她微弱的哭喊,一個不耐煩的胖記者很快回過身子一胳膊將她推倒在地上,還罵罵咧咧道:“媽的,哪來的瘋女人,推個毛啊。”


  就趁這這點兒時間,很快南橙的身影就在側門消失了,逢時胖子記者讓出一個縫隙,夏鹿才看到,池玉,夏建國,夏望舒等人正被記者們團團包圍在裏麵,回答著記者的提問。


  怪不得李青將話說得那麽諷刺,還篤定了今天池玉不會到醫院裏接她,原來,原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她以前腦子裏那根線頓時連上了,為什麽夏建國會突然將所有法人權利和股份全都贈與給南橙,而池玉為什麽又總是遮遮掩掩,李青的橫眉冷對……


  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揪著最近黑衣人的領口問道:“李青呢?!帶我去見他!”


  一行人匆匆的從審判庭走了出去,而後麵夏建國正在有條不紊的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茬,慢慢的回答著記者們刁鑽的提問:“其實這次的審判也表明了我們夏家和南橙劃開界限的決心,對於他這些非法活動,我們一概不知。我和我的女兒都基於對他的信任,才將公司交到了他的手裏,但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
——

  一個月後,夏鹿還在為南橙的事情奔走相告,可是這次不同於以往她手中握有夏氏權利的時候了。那時候南橙所有的冤屈和被陷害,都是她能夠隻手遮天來解決的。


  可是現在,夏家人已經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南橙入獄後的結果,並且李青的競選已經勢頭正猛。借由這次大義滅親的舉動,他幾乎是將所有國內的票選結果囊諾在


  手。


  沒有人會幫助她去搭救南橙,就連朱丹也已經跟夏氏達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易,並不肯與夏鹿見麵,並且將抗癌藥物銷售宣傳的主戰場轉移到了歐洲國家。


  人也不怎麽在國內露麵了。每次她找到濟仁藥業的時候,接待她的都是那麽冷冰冰的沈夢瑤,說著徹骨的風言風語。


  所有站在南橙一麵的人,都對她如同瘟神一樣避之不及,沒有人願意再去為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白費什麽力氣。


  至於白景言,在一個初夏的早晨,對於他的審判在最高法同一個審判庭裏也開始了公開典型審判。


  夏鹿一早就帶著一頂大沿的軟呢帽子坐在了角落裏,在控方以南橙的證詞為主,將他與多起人口販賣案件聯係在一起時,他終於撕破了那張平日裏儒雅可親的麵皮。


  在控方在多處他的據點找到的證據和南橙的證詞下,他仍然非常乖張的一概不認,並且不停的吼叫著南橙的偽證。


  夏鹿看了一陣,眼前漸漸覺得模糊了,直到最後控方扔出了那樁監獄中南學峰的買凶殺人案後,她終於忍不住提前離席了,沒有聽完法院對昔日老友最後的審判,她背對著牆角,慢慢的滑下去,胃裏忍不住不停的幹嘔。


  南橙的一切猜測都是對的,直到最後他還在保護她。


  如果不是為了換取她在黑市的安寧,他也不會將當初找到的在醫院偶遇的小姑娘,(四十四章)和後來飯店裏工作的服務生,全都交給了白景言。


  而那兩個人,不用李青多言,她也明白,像呂雙雙一樣被白景言滅了口。


  做出這種交易的南橙,也最終因為動了私心用兩條人命換取了她的安全,而身陷囹吾。
——

  時光荏苒,又是一年的深秋,窗外蕭瑟的秋風陣陣,而夏鹿家裏的燈光暖意融融。


  傍晚,她正抱著懷裏的小團子在讀著三隻小豬的故事,懷裏的小姑娘有著三分她的長相,明媚的麵龐和挺翹的小鼻子,可是那雙眸子卻似月光般清冷,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相仿的聰慧。


  小姑娘似乎是聽厭了這種小兒科的故事,很快就打起了哈欠,奶聲奶氣的說:“媽媽,能不不要再講這種非常非常沒有邏輯的故事給我聽了?能不能講講新鮮的?”


  夏鹿柔順的長發高高的盤在頭頂,耳畔落下幾絲微卷的絨發,她忍不住笑抿著嘴嗔道:“什麽叫有邏輯的故事?這三隻小豬的故事就很有邏輯呀!”


  小姑娘睜著杏眸很不屑的用指尖點了點畫本上的大灰狼一本正經道:“先不說稻草能不能蓋起來房子,這隻大灰狼一口氣

  就把這麽大的東西吹散了,你說他的肺活量得多多大?”


  夏鹿這回簡直啼笑皆非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肺活量又是從哪裏學來的詞?我明天真得好好去你們幼兒園找你們老師理論一下,怎麽把我天真可愛的寶貝教成了鬼馬的小天才?”


  小姑娘這次嘴裏偷偷嘟囔了一句:“反正肯定是像爸爸才對。”


  隨後又揚起腦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道:“那個討厭的顧叔叔今天是不是又要來我們家蹭飯,媽媽你還是去準備飯菜吧,我還是自己看一會兒動畫片吧。”


  夏鹿無奈的在小姑娘的頭頂親了親,隨後還不放心的囑咐道,“要不要媽媽把電視幫你打開?”


  小姑娘頭也沒回,應聲已經按了按手裏的遙控器,將電視的畫麵調到了動畫片的頻道。很得意的衝她搖了搖手裏的遙控器。


  夏鹿笑著點點頭,隨後走進了廚房。


  半小時後,門口響起了門鈴聲,夏鹿用圍裙擦著手隨後小跑著到玄關開門。


  隻見顧黎手裏拎著一個挺大的蛋糕,隨後還搖了搖手裏的香檳酒。


  夏鹿見狀啞然,“今天是什麽節日嘛?”


  顧黎眸子裏劃過一絲暗沉,隨後故作輕快的笑道:“你要的地址,有結果了。”


  夏鹿身形晃了一下,在顧黎伸出手來扶她的時候,微不可為的後退了一步。


  逢時後麵的小團子跑過來,從後麵抱住了夏鹿的膝蓋,探出頭來凶巴巴的衝著顧黎吼:“喂,你又做什麽?壞叔叔欺負我媽媽。”


  顧黎伸出去的手還尷尬的靜止在空氣中,隨後轉了個彎兒小團子臉上勾了一下,隨後佯裝怒意道:“南翠,你好好說,誰是壞叔叔?”


  說著他晃了晃手裏的蛋糕,眼睛裏閃動著狡黠:“壞叔叔還給你這不知好歹的壞孩子買了冰淇淋蛋糕?你不是最愛吃這個牌子的?”


  南翠畢竟還是個四歲孩子的心性,眨巴了眨巴眼睛,很快從夏鹿身後走出來,一本正經道:“那,那謝謝顧叔叔。”


  飯桌上三個人其樂融融,南翠吃了一小塊冰淇淋蛋糕後,很快從椅子上跳下去,舉著小手對夏鹿說:“媽媽,我吃了甜點,去刷牙了”


  夏鹿全程夾菜有些心不在焉的,此刻忙不迭的點點頭,衝著孩子溫柔的笑了笑。


  等到南翠蹦蹦跳跳的走進了衛生間,她才慌忙回過頭來問道:“不是說特殊政.治犯的關押地點一直找不到嗎?這次的地址是真的有結果了嗎?”


  顧黎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自從南橙的事發後五年過去了,夏鹿早就不在管理夏氏的任何事情,

  隻是深居簡出的在薊城北郊的這棟老房子裏麵過著再簡單不過的生活。


  身上是再簡單不過的衣物,不施粉脂,似乎一切都在向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可是,唯一讓她沒有停止下來的,就是對南橙的尋找。


  南橙的特殊案件審判過後,人就在普通的監獄係統裏蒸發了,往好了說是對這類特殊政.治犯的優待,可是時間上人沒了位置,也就沒有見麵的可能性。所以連探望權都沒有地方可以行使。


  除了第二年,從一個沒有地址的地方給夏鹿寄來過一封離婚協議後,就再也杳無音信。


  顧黎突然他得知她懷孕的時候,曾經不甘心的問過她,“你能等他一年還是兩年,如果真的要等二十年,難道你就這麽把自己的歲月全都蹉跎了?值得嗎?”


  當時夏鹿也是向現在一樣,眼睛裏滿懷著希望,笑著說:“感情的事情,哪有值得不值得一說呢?”


  顧黎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後從兜裏掏出了一份資料,放在她跟前,隨後道:“我以後大概不常來找你了,畢竟他後天就要出來了。”


  夏鹿胸口劇烈的跳動起來,隨後馬上翻了一下手裏的資料。


  那上麵照片裏的人,是那樣熟悉。


  她點了點頭,隨後用手摩挲了一下照片中那顆光禿禿的頭顱。突然發現南橙似乎是有一次刷新了她對於好看的認識。好像是誰說過,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就是剃頭。


  可是此刻看著照片裏這個帥光頭,她是有多麽不想,讓這種玩笑似的條件變成現實。


  天色漸晚的時候,顧黎終於戀戀不舍的從沙發上起身告別。


  臨出門之前,他突然想把胸口的疑問一吐而後快,“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知道他母親和他父親做的交易和行當。


  思來想去,夏鹿這樣聰慧,但是從來沒有因為之前黑市的事情對他大發雷霆,甚至這麽多年兩個人像朋友一樣相處她也從來不提那件事情。隻是,在他邀請他們母女去巴黎時,每次都是斷然拒絕。


  夏鹿在後麵楞了一下,隨後露出個挺溫婉的笑容,“我知道,你母親和你一直在力圖洗白。有些時候,我覺得人這一輩子真的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你和你母親,大概會處理好的。”


  顧黎身子抖了一下,隨後背對著她點了點頭,之後很快消失在了門外的夜色中。
——

  走出高大的水泥灰色圍牆時,南橙情不自禁的眯了一下眼睛。


  似乎這些年在裏麵,眼睛已經習慣了各處都是灰黑的色調,所以一下子看到這樣寬廣的藍天白雲,和周圍金黃的樹木,實在


  是有些不習慣。


  釋放的命令是上周由新上任的獄長臨時接到的,雖然沒有人給他帶過任何話,但是他知道大概是李青活動的過程終於有了結果。可是臨出獄的前幾天,他反而越發的不安煩躁起來。


  身心不受控製的想要再回到夏鹿身邊,可是,理智卻又告訴他,五年什麽都會變得。說不定她已經又收獲了生命中彌足珍貴的幸福,也不會願意再和一個坐過牢的人在一起有什麽可能了。


  他站在原地靜靜了呆了一會兒,等到視線逐漸適應了眼前的色彩,突然聽到遠處一聲小小的童音在喊:“光頭爸爸。”


  他疑惑的皺著眉眼往左側看了一下,隨後像是讓釘子釘在了大地上,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南翠狐疑的看了看遠處的光頭帥叔叔,叫了爸爸後也沒得到任何回應,於是撅著小嘴問道:“媽媽,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光頭叔叔真是我爸爸?”


  夏鹿緊緊的攥著女兒的小手,眼中已經閃動了不少淚水。


  頃刻間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打濕了下巴。


  南翠砸吧了一下小嘴,看到媽媽這個樣子,隨後認命般的點點頭喃喃道:“哭成這樣肯定沒錯了。”


  於是又扯著嗓子衝著對麵欣長的人影叫道:“喂,光頭爸爸,不過來還等什麽呀,快來哄哄媽媽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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