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別無選擇
艾勒替她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你就會什麽事都沒的!”即便廖碧兒一時好不了,他也不會放棄找人醫好她的臉,縱使動用整個諾特國,他也再所不惜!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還枉為什麽諾特王?
廖碧兒貌似心情平複的語氣,開口道,“你不是要主持選妃大典嗎?怎麽能在這?”
“去他的選妃,你才是最重要的!”一想到,由於這個選妃害了廖碧兒,艾勒就忍不住爆出粗口。
“沒有你,選妃不是白選?”
“沒有你,選妃才是白選!”艾勒此話的含義,寓於言表,繼續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凱希會安排好一切的。”
除了廖碧兒,其他女人再也不會引起他任何的興趣!為了廖碧兒能夠脫穎,他甚至聽候母後的吩咐,身為十位評委之一的他,第一次暗開後門,把廖碧兒安排在自己的評審組內,讓她能把做好的美食,親自遞到他的嘴邊。
卻沒想到,她是因為要做他最喜歡的糖醋排骨而弄傷了自己……天曉得,如果他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寧願她什麽都不要做,乖乖呆在那兒等下一關。
“我想睡了,你如果有事就去辦吧!”廖碧兒閉上眼,不再多看艾勒一眼。
“你快睡……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想,知道嗎?”艾勒細聲哄道。
艾勒就這樣凝視著廖碧兒的睡顏,良久,良久.……
廖碧兒根本就不想睡,她隻不過是想閉上眼睛,逃避現實……
或許是她奢望的太多.……
她不該以為自己能夠得到幸福!意外之所以會在選擇在選妃的這一刻發生,就代表這是天意,連老天都不讚同她與艾勒在一起,她注定成不了艾勒的王妃。
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她知道,艾勒此刻一定會耐心的守著她,但是,一次兩次可以,但三次四次.……或者說未來呢?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尤其像艾勒這種身邊根本不缺女人的王,又怎麽會有耐心成天守護,安慰一個失去麵容的女人呢?或許剛開始,就像現在,他對她仍存有幾分情意的時候,他能夠在她的身邊,但誰能保證未來呢?
想到未來的自己,廖碧兒便再也沒有勇氣活下去.……
她不想,她不要獨自一人,她真的好想能夠與艾勒走下去。她甚至不舍,一想到未來,艾勒有可能拋棄她,離開她,她的心就猶如利劍穿心,痛得再也無法呼吸.……
就算艾勒真的能夠接受她,她也不會選擇與艾勒在一起,因為這樣的她,不再配得上上他……他是如此的俊逸,如此的不凡,如此的尊貴.……
沒有選擇,一切就看明天.……
艾勒是親自看著廖碧兒熟睡後,才離開臥房,來到陽台的。
站在護欄前,艾勒第一次感覺到,他一貫的冷靜自製,已經不再管用。此刻,他雖一臉平靜,但內心卻波瀾起伏,他發誓要抓出那個傷害廖碧兒的人,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他了解伊琳諾的一舉一動,當他向她提到傷害廖碧兒的人時,他感覺到她的眼神飄渺,雖然凱希證實這件事與她無關,但他仍可以看得出她眼底的心虛,他猜想,即使她沒直接參與此事,也必定脫不了幹係。
凱希跟著步上陽台,“王,你懷疑伊琳諾有同黨?”多年的默契讓凱希一眼就能看出艾勒此時的想法。
艾勒若有所思地眺望著遠方的天際,陰沉著臉,默不吭聲。
凱希順著艾勒的視線,一眼望去,豁然廣闊,但心卻緊繃困窒。倆個大男人就這樣,沉默著,不語。
艾勒終於打破沉默,開口道,“選妃事宜處理得怎麽樣了?”這是諾特國的大事,他身為諾特王,不能因為廖碧兒,而忽視大局,他有他的職責。
凱希注意到王的視線始終望著遠方,沒移開半寸,他能深深感受到王的無奈與哀傷,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王露出如此落寞的頹廢,甚是稀罕。
外人不知道,在凱希的心中,他從未佩服過任何人,但私下他卻對艾勒傾佩不已。因為王總是能在他人絕望之時,帶給大家希望,猶記得四年前先王去世那年,諾特國因此舉國動蕩,國民無不沉浸在失去先王的痛苦裏,王那時候才二十歲,他堅強得沒流下一滴眼淚,毅然接過龐大的諾特國,在三天之內,處理好所有的接手事宜,讓諾特國民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是天生的王者,任何人站在他的身旁都會自慚形穢,他亦不例外,所以,碧兒能與王在一起,他除了祝福,別無他想。
而王能在這個時候,顧全大局,實屬不易,凱希愈加決定,誓死效忠艾勒。“已經處理妥當,但是有個問題.……”這事他決定不了。
“哦?”艾勒有些驚訝,他以為凱希可以把所有的事處理得很好。“什麽問題?”
“碧兒的入選資格!”凱希淡淡道。廖碧兒屬於艾勒那一組,艾勒身為評委,自然得從十個女人中選出晉級的那一位,本來,結果理所當然會是廖碧兒,可現在廖碧兒出了意外……
凱希的意思是,是否要取消廖碧兒的選妃資格?
“競選照常進行,無須取消她的資格,讓她進入下一關。”艾勒冰冷道。廖碧兒不會有事的,無論怎樣,她都是他認定的王妃。
“是。”凱希幹脆應道。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此刻,他終於理解每次與廖碧兒談話時,她總是提起一些自身感受,原來這些感受全是關於她與王之間的點點滴滴,現在回想起來,她對王的感情,毋庸置疑。
——
黃昏時刻,廖碧兒醒了,事實上,她根本就沒睡,艾勒一關上門,她便睜開了眸子,他整整守在她身邊一個下午,若是平時,她一定會很感動.……
隻是現在,她還能希冀些什麽?
諾特國,她誤竄入的聖地;艾勒,她不該愛上的人。原本以為抓在手中的幸福,如今卻都猶如散沙般一點一點滲漏在外,而她也漸漸意識到,有的時候,抓住了,不代表就可以擁有……
廖碧兒幽幽歎了一口氣,眼角已經看不到任何濕潤的痕跡,因為她害怕淚會流幹.……
‘叩叩’門外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
廖碧兒知道來人不會是艾勒,艾勒才剛剛離開,且他要進門,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他總是給人無比霸道的感覺。
“請進。”她猜想,一定是黛芙妮夫人。
來人果然是黛芙妮!黛芙妮輕輕帶上房門,這一次,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仆人與侍從,她是想來和廖碧兒單獨談談心的。
黛芙妮找了張椅子,坐在廖碧兒的身旁,“碧兒,你還好嗎?”她估計她已經醒了,便徑直來了。
“夫人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廖碧兒強扯起一抹笑顏,不想讓黛芙妮擔心。
臉上包裹著層層藥布,還能強打起精神,告訴他人她很好,可見她習慣掩飾自己,讓他人開心。黛芙妮欣慰的點點頭,帶著淡淡的憂傷道,“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像我年輕的時候,同樣是一個為愛執著的傻女孩.……”
“.……”廖碧兒噤聲。執著又能怎樣?終究是敵不過天意。
“你知道我與諾斯是如何在一起的嗎?”黛芙妮打算把自身的經曆告之廖碧兒,她猜得到廖碧兒此刻在想些什麽,因為她也曾經曆過類似的事。
廖碧兒搖頭,傾聽。
黛芙妮長歎了一口氣,幽幽道,“我和你一樣,自20世紀穿越而來。我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把我當作怪物一般,沒有人敢靠近我,我覺得好無助,好無助。那時候,一對年邁的夫婦收留了我,我感激他們,每日替他們到集市賣菜。認識諾斯的時候,他正出巡體恤民情,他看我的眼神與平常人很不一樣,他並沒有把我當作怪物,甚至幫我買走了所有的菜,當時的我,就已經暗暗喜歡上他。
後來,他經常借口與我聊天,漸漸的,我知道他是諾特國的君王,也認知到,以自己卑微的身份與他在一起,注定不會有結果。於是,我悄悄離開了他.……”
“那後來呢?”廖碧兒問道,她著急的想要知道結果。
黛芙妮微微一笑,“事實上,我哪也沒去,一直呆在那對夫婦的家中,為他們幹農活,哪也不去,同時思念著諾斯。整整一年後,諾斯滿世界的找我,終於他查到了我消息,他隻對我說了一句話,我就打算永遠跟隨著他,不再放手。”黛芙妮望著廖碧兒年輕的容顏,感歎逝去的年華。
“他說了什麽?”廖碧兒已經被黛芙妮的故事深深吸引。
“他說:不要那麽自私,你不是我,你不能替我選擇。”歲月並沒有在黛芙妮美麗的臉龐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回憶起曾經的甜蜜,黛芙妮一臉幸福。
黛芙妮說了這麽說,無非也是為了這最後一句話,廖碧兒能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但是……
廖碧兒眼裏的猶豫,黛芙妮看在眼裏,她繼續道,“我以為離開他,是為了他好,但是他找了我整整一年,或者說,我們彼此間浪費了一年的光陰,我不該替他選擇……我說的你明白嗎?”
廖碧兒點了點頭,她也不想為自己選擇,可她根本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