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伊琳諾是誰
“還有呢?”
他指的是血跡。
廖碧兒明白,她弱弱說道,“血跡.……我不知道。”怎麽辦?怎麽解釋?廖碧兒悄悄抬頭望了艾勒一眼,卻對上了他的視線。
艾勒顯然看穿她在說謊,她腦子一閃,突然想到,“啊!我記得了,是MC啦!”要想瞞過去,隻能這麽說了。
呃.……現在換成艾勒疑惑,“什麽M——C?”他嚴肅地問。
汗,廖碧兒本就因為在男人麵前說這事而臉紅,被他一問,更是像熟透的柿子,“就是.……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會來一次.……你知道的!”廖碧兒越說越小聲,快連自己都聽不清了。她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丟臉死了。她忘記了他是遠古的沙豬,不可能聽得懂現代的詞。
她雖然說得小聲,艾勒倒是聽明白了,見她害羞的神情,他露出一個想笑不笑的神情,最後才開口說:“我會找人查清楚這件事,西迪,先帶她下去吧!”
“喂,不是說讓我離開嗎?”廖碧兒不死心地問。
艾勒轉身,頭也沒回的走了。
這算什麽?廖碧兒在心裏忿忿嘀咕,現代人和古代人果然是有代溝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算了,還擺酷!
廖碧兒很是氣憤,那沙豬真的把她當作囚犯了,不但安排侍女在她的門外守侯,而且還讓西迪把門鎖上。
西迪臨走時拋下一句話,“你已經惹怒了主人,最好安分點,主人怎麽說就怎麽做。”
廖碧兒趕忙拉住西迪,“你別鎖門了,我又不是囚犯,我要離開這兒。”已經很倒黴了,再呆下去,她怕更倒黴。
西迪給了廖碧兒聽不明白的神情,廖碧兒這才意識到,她剛才說中文,他根本聽不懂。她能聽得懂英文已經不錯了,可真要她說,還真有點困難,但是為了自己的自由,她隻能把自己蹩腳的英文展露出來,“就是.……我.……我要離開這兒,你別鎖……鎖門!”廖碧兒好容易才能完整的說出來。
西迪放下手中鎖門的動作,正色道,“主人沒說讓你走。”
“他憑什麽啊!我要出去!”廖碧兒忿忿不平。
西迪不再理會她,繼續手中鎖門的工作,然後麵無表情的打算離去。“喂,那個西迪是吧?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說。”廖碧兒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要求釋放的死囚,在做垂死的掙紮。
“什麽?”西迪隔著門問。
廖碧兒知道,那沙豬要不開口讓她走,她絕對走不了。沒辦法隻有等待了,現在最重要的是……
“我想.……”汗,洗澡這個詞怎麽說,廖碧兒仔細想了想,哦,對了,“我想洗澡,可以嗎?”
她感覺身上黏乎乎的,而且經曆過昨夜,她本就該好好清洗自己一番,她隻知道那時她流了很多汗。
“房裏有浴室。”
廖碧兒朝四周望了望,果然看見一個門,大概就是浴室吧!她聽見西迪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啊!等等西迪.……等等,最後一個問題。”在聽見腳步聲停了下來,廖碧兒才安心的拍了拍胸口,提出藏在她心底的疑問,“那個.……可以告訴我‘伊琳諾’是誰嗎?”
她猜想‘伊琳諾’一定是一個女人,但不知道和那沙豬是什麽關係?因為,昨夜的他一直嚷著這三個字,甚至把她當成‘伊琳諾’替身.……
廖碧兒不知道她為什麽想知道‘伊琳諾’是誰?難道就因為好奇嗎?可是一想到‘伊琳諾’是個女人,廖碧兒便沒來由的有些失落。
西迪的臉微微一皺,很是生氣的提醒道,“別在任何人麵前提起這三個字,尤其是主人麵前。”
啊?廖碧兒愣了,西迪為什麽那麽生氣?甚至叮囑她別在那沙豬麵前提到,什麽原因呢?
——
廖碧兒一邊疑惑不解,一邊走到浴室,在看見浴室裝潢的那一刹那,她整個人震驚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是浴室嗎?簡直大得可怕,豪華得可怕。
她不是在做夢吧?
一個大概6平方的浴池居中,四周是以黑白馬賽克間貼,清可見底的水麵上,飄著新鮮的玫瑰花瓣,整個浴室以黑色為主調,低調中透露著不凡。
廖碧兒把門順手一關,奔到水池旁邊,揚起水花,打在臉上,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廖碧兒忘記一切煩惱,陶醉其中。
沒想到中古世紀的外國人還真知道享受!他們知道在房裏建個小型浴池,加上花瓣泡澡,這種感覺簡直太好了.……
廖碧兒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泡澡,因為每一次泡澡,她都能一個人靜靜,默默享受在水裏嬉戲的開心。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是一個受萬分寵愛的公主,什麽也不去想,什麽也不用做,隻要好好享受一切即可.……
她輕輕脫下身上的白色禮服,那是她結婚的禮服,可笑的是,她因為沒有其他的衣服換洗,隻能一直穿著它。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折好,放到一邊,然後才把身子慢慢浸泡在水池中。
她靜靜的閉上眼睛,思緒神遊……
腦海中閃過一副副幻想過的畫麵,親生父母的疼愛,兄弟姐妹的和睦,公主般的生活,溫馨的畫麵,還有一個帥氣而又愛她,寵她的老公,最後.……
廖碧兒猛地一搖頭,清醒了過來,呼吸有些急促,為什麽腦海中會出現他的樣子?那個大沙豬。
廖碧兒不敢再去想,纖指輕輕把水潑在身上,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
最後,她讓自己盡情的沉浸在這偌大的浴池中,徜徉——
廖碧兒房門外。
艾勒本不相信廖碧兒說的話,可回頭仔細一想,又聯想到一些事實,如果廖碧兒說謊,那她是如何出現在他房裏的呢?根本不可能,門外西迪一直守著,無人進出。
換句話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呢?
所以,此刻……
“那女人在裏麵是嗎?”艾勒問道。
“是的。”西迪低頭,恭敬的回答。
“把門打開。”艾勒麵無表情的命令。他已經想到,該怎麽證明廖碧兒是否說真話了。
西迪開好鎖,便下去了。
艾勒推開門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但卻有細碎的聲音傳出。出於好奇,他邁步朝聲音來源處走去.……最後,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麵。
一雪白身軀,在浴池中自由自在的徘徊遊走,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在黑色為格調的裝潢中,白色猶為耀眼,艾勒竟有些失神.……
“啊!”在廖碧兒見到艾勒的那一刻,犀利的尖叫聲伴隨整個城堡。
她趕忙把身子浸在水裏,露出兩隻眼睛,“喂,你怎麽會在這?快出去啊……”哦,天呐!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看了多久,她怎麽就沒發現他呢?廖碧兒自責。
艾勒終於被廖碧兒的聲音拉回來了,眼神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便消失了。也難怪,看見這樣一副噴血的畫麵,閃神是難免的。
“我可以相信你來自21世紀,但想要自由,你必須證明給我看。穿好衣服,我在外麵等你。”白天,他一般都是去各個地方普查民情,剛好可以帶她出去,順道讓她說說,21世紀和現在有什麽不同。
“你先出去.……”剛才那一聲犀利,把她的聲音都叫啞了,現在她隻能發出無力且微小的聲音。這可惡的男人,她已經喊了他幾遍,要他出去,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直勾勾看著她。
廖碧兒羞得快無地自容……
雖然說她的身體早已經被他看光光,但是她已經選擇忘了這件事,他的記憶中也沒有,他們可以說是熟悉的陌生人。
看著艾勒離開的背影,這會兒,換成廖碧兒失神.……
廖碧兒弱弱的打開門,果然,艾勒就在外頭。
她橫了一眼艾勒,一想到剛才的畫麵就很氣憤,沒給他好臉色看。“你說證明給你看,怎麽證明?”
艾勒隨意地掃了一眼,“你沒別的衣服?”穿著這樣怪異的衣服,如果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回頭率,艾勒心想。
廖碧兒別開頭,不想理會地說:“沒有。”怪了,她穿什麽衣服關他什麽事?都說了她來自21世紀,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變這兒來了,難道還知道預備衣服嗎?哼!
“帶她下去換件衣服。”艾勒對門邊的女仆命令道。
“是。”說完,女仆便領著廖碧兒下去了。
廖碧兒對艾勒的印象是越來越差,他的語氣,態度,甚至剛才的事,他連聲‘對不起’也沒有,她從來沒遇見這樣無禮的男人。
別以為叫女仆給她換衣服,她就會感謝他,他簡直糟糕透了!
但是,當她換衣服回來後,她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為什麽呢?
因為她看見了一間特殊的房間。怎麽個特殊呢?它的四麵牆,是由四個頂上天花的大衣櫃組成,而衣櫃裏全是嶄新的衣裙.……簡直像是做夢。
廖碧兒不知道,中古世紀的外國女人,大都以裙裝為主。她開始偷偷幻想,要是這些衣服她都能穿,恐怕一天換一件,也不知道要幾年才能穿完,太奢華了。
於是乎,廖碧兒左看看,又瞧瞧,最後,挑了一件白色公主裙,寬大的裙擺,不算誇張的泡泡袖,圓了她小時候幻想過的公主裝扮。
所以當她再看見艾勒時,反感也沒那麽強烈了,畢竟她能享受到這般奢侈待遇,還是拜他所賜。
不過,可惡的是艾勒連瞧都沒瞧她一眼,就徑直走了。什麽嘛?廖碧兒自認為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美,可那沙豬連一句讚美的話也沒。
廖碧兒隻好跟著艾勒的腳步,看看他要帶她去哪。
——
當廖碧兒邁出城堡後,她回頭望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城堡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華麗得多。能擁有如此奢華的城堡,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上來。”
廖碧兒還在思索著,艾勒的聲音便已經傳來。廖碧兒抬眼望去,艾勒正坐在一輛馬車上。那馬車是由四隻駿馬拉著,車廂很是寬敞,足容得下十幾個人。
廖碧兒上了馬車,坐在了離艾勒最遠的位置。
他有那麽可怕嗎?艾勒很是不解地搖了搖頭,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意思要廖碧兒坐在他身邊。
廖碧兒立即會意,但卻是以龜速挪到艾勒身邊。她用餘光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始終麵無表情,有時繃著臉,不知道有沒人見過他笑,她想他笑起來大概會更帥吧!
“你說說,21世紀的交通工具是什麽?”
艾勒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廖碧兒嚇了一跳,她回過神,正經思考起他的問題。呃,交通工具?
“怎麽?想不出來嗎?應該是很容易吧!”艾勒以為她皺眉,是因為不知道該怎樣圓謊。
廖碧兒給了他一記衛生眼,他的惡劣裏有多了一條自以為是。“才不是!我是怕你笨,怕你聽不明白。”
她是說真的,畢竟要向一個遠古人類解釋現代東西,他們一定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她才思考。
“我自會分辨,你說!”第一次,艾勒正眼盯了她幾秒。他聞到了她身上剛剛沐浴過的味道,很舒服!
既然他那麽自大,廖碧兒就打算不給他情麵的,用最簡潔的語言對他說:“我們那邊的交通工具很多,有四個輪子的轎車,跑車,房車等等,還有兩個輪子的自行車,前者跑得很快,後者無汙染,可以健身。”
廖碧兒給了艾勒一個說完了的表情,在看見艾勒疑惑的神情時,廖碧兒簡直要笑翻了。他不是很自大嗎?不是會分辨嗎?現在……
艾勒也感到有些丟臉,他真的一樣也沒聽明白。不過他絲毫沒表露尷尬,而是以一貫的口氣說:“什麽四個輪,兩個輪的,你全部給我說明白。”
廖碧兒實在隱忍不住內心的快意,她笑道,“那可有得說了,你仔細聽了。車,就是一種單人駕駛,耗油,速度按現在來說是極快的.……”
長篇大論下來,廖碧兒在確定他聽明白後,深深吐出了一口氣。一抬眼,見艾勒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喂,你那樣看我幹什麽?難道還沒明白?”話說,她說得夠明白了,連發動機都提到了。
艾勒這才意識到,他完全被她說的吸引去了,甚至有些意猶未盡。如果這是假的,為什麽聽起來卻真的有那麽一回事,或者,她就是有那種撒謊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