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上門示威
原來,他們真的相戀過.……安曦凝的眼眶不自覺灼熱染紅,不想與她爭論,安曦凝欲踏出辦公室。
姚憐月眼看自己無法打擊到安曦凝,忙擋住安曦凝的去路,換了副嘴臉,少了之前的嫵媚而變得張牙舞爪。
“我同情你,你雖然嫁給了司夜,但不代表你就擁有了他,而我……”姚憐月挺起胸,暴露的打扮使她的胸部呼之欲出,“雖未嫁給她,我卻擁有她。”
安曦凝放開緊握的拳頭,輕輕一笑,但笑意並未傳至眼底,“我該說聲恭喜嗎?”
姚憐月大笑,猙獰的模樣讓她姣好的容貌失去了顏色,“不,你應該可憐你自己才對!”
安曦凝覺得姚憐月的樣子很好笑,她從來就沒想過和姚憐月爭穆司夜,她有自知之明,“隨便你怎麽想,抱歉,我還有事。”
轉身的那一刹那,酸澀的眼角終於流出晶瑩的淚滴。
“我告訴你,司夜絕對不會愛上你的,那本日記清楚地證明了你母親的齷齪,這輩子,你休想和司夜在一起!!”沒錯,日記是她交給司夜的,至於怎麽來的,自然是通過某些渠道。
安曦凝被這一句話怔住,“我母親的日記,是你交給穆司夜的?”
姚憐月對著安曦凝的背影,柔媚地撥弄蓬鬆的長卷發,“怎麽了?我隻是想讓司夜認清一些事實,你別以為你在司夜心中有什麽特別,無論是飛機上發生的事,還是昨晚的新婚之夜,全都驗證你和我在司夜心目中的地位,你該有自知之明!!”
事實上,昨晚,穆司夜根本就沒和姚憐月在一起,可以這麽說,穆司夜自始至終都沒碰過姚憐月!
離開結婚晚宴之後,穆司夜載著姚憐月來到酒店,全程穆司夜都在用視訊與下屬開會,甚至連看都沒看姚憐月一眼,直至深夜,姚憐月使出渾身解數想要留住穆司夜,奈何……
穆司夜的離開,導致姚憐月憋了一肚子的火。
但,姚憐月決不會輕易放棄……
安曦凝垂下眼簾,用一秒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慌亂,用第二秒的時間強迫壓下心頭的苦澀,最後轉身,昂首迎視眼前耀武揚威的敵人,她的眼裏、嘴角、容顏都不帶絲毫的脆弱。
“姚小姐,我真的不想和你爭什麽,你要和穆司夜在一起,我管不著,你不必向我示威,還有,請你別用那種汙穢的言語侮辱我的母親,這樣真的很卑鄙!”
人前軟弱,因為她不屑與人爭辯,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是,母親是她這輩子最親的人,即使,母親曾經犯了難以饒恕的罪,這也是她與穆司夜之間的恩怨,輪不到他人來插手!!
一向盈弱的安曦凝,居然逸出如此冷冽的言辭,不禁讓姚憐月的氣焰頓減三分,不想表現弱勢,姚憐月挺胸道,“怎麽了?難道我汙蔑你母親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親就勾引父親,女兒就勾引兒子,真是下賤!”
“我不許你這麽說!!”安曦凝紅著眼眶,大吼道。曾經,穆司夜也用過“下賤”這兩個字形容過她,姚憐月的話,硬生生撕開了她隱藏在心底的傷疤……
母親與穆叔叔是真心相愛.……她更加沒勾引穆司夜,她和他從來就不存在關係,再者,就算她與穆司夜在一起,兩人都是單身,這也不足為奇,難道她的身份就不配擁有愛情嗎?
安曦凝話音剛落,穆司夜滿布陰翳的俊顏,如鬼魅般,赫然出現在安曦凝的身後。
姚憐月著實嚇了一跳,身子一驚一顫,卻生怕露出馬腳,硬擠出幾滴眼淚,假裝可憐兮兮道,“安曦凝,你母親的日記是我交給司夜的,沒錯。但是,這是事實,我沒想誣陷誰,如今,你已經是穆家少夫人,你不必威脅我,司夜喜歡誰,我們誰也決定不了.……”
姚憐月的語氣突然轉柔,安曦凝甚是愕然。姚憐月幹嘛要用這種委屈的語氣和她說話?她什麽時候威脅她了?
“安曦凝,你和憐月說過什麽?”
突然傳來一句冷沉,伴隨兩道冰冷的寒光射向她的脊背,安曦凝愣愣回頭。
“司夜,你來得正好,你妻子怎麽會知道日記的事?她現在怪罪我多事,還詆毀我昨天在婚禮上勾引你,甚至威脅我,讓我離開你……”姚憐月淚眼滴滴地奔到穆司夜身邊,抽著鼻子道。
幸虧安曦凝反問過她有關日記的問題,她才能反咬一口。
安曦凝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在問你話!”穆司夜無視粘靠上來的姚憐月,箭步上前,眼神犀利可怕,直盯著安曦凝。
好像被電擊了一般,安曦凝茫然回神,對上他的視線,“什麽?”
“直到現在,你還想為安韻玲辯解?你以為沒有日記,我就查不到事實嗎?”穆司夜怒了,極其憤怒。
一條人命,不過換她的自由三年,這難道不算仁慈嗎?
“我沒有,我沒有威脅她.……”終於明白自己又再一次遭人陷害,安曦凝本能地搖頭辯解。
“安曦凝,別以為和我結婚,你就高人一等,你應該明白,在我心底,你什麽都不是,懂嗎?”穆司夜站定在她身前,俯低身,仔細看著她,語氣冷殘無比。
恨,他的眼底充滿恨!!安韻玲傷害他的母親是事實,她卻一次又一次想要為安韻玲開脫,甚至怪罪他人?
他冷酷的話語,一字一句進入她的耳裏,安曦凝抖著聲問道,“你還是相信姚憐月?”她忽然覺得剛剛的辯解是種很愚蠢的行為。
安曦凝這一句話,惹來穆司夜不屑的冷哼。
“你一直都在維護你母親,不是嗎?”穆司夜的臉色,異常森冷,“別再怨恨任何人,怪隻怪你是安韻玲的女兒!!”
安曦凝乍聞此言,失望地低垂著頭,落寞寫滿她的眼。
她沒有怨恨別人,自從知道母親傷害瑞亞阿姨的事實後,她就想要彌補,所以,他做什麽,她都毫無怨言……
她隻希望他問清原因,不要將無故的罪名安在她的身上……隻是,他永遠做不到。
這一輩子,他注定得受他欺淩、折磨,不論身體或心靈,直到老死都無法解脫.……
“對不起。”低著首,安曦凝心痛道。解釋亦是多餘,不想他說出更殘忍的話語,安曦凝甘願承受這一委屈。
“‘對不起’不應該對我說,你應該對憐月說!!”穆司夜的眼神毫無溫度,隻剩下冰冷。
安曦凝猛然抬眸,怔怔地端詳他的五官。
這就是她所愛的男人?在她無助的時候,除了冰冷,沒有帶給她任何溫暖……無法言語的窒痛在心靈深處蔓延開來。
他說得很對,她在他心底,什麽都不是……
安曦凝深深抽了口氣,極力掩飾心中的酸澀,緩緩朝姚憐月鞠了個躬,語帶哽咽,“姚小姐,對不起!!”
低首時,模糊的視線無意中見到脖際圍繞的淺色絲巾,此刻,愈加顯得諷刺.……她輕輕摘下絲巾,不舍地放在身後的沙發上。
沒有勇氣繼續呆下去,神色黯然地她欲轉身離去,心裏莫名的悲泣。
不是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為什麽還要傷心?
安曦凝仿佛看見姚憐月姣好的麵容上,再次呈現得趁的陰險笑意……
“等一等。”穆司夜脫口而出,急切的想要留住背對他而去的身影,可是話一說出口,他就懊惱了,他煩躁地蹙緊眉頭,不清楚自己心裏究竟在害怕什麽。
難道,他是害怕她難過?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她絕望的想離去時,竟讓他莫名的心慌,進而脫口說出挽留的話。
刻意不去在意她摘下的絲巾,急於掩飾自己前一刻的驚慌,穆司夜冷冷道,“你要去哪?”
轉過頭來,不去看那張可以輕易令她心碎的俊顏,安曦凝平靜道,“你放心,我不會回穆宅,我隻是出去走走。”
穆司夜的心沒來由得狠狠一抽,噤聲。
安曦凝轉過頭,從容的離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見,在她道出再見轉過身去的剎那,淚早已盈滿眼眶,迅速滑落雙頰,沾濕衣襟。
——
不想鬧笑話,安曦凝屏著呼吸,裝作若無其事地踏出電梯。
不似與穆司夜來時的平靜無波,這一路,她走得異常艱辛。因為她每走一步,就有員工背著她指指點點,有些甚至拿著雜誌,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總裁昨晚沒和總裁夫人呆在一起?你聽誰說的?那可是新婚之夜啊!”一女捂著嘴,但天生的大嗓門卻讓她的聲音清楚飄進安曦凝的耳朵裏。
“報紙上不是寫著嘛!總裁又不愛她!”諷刺味極重。
“可是,來公司的時候,總裁還牽著她的手啊?”
“剛剛得到消息,總裁要請總裁夫人做助手呢!什麽安德大學,好差勁哦!”
……
這些事實,無非是在安曦凝創傷累累的傷口上灑鹽,她似乎連身子直立都覺得困難。全世界都知道她被他拋棄;全世界都知道,他不愛她;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她一點都不般配.……
感覺一切都沒有意義,她不知道,她活著究竟為了什麽.……
安曦凝失神地走到路邊的電話亭,輕輕按下號碼,電話通了數秒,終於接通。“你好,權恩澤。”
“學長,我是曦凝……”安曦凝哽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