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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結局)

  我把水遞給念君,胖子又繼續說:“流年的個性,你不是不知道,太執拗了,我根本留不住。”


  “小犀,你有什麽打算?”胖子看著我。


  “我要去找他。”我接過胖子又給我倒的茶,抿了一口說道。


  “你又不知道流年去哪兒了,你上哪兒去找?”胖子有些著急。


  “不管他在哪裏,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說著將杯盞放在桌上。


  “可,可,流年什麽都不記得了,就連我,他也不認識。”胖子抿了抿嘴唇:“不如你在這等他回來。”


  “不,我要帶著孩子去找他。”我篤定的說著。


  “孩子這麽小,你這不是胡鬧麽?”胖子望著我,並不同意。


  “師父,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不過,你有什麽工作可以介紹給我的麽?”我看著胖子。


  胖子怔怔的望著我:“小犀,你缺多少跟我說,我都給你。”


  “我想自己掙。”我說著把蒙天逸給的錢包塞入包的底下,我不能再欠任何人。


  “我這在陽冥街對麵開了一家店,你若是願意可以來幫忙。”胖子想了想說道。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次日,就跟著胖子去店裏,念君和瑞安,則是由胖子雇的保姆看著。


  到了胖子的店我才發現,這店居然比之前的要大出三四倍,很是氣派,店裏也有兩個大叔幫忙。


  “師父,你這是?”還未到營業時間,就看到不少人聚在店門口了。


  胖子笑了笑說道:“如今青門,度陰九管理,門風正了,我們的名氣也大了不少,我這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你這生意,這麽好,怎麽還沒有搬?”我一邊給胖子整理冥幣,隨口一問。


  胖子頓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那房子我買下了,因為,我怕,我搬了,你和流年就找不到我了。”


  胖子的一句話,我的心頭頓時一暖。


  “好好,排隊啊,選好這邊結賬。”胖子一邊忙著,一邊示意顧客過去。


  店裏的生意確實很好,不過,胖子隻做半天的生意,他要早點回家陪孩子,為了讓我多賺錢,幫人抓小鬼的活兒,胖子都交給我,傭金完全不抽。


  一個月後,我就拿著胖子給我的錢,悄悄留下一半給胖子,自己帶著念君,踏上了尋找白流年的路。


  離開時,胖子並不知道,他還在屋裏陪著瑞安睡覺。


  這段時間,他總說如果我非要去找白流年,他就陪我一起去。


  所以,我隻給他留了紙條,抱著念君出了院子,念君望著我,問道:“媽媽,我們去哪兒?”


  “去找你爸爸。”我笑著回答。


  “爸爸?”她又問。


  “嗯,我們要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我說著親了親念君的腦門。


  她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我抱著她攔著出租,去了火車站,我首先想到的是去那萬師穀的海邊看看,沒準白流年會在那。


  帶著念君踏上了前往那海邊小鎮的路程,念君在地府沒有見過這麽多的人,也沒有見過陽光,她很興奮,在車廂裏手舞足蹈的給我念詩唱歌。


  累了又靠在我的懷裏熟睡,我望著車廂的窗外,腦海之中甚至想象著白流年抱著念君的情景。


  嘴角不由的揚起了笑容,經過幾天的火車,又轉了大巴,最後終於到了這小鎮上,我先找了旅店把行李放好,就攔了摩的送我去海邊。


  那摩的大叔轉過頭看向我,正想說價錢卻是一愣,上下將我打量了許久,立即說道:“哎呀,是你啊?”


  我望著他,卻不記得自己在哪兒見過他。


  “你,你,你幾年前,是不是在這跳過海啊?”他激動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他抬手就朝著我的肩膀一拍:“大妹子,真是你啊,咋的,還去海邊?你想幹啥?孩子還小啊,你別想不開,我一口氣兒,可撈不了倆。”


  “不是,大叔,我不是要尋死,我是去找人。”我有些不好意思。


  “找人?外人不能去了,那海邊要搞什麽建設,全都圍起來了。”摩的大叔擺了擺手說道。


  “我還是得去看看。”我說著就掏出了兩百塊去,給那摩的大叔,看到錢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示意我上車。


  我讓他開車,繞著那海邊大道轉一圈,他答應了,果然,遠遠的就看到海邊都被圍了起來,那裏隻有工人。


  摩的大叔繞了幾圈,我提出要下去看看,他就把車停在一邊等著我,就怕我又想不開。


  在這仔細的找了一番,最終是一無所獲,不過,我和念君在這鎮子上待了一周,把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因為沒有白流年的照片,每次都指著念君,說是一個和這小女孩兒長的很像的男人。


  隻是,大家都說沒有見過,我本滿滿的信心,卻被現實兜頭潑了一盆涼水。


  我有些混沌,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兒找他,仔細想想胖子說的或許沒有錯,他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就連名字都是胖子告訴他的,他會去哪兒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


  接下來,我索性買了一張地圖,讓念君胡亂指,她指到了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念君覺得這是有趣的遊戲,每次都會仰著那圓圓的小臉問我:“媽媽,明天還指麽?”


  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苦笑著把她擁在懷中。


  人海茫茫,我們就如大海撈針一般。


  寒來暑往,四季交替,兩年時間轉瞬即逝,我們母女去過很多地方,南北交替,地圖上畫滿了叉。


  我雖然已經努力節省,不過胖子給的高傭金,還是花的差不多了,不過沒有錢我可以一路幫人幹零活,但念君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


  有時候,看到路上三三兩兩手拉手背著書包上學的孩子,她會抬起腦袋,問我:“媽媽,她們去幹什麽?”


  “去學校上學,念君想去嗎?”我問她。


  她很認真的朝著我點了點頭,我心疼的把她抱住,心中默默的勸說自己,或許我和白流年就是有緣無分,強求不來。


  “念君,最後一次,你看看想去哪兒?”我把已經變得十分鄒巴的地圖攤平。


  念君一聽是最後一次,不由的認真了起來:“那?我想想?”


  她說著,那大大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一會兒:“去這吧,我想去看魚。”


  “看魚,好,我們就去這。”我看了一眼,這地方,我和白流年還去過,就是尋鮫人的漁村小鎮。


  我親吻了念君的臉頰,抱著她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我收拾行李,念君則已經自己換好了衣褲鞋子,這兩年她跟著我東奔西跑,完全沒有同齡孩子的嬌氣,十分聽話。


  我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念君,出了旅店。


  這一次,和之前不同,我已經想清楚了,念君不能跟我一直奔走,我也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去找白流年。


  如果這就是老天給我的答案,那麽我接受。


  “媽媽,這次真的能找到爸爸嗎?”念君靠在我的懷中,望著車窗外頭迅速倒退的風景,問我。


  “大概吧。”我苦笑著,沒有說下去。


  我和念君兩天後到了離那漁村很近的鎮子,之前沒有和白流年去過這的夜市,也沒有在這逛過街,我帶著念君,住在之前和白流年所住的房間裏,一起吃了夜市的特色小吃,第二天一早登船去了漁村。


  念君有些暈船,我抱著她,看她吐了幾次,焉焉的靠在我的懷中心疼不已,想抱她去甲板透透風,天空不作美,外頭正下著大雨。


  等到船靠岸,我用雨衣把念君包裹好,就去找住的地方,先讓念君休息,結果這裏四處的旅館都已經爆滿了,躊躇之際,我想到了老婆婆家。


  隻是不知道,這麽多年老婆婆還在不在。


  抱著念君拖著行李,我沒敢停歇,到了老婆婆家就發現大門外頭貼著有些舊的白紙。


  一個男人正在門口掃地,我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老婆婆的大兒子。


  “這裏還能提供住宿嗎?”我看著他問道。


  他抬起頭打量我一下:“可以啊,一晚三百。”


  “好。”我一口答應,抱著念君進去,他幫我提行李,進門我就看到那老婆婆的遺照。


  這房間一如既往的簡陋,我要了水給念君喝,安頓好她,我便讓婆婆的兒子給念君準備粥,我自己則守著念君。


  因為太累,靠在念君身邊就睡著了。


  那大叔熬好粥,敲門我才醒過來。


  “來,燙啊,小心點。”他說完,看了一眼念君,就說:“你們母女看著不像是出來旅遊的吧?”


  “嗯,找人,想起了你們這就過來了。”我說著吹了吹手中的粥,喂念君喝了一口,念君的氣色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想起我們這?”那大叔聽了愣了愣:“你來過?”


  “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母親還在。”我把當時的情況一說,那大叔連連點頭:“是你啊?哎呦喂,那時候,你看著就是一個小丫頭,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是啊,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我一邊給念君喂粥,一邊笑著說。


  “誒,那你朋友,怎麽先走了?不一起留下來玩兒啊?”男人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朋友?”我狐疑的看著他。


  “就是,那一年跟你一起來的,叫什麽來著,哦,白什麽年的,他早上剛走。”男人的一句話讓我身體一顫,手中的粥直接就打翻了,滾燙的粥倒在我的手背上,索性是沒有傷到念君。


  “早上走了?他要去哪了?”我焦急的問。


  “這我哪兒知道,一個月前就來了,也是沒地住,在外頭晃蕩,那小兄弟有點本事對吧,我記得他,就把他請進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看向念君:“念君,媽媽?”


  “我跟媽媽一起去。”她望著我,不等我話說完,就知道我想說什麽。


  我為她重新披上雨衣,抱著她就急匆匆的衝出了老婆婆的家,早上走的,那就是搭我們來的那艘船離開,我疾步朝著今早停船的地方跑去。


  到了那我一問才知道,那船半個小時前開走了。


  “開走了?”我喃喃的說著。


  念君靜靜的靠在我的懷中,因為身體不適,又睡了過去。


  “哎呀,快看,那什麽東西啊!”岸邊好多人圍著,叫嚷聲一片,我抱著念君準備回去。


  “這人厲害,那是水妖吧?”人群中,有人喊道。


  我愣了愣,轉過身,朝著岸邊走去,

  看到那岸底下,一個黑發如墨的男人,正一手拖著一具已經變成綠色的屍體,一手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從海裏遊了上來。


  人群中,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說是這一年多來這岸邊死了好多人,就懷疑有邪祟作祟,平時也不許人去那,方才一孩子偷偷在那玩耍,結果又被拖下水了,那男人就從船上跳入水裏救了孩子,還把邪祟給弄上來了。


  周圍的人因為那綠色的屍體很是興奮一陣喧鬧,我卻都好像聽不到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男人看著。


  警察來了,那男人簡單的把情況說了,直到屍體被拉走,四周的人才散了,那男人提起岸邊的一個棕色箱子,朝著這岸上的石階上走來。


  我就立在石階旁,他拎著箱子與我擦肩而過,我抱著念君的手在微微發抖,我想叫住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原以為,再也遇不到的人,居然就這麽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根本就沒有緩過神來。


  正想轉身去追,突然聽到身後那熟悉的聲音問道:“姑娘,我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瞬間淚水決堤,用力的點了點頭,而他則是猛的從我的身後一把抱住我:“我找了很久很久的,原來是你!”


  雖然雨水淅淅瀝瀝的落在他和我的身上,我依舊能聞到,那記憶中淡淡的薄荷香味!

  如果你與我在人海中走散,不用驚慌不要害怕,因為我會踏遍千山萬水,踩過滿地荊棘,來到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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