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誆騙
村長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從他的眼裏,我倒是確實看出了一種無奈,隻不過無論什麽原因,也不能殺無辜的人。
“之前您不是說,鄉裏鄉親,祖祖輩輩都在這屯子裏一起生活,都是自家人,你怎麽還下的去那樣的毒手。”我一邊說著,一邊蜷縮著身體,用手去夠腳踝上的細繩,想要把那細繩子給解開。
村長聽了我說的話,卻突然惱怒的瞪大了眼眸,滿是血絲的渾濁眸子死死的盯著我。
我趕忙佯裝不敢動彈,也望著他。
“俺死後是要下地獄的,俺多殺一個,也無所謂了。”他說完就將雨衣裏頭的土槍給拿了出來。
舉起槍,就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立即一怔,舉起了雙手說道:“村長,您不能開搶,您要是開槍了,別人就會知道,我不是被邪祟害死的,而是被你們的土槍給打死的,到時候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嗬嗬嗬,嗬嗬嗬。”
本以為這麽說村長會有所顧慮,但是沒有想到村長卻笑了起來。
“你,你,你笑什麽?”我抬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想要看清村長的表情。
村長咧嘴露出一口被煙熏的有些發黑的牙齒:“俺不怕,這屯子裏,家家戶戶都有土槍,到時候就說榮貴被邪祟迷了眼,發了瘋把你給殺了。”
村長說罷,就眯起了一隻眸子,嘴裏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啊,閉眼吧,這都是命。”
我死死的咬著牙撐著,卻發現村長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已經與村長近在咫尺了可是村長卻並未發現。
不等村長扣動那扳機,他的就體猛一顫,好像是渾身突然無力了,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槍也摔了出去,他身後的黑影朝著我這走了過來,蹲下身就給我解開了腳上的繩子,並且詢問道:“小犀,你沒事兒吧?”
“白流年?”
因為他披著黑色的袍子,我還是從聲音上判斷的。
他立刻轉過臉來,衝著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我借著一旁的手電光束總算是看清對方確實是白流年。
“你跑哪兒去了?”我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原本還以為白流年是被什麽邪祟鬼魅給抓了。
白流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我腳下的細繩子解下來之後,就直接把村長的手腳給捆綁了起來,並且,把那土槍遞給了我。
“這?”我握著這冰冷的土槍望著白流年,白流年則是示意我跟他一起把這村長拉到了一棵大樹後頭。
他的目光又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才壓低了聲音跟我說道:“這山上有陸恒明的人。”
“老楚他們不都是麽?”我一時之間沒有立刻明白白流年這句話的意思。
“陸恒明派了黑鷹過來,他一直在暗地裏跟著我們。”白流年說罷,將他為何躲起來的緣由告知了我。
原來,是黑鷹給他下了套,在那墳後頭挖了一個深坑,白流年那時候走到墳後頭就直接掉下去了。
“深坑?我沒有看到什麽坑啊?”我茫然的望著他。
“地上是不是有一大灘的碎肉?”白流年反問我。
我木然的點頭,又立即明白了,那碎肉不過就隻是障眼法,讓我們不敢靠近仔細查看,其實那深坑應該就在碎肉底下。
“我們的目的不都是一樣的麽?都是為陸恒明拿到邪靈匙,他們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陸恒明不放心我們,可以讓黑鷹偷偷跟著,可是沒有必要暗算白流年啊?
白流年衝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他告訴我這屍子溝裏有好幾個黑鷹的手下,他身上的鬥篷就是從那些人身上搶來的。
在這昏暗的山林裏頭,披著那黑色的衣服,倒是不那麽顯眼了。
他說完,就將那袍子脫了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
“小犀,你在這等著我,我下去一探究竟。”白流年說著就朝著那洞口看去。
我下意識的就拽住了他的手:“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底下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你若是跟著下來,萬一有危險,想要撤退也不容易。”白流年解釋著。
“可是我?”我的話還未說完,白流年就伸出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我的臉頰上一撫:“在這等我。”
見我眉頭緊蹙,又伸手在我的頭發上揉了揉,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就好像是哄小孩兒一般。
不過,在下那洞口之前,白流年還朝著村長看了一眼。
村長此刻倒在地上,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可好像還有些不安分,正拚命的挪動著身體,想要將繩子給解開。
白流年綁的繩結在村長的後背,他的手又是被束縛在胸前,根本就夠不著。
“小犀,如果他不老實,你就輕輕的扣動這個位置。”白流年將那土槍舉起,對準村長的腦門。
村長立即大驚失色,嘴裏不住的喊著不要,拚命的求饒。
白流年自然不會真的開槍,一旦開槍隻怕我們的位置也暴露,他現在用槍頂著村長的腦門,隻是讓村長老實一些,別耍花樣。
白流年嚇唬完了村長,就把土槍遞給了我。
“就在這等我,千萬別跑到別處。”他叮囑了最後一句,轉身就跳入了洞口,我望著那黑漆漆的洞口,心裏砰砰砰的跳的飛快,總覺得有種不好預感。
村長則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著白流年走了,就在地上不停的蹭著身體,我有些擔心他是想要把身後的繩結給弄開,立即就開口讓他坐起來。
結果,這村長耍賴一般的倒在地上,壓根就不聽我的,還在拚命的蹭著地麵。
“起來!”我朝著他喊了一聲,並且,舉起了手中的土槍,對準了他。
他愣了一下望著我,說道:“女娃子啊,這槍可是會走火的,你這麽對準俺,可是很危險的。”
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很肯定我不會殺他。
我索性將槍頭直接頂在了村長的胸膛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那渾濁的眸子。
此刻,如果我的氣勢弱下去,這村長肯定是要耍滑頭溜走,不過我也確實是不敢開槍殺人。
“你這女娃娃不會開槍的,你心善,殺人這種事兒還做不出來。”他望著我,那眼神很篤定。
我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裝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瞪著村長說道:“你死,好過我死,誰也不是聖人,你說對麽?”
說著,我的手指開始輕輕的扣在了那扳機的上頭。
其實,此刻我心跳的估計比眼前的村長還要快,比他還要緊張。
見我的手指頭真的準備扣下那扳機,村長立即就示弱了:“哎呀,千萬別開槍啊,俺肯定老老實實的。”
村長說完,就掙紮著坐了起來,還衝著我討好的笑著。
我那緊緊的揪著的心,稍稍的放鬆了一些,不過依舊沉著一張臉看著他。
他則是朝著那洞口看了一眼,衝我歎息了一聲,對我說:“你啊,與其這麽看著俺,還不如去洞裏頭看看你朋友咋樣了。”
他這麽說,隻不過是想要騙我進洞裏,我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見我是這樣的反應,他又是一聲歎息:“哎,你們這些外鄉人是不知道那底下有多危險啊,進去的活物,就沒有出來過的。”
聽到他這麽說,我的心裏有一點擔憂,畢竟那底下是挖出邪靈匙的地方,沒準真的有什麽邪物也不一定,可是表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模樣。
“女娃子別不信啊,榮貴跟你說過那一家子吊死在這屍子溝的事兒,那他肯定也跟你說了,那家老太太的屍體最後都沒有找著對吧?”村長望著我問道。
我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這山上有豺狗,屍體沒準是被豺狗給拖走了。”
“哼,豺狗拖走了?那你說,那豺狗咋不把那男人也吃了,反而是把他給埋在那棺材裏頭?”村長反問我。
這個,倒是讓我有些無言以對了。
“豺狗啥的都喜歡吃新鮮的食物,沒理由放著“活物”不吃,去吃那腐爛的屍體對吧。”村長說著,那眸子就滴溜溜的朝著四周轉動了一圈,然後故弄玄虛的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女娃子,我可不是嚇唬你,這個屍子溝裏頭真的有邪物,而且,如果俺沒有猜錯的話,那邪物就在那底下。”
村長的目光盯著那洞口,表情很是陰沉。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心中想著,自己兩次進這屍子溝都沒有看到邪物,這村長是想誆我,絕對不能上當。
而且,就算有邪物,白流年肯定能對付的了。
“哎,你不信啊,不信就算了,你的那些朋友,下去之後就沒有了動靜,我估摸著是凶多吉少了,那底下是啥?是埋著死人的,沒準屍體還會詐屍呢,再說了榮富那個大的塊頭都嚇死了,我看你那朋友還沒有榮富壯吧?”村長看著我不斷的說著。
我不禁冷笑:“榮富不是你殺的麽?剛剛你還承認了。”
“是我把他引到那洞穴裏的,不過你也看到了,他是被活活嚇死的,他到俺能被嚇死?還不是被洞裏的東西給嚇死的?”村長說完連連的搖頭,說白流年他們就是去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