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禍事連連
榮貴原本是不想把這“家醜”給說出來的,畢竟,這苞米屯子太小了,萬一被別人知道了,他們這一家人也沒有法子在這過了。
他說著,就將我們請到了客廳裏坐下,跟我們講述了一個多月前的事兒。
一個多月前,他的父親榮德柱,和他的哥哥榮富還有村裏的幾個叔伯上山打獵,他們這屯子裏的人祖上都是獵戶,後來發現了山貨,才有了一點小錢,不過還是經常手癢,想上山去玩兩把,逮個野兔野豬什麽的。
也就是那一次,他的父親榮德柱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元寶肉”,“元寶肉”其實就是暗指之前沒有被發現的墓穴。
他們村子的人不多,總共就那麽二三十戶人家,他們很早之前就約法三章了,這一年裏,最多就隻能開一個“元寶肉”畢竟要是出手的“山貨”多了,很容易被發現。
現在盜墓倒賣古董已經是要坐牢的了,所以,大家都很小心。
可自從大前年發現了一個小墓之後,村裏的老人就不想再幹這挖人墳損陰德的事兒了,說是會有報應。
而那年的小墓裏頭,其實沒有什麽陪葬品,村裏的人分一分,也就夠吃喝。
所以,榮德柱發現了“元寶肉”之後,就沒有告訴其他的村民,而是做好了記號之後,就假裝若無其事的跟大家一起打獵,下山。
回到家之後,榮德柱就把“元寶肉”的事兒,告訴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榮富膽子大,什麽都敢幹,當即就決定了,這一次他們這一家人要吃一次獨食,賺他個一大筆,那下半輩子就真的不用愁了。
當晚,這榮德柱就帶著兩個兒子,和家夥事兒進山了,憑著他們多年挖“元寶肉”的經驗,很快就打了盜洞進去了。
榮貴說,當時他們根本就沒敢往裏走,畢竟就三個人而已,所以,在通過一條甬道,看到了一個土坑裏有些瓷器,榮貴就抱著那些瓷器出來了。
而他的哥哥,膽子賊大,在他出來了之後,還敢往墓穴裏頭走。
就連榮德柱都攔不住,後來,還真的被榮富找到了寶貝,一把發著亮光的“紅色鑰匙”。
榮貴說他哥哥當時高興壞了,說那絕對能賣一個好價錢,現在想想,要是不拿那個就什麽事兒都不會有。
“原來你們還拿到了瓷器啊?轉手給別人了?”老楚望著榮貴。
榮貴立即搖頭:“瓷器太大了,拿出去太顯眼。”
不過哪怕是這麽小心,榮貴父子三人,那夜山上的事兒,還是被眼尖的人看到了。
雖然他們一口咬死說什麽都不認,可是村裏的那些大嬸們,就開始天天的坐在他們家門口盯著。
他們也沒有辦法,挑來選去的,最後決定先賣了那紅色的鑰匙,因為怕東西損壞當時是拍了照片給老楚看的,老楚如果滿意,他再直接帶出去給老楚,因為小攜帶也方便不容易被發現。
結果,還等不及賣呢,就出事兒了。
先是榮貴的老母親,開始變得不正常了,原本老太太很勤快,很慈祥的,可是,帶回那紅鑰匙之後,就開始變得懶洋洋的,天天躺在炕上不說,還變得十分噬肉,一頓要吃一大隻的老母雞。
榮貴家養的那些雞原本是給她懷孕的媳婦補身體的,結果,幾天下來全部都進了老太太的肚子。
他們也不是不舍得給老太太吃,而是,老太太年紀大了,吃那麽多東西怕積食不消化,可是若是不給吃,老太太就會開始罵人,什麽難聽的話都罵的出口,家裏人一個都不放過,也隻能是任由老太太吃了。
結果五天不到,老太太去世了。
去世之前,老太太痛苦的在床上掙紮,他們立即送老太太去臨鎮的醫院看,結果老太太還是走了。
隻是,她不是因為什麽病走的,醫生說了,老太太那是活活撐死的。
那胃被撐的就跟一個氣球一樣,胃壁薄的如蟬翼一般。
榮貴和他的哥哥還被醫生教訓了一番,說是沒有好好的照顧老人。
他們兄弟也是相對無言,把老母親的遺體帶回村子安葬,而就在給老太太穿壽衣的時候,他們愕然的發現,原本應藏在儲物間裏的紅色鑰匙,不知道,什麽時候掛在他們母親的脖子上了。
而且,那鑰匙還是用頭發絲綁起來,很是詭異。
不過,當時他們並未往什麽邪祟身上想,還以為是老人喜歡,所以偷偷的留著,這農村老人家都喜歡紅色,圖吉利。
榮貴家這喪事兒一辦完,村裏人就開始說閑言碎語,說他們不守規矩,挖了不該挖的東西,現在這就是報應。
他們也不聽,覺得換做是任何人發現那“元寶肉”想必,都會跟他們一樣吃獨食。
“可是,現在,俺是信了,就是那“鑰匙”有問題啊。”榮貴說著,已經是淚眼汪汪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麵,就開始痛哭流涕,哽咽著說他的老婆一周前生了。
“生娃子不是好事兒麽?”那瘦猴插嘴說了一句。
榮貴搖晃了一下腦袋:“原本俺家婆娘,身體好的很,農家人不嬌氣,也經常幹體力活兒,孩子去鎮子上檢查了很多次,都說是胎位很正常,能順產的。”
所以,他們就在村裏請了有經驗的產婆。
外頭的人可能覺得產婆不靠譜,可是,這村子裏十戶有九戶都是產婆接生的,有勁兒體力好隻要胎位正就沒有問題。
可結果,榮貴的老婆卻大出血了,他連孩子都來不及看上一眼,就立即送媳婦去鎮上的醫院,可到鎮子上的時候身體都涼了。
“這怪誰啊?現在都特麽的什麽年代了,還在家裏生孩子,不就是找死麽?”杜濤絲毫不顧及人家的喪妻之痛,直接就開口說道。
榮貴立即就瞪大了眼眸看向了那杜濤,嘴裏大聲的說道:“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這麽說?”
“榮貴兄弟,你別激動,繼續說。”老楚開口打圓場。
榮貴伸出顫抖的手,掏出了一根煙卷,點燃又抽了起來。
他說自己當時確實以為是太大意了,沒有送醫院生產,還一度很自責,在醫院就哭了很久。
最後還是他哥說,人沒了,再怎麽難過也沒有用,還是先把屍體拉回家去,入土為安的好。
他就哭著將老婆的屍體給拉回了家,在路上他就想著自己老婆沒了,可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把孩子給帶大。
可回到家,他就發現,家裏的氣氛那是相當的凝重。
接生的產婆也沒有走,他的父親正一臉嚴肅的跟產婆說著話,還往產婆的手裏塞紅包。
給產婆紅包這是很正常的,就是一個彩頭,沾沾喜氣,可是那產婆看到他回來了,就立刻逃一般的離開了他們家,就連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
這下子榮貴是真的覺得不對勁兒了,於是,趕忙看向自己的父親。
他當時還以為是孩子也不行了,嚇的是差點昏厥過去。
結果,他的父親什麽都沒有說,就蹲在院子裏抽煙卷,讓榮貴自己上樓去看。
榮貴上樓看了孩子,孩子沒有問題,長的白白嫩嫩的非常可愛,並且,還睜著眼睛四處看,也不像是病人。
於是,榮貴就抱著孩子下樓,詢問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麽了,孩子明明好好的。
結果,他的父親卻吞下了一口煙,讓榮貴把裹著孩子的布給打開,榮貴滿心的狐疑,一把將那紅布打開,結果,被驚的差點就把孩子給摔到地上去了。
“咋了?那孩子多長了胳膊,還是多長了腿兒?”杜濤一臉好奇的看著榮貴。
榮貴閉了閉眼眸,說是,如果是多長了胳膊或者腿兒,他還能接受,可結果,那孩子是個“二椅子”。
“二椅子?”我聽的有些發懵,不知道,這二椅子是什麽意思。
老楚他們倒是都聽明白了,臉色都是一沉,緊接著客廳裏就死一般的沉默。
後來我私底下一問,才知道,“二椅子”就是不男不女,有男的特征也有女孩兒的特征,這對榮貴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而且,而且,那孩子的手裏還緊緊的握著什麽東西。”榮貴說完,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好像現在想到還有些害怕。
“什麽東西?該不會是那?”老楚欲言又止。
榮貴點了點頭,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手裏頭居然握著那把紅色的鑰匙。
這太邪門了,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那鑰匙有問題,所以,他們就立即決定把那鑰匙給丟了。
“俺哥在俺家婆娘喪事辦完的第二天,就拿著那鑰匙進了山,想把鑰匙給丟回去,可結果一去不回,俺爹實在是坐不住了,今天一早也求著幾個叔伯進了山,俺就在家裏等靈婆來,好做個法事去去這個家的晦氣。”榮貴說完這些,就好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
不過下一秒,他就看向了白流年,並且準備給白流年跪下,讓他想想辦法,把這家裏的晦氣給驅除出去,,他們家已經死了兩個人了,這個代價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