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懇求
薛玲瓏發出了一聲驚呼,嚇的緊緊抓住無名的肩膀,那些食臉蟲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到了我們的麵前。
但是,卻隻是安安靜靜的立在離我們一米左右的地方,就一動不動了。
我們大家都看向阿奴,阿奴的目光則是落在了蒙天逸的身上。
“蒙少,是否留活口?”阿奴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的冷漠比徐傲然更甚。
雖然隻是一個小姑娘,但是,眼神卻是深深的,讓人琢磨不透。
蒙天逸凝眉看著薛玲瓏,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阿奴抬手吹了兩聲口哨之後,朝著林子那邊一指,那些食臉蟲就迅速的朝著林子的方向跑去。
薛玲瓏和無名立在我們中間,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特別是薛玲瓏,嘴角顫抖了好幾下,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不過,她的臉皮是足夠厚的,見我們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便露出了笑容,就這麽幾秒鍾,就要跟我們裝沒事人。
“阿奴,你會開船,去把船開回來吧。”師伯對阿奴說。
阿奴則是望向蒙天逸,蒙天逸衝著阿奴點了點頭,阿奴立刻就朝著海中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幾十秒之後,阿奴就浮出了水麵,麻溜的拽著那梯繩就爬了上去,並且,真的把那船朝著這邊開了。
薛玲瓏此刻乖乖的保持沉默,等到船一靠岸,蒙天逸先上去,然後白流年再將徐傲然給托舉了上去,再由蒙天逸將她抱上船。
接下來便是師伯和我,白流年自己也上了船,可當無名背著薛玲瓏準備上來的時候,蒙天逸卻開開口了。
“無名,你可以上來,不過,這個惡毒的女人絕對不能帶上船。”蒙天逸說完目不轉睛的盯著薛玲瓏。
蒙天逸這麽做,完全是一個人的正常反應,畢竟,在幾分鍾之前,這個薛玲瓏就是打算把我們所有的人丟在這島上,並且,還搶走了佛仗。
師伯也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讚同的點了點頭。
“此女,心地太過於歹毒了,留在這也算是給個教訓吧。”師伯撇了一眼薛玲瓏。
薛玲瓏立馬搖頭:“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們帶我一起走吧。”
薛玲瓏之前還盛氣淩人,現在便又表現出了一副小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
“少演戲了,你說你參加什麽選拔賽入什麽青門啊?你要是去當演員,早出名了,你就一個人,在這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好好的享受享受吧。”蒙天逸說罷直接坐在了船頭的木板上,晃蕩著他的大長腿看著薛玲瓏。
薛玲瓏這次,終於是慌了,嘴裏說著各種懇求的話。
蒙天逸卻揮了揮手,示意駕駛室裏的阿奴繼續開船。
那船明顯的就朝著海裏開去,蒙天逸沒有搭理薛玲瓏,但是,卻朝著背著薛玲瓏的無名看去。
“你要跟這個歹毒一起留在這,還是跟我們走?”蒙天逸看著無名,最後問了一句。
無名則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道:“我跟她一起留下。”
“你跟著這種狠毒的女人在一起,說不定那天她把你給賣了,你還在給她數錢呢。”蒙天逸蹙眉,這薛玲瓏的所作所為無名應該是看在眼裏的才對,可是沒有想到,無名卻依舊對薛玲瓏死心塌地的。
“她是我的隊友,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無名說著,抬起頭看向我們,眼神真摯而篤定。
這句話,卻讓我的心頭猛的抽痛了一下。
如果他是季傳承,那麽,我們就曾將他一人“丟”在了那個墓穴裏。
他被自己最相信的人給拋棄了,但是,他卻沒有徹底的扭曲黑化,而是在這樣的關頭,依舊站在自己的夥伴身邊。
“既然你自己選了,那我們就先走一步。”蒙天逸轉身準備進船艙。
“等等!”薛玲瓏突然就大聲的喊了一聲。
我看向薛玲瓏,薛玲瓏的眼淚頓時是奪眶而出:“你們可以給我教訓,我們是同門,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今後你們想怎麽教訓我都沒有關係,能不能這一次先放過我,我的腿要是再不醫治真的就要截肢了,如果成了殘廢,那麽我也不活了。”
薛玲瓏一字一頓的說著,話語中帶著哽咽,配上她這張清秀的麵孔,確實是可憐的很。
她腿上的紗布剛剛被海水給浸濕了,而且,她這斷骨確實是不能繼續拖下去,我看向白流年和師伯。
師伯衝著蒙天逸擺了擺手:“罷了,如果逼死了她,我們跟她又有什麽區別?”
說完,師伯就走到了那梯繩前頭,嚴肅的對薛玲瓏警告道:“你若是再敢自作聰明,那麽我們就直接把你丟到這海水裏頭去。”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知錯了,絕對不會再動歪心思,而且,而且,我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麽?”薛玲瓏紅著眼眶看著我們大家。
蒙天逸鄙夷的撇了她一眼,說道:“你的本事可大著呢,怎麽能這麽看輕自己呢?”
蒙天逸說的自然是嘲諷的話,不過薛玲瓏也不在乎,立馬讓無名爬上來,就怕我們會反悔。
這一上船,蒙天逸就進了船艙裏,船艙裏頭有股臭味兒,這種氣味兒很濃重。
我們幾個吸了吸鼻子,師伯便朝著船艙中間掀開的通道口看去,這個船是兩層的,第二層還有用於睡覺的房間。
“我先扶著她下去躺一會兒。”師伯扶著徐傲然,這裏海風能灌的進來,所以,徐傲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考慮到她自身的情況,師伯便隻能是先帶她下去休息。
我衝著師伯點了點頭,師伯也讓我跟著下來,幫忙把徐傲然身上這濕乎乎的衣服給換下來,否則,那燒遲早又要被誘發出來。
所以,我跟著師伯一起踩著木梯子到了底下的房間,隻是這一下來,那種臭味兒就更濃重了。
師伯還說了一句:“這裏該不會是還有食臉蟲吧?”
他以為,這種臭味兒,是從食臉蟲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畢竟,食臉蟲是屍體身體裏的產物。
我卻果斷的搖頭,之前,我和蒙天逸被那食臉蟲圍攻過,它們身上並沒有什麽臭味兒。
“臭味兒好像是從那門裏飄出來的。”我說著話,已經屏住了呼吸。
師伯立刻將徐傲然朝著我的懷中一推,馬上走到了我的前麵,推開那房門的一瞬間,我從縫隙中看到,屋內是一具已經被啃食的亂七八糟的屍體。
那屍體估摸著是之前黑獸吃剩下的,看了就讓人作嘔。
索性師伯是見過世麵的,所以隻是眉頭微蹙就十分淡定的從那房間裏頭退了出來,並且,示意我扶著徐傲然先上去,他找找有沒有幹淨的床單,一會兒給徐傲然蓋著。
“好。”我應了一聲,趕忙就將徐傲然扶到了上頭去。
白流年似乎是已經猜到下頭有問題,趕忙伸手將我們拉了上去。
我扶著徐傲然坐在船艙的椅子上休息,師伯從底下冒出了頭來,找了半天一無所獲,不過上來之後,他下意識的將那木板給蓋上了。
船艙裏頭的臭味兒,總算是變淡了一些。
白流年也拉著我坐下,我們就如同來時一樣,靠在座位上休息,就這麽一來一回,我有種過了一個世紀的錯覺。
因為,現在沒有了那一團黑色的霧氣,這船一路順風順水,阿奴駕船的本事一點都不比那獨孤睿差,平穩無比。
我靠在白流年的身上,十分安穩的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覺。
在睡夢中,我還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把刻著彼岸花的紅色鑰匙,那鑰匙在一片漆黑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小犀,小犀?”
迷蒙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睜開眼,看到了白流年那湊近的臉頰。
他看起來並沒有休息好,大抵我們都在昏睡的時候,隻有他還在守著大家。
“快到了。”白流年說著抬手指向了遠處的海岸,我看了一眼,頓時露出了笑容。
阿奴將船靠到了岸邊,我們大家都迫不及待的下了船,當那陽光照射在我們臉上的時候,我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啪啪啪,啪啪啪!”
我們大家這才剛剛放鬆,就聽到了拍手的聲音,朝著那聲源處看去,就看到了度陰九。
他跟我們一樣,也是穿著迷彩服,不過,現在我們的衣服都是七零八落的,並且,黏糊糊的粘在身上,他卻依舊是幹幹淨淨,褲子筆挺。
“恭喜,你們活著回來。”度陰九看著我們大家,嘴角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意。
緊接著他的視線就落在了白流年腰間的佛仗上,眼神微微的愣了一下,又仔細的將白流年打量了一翻。
我以為這度陰九會讓白流年將這佛仗上交,不過沒有想到,度陰九衝著白流年點了點頭。
緊接著就說:“這東西算是你的獎品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度陰九就朝著遠處停著的那輛車子走去。
他居然一句都沒有問那些人的情況,當初出發的時候,可是三十九人啊,如今就這麽零零星星的幾個,他居然沒有問上一句,看來,他早就預測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