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快刀
這一次,她直接就吐道了師伯的身上,師伯身上立刻被粘液的臭味兒所包裹,師伯依舊是一臉的鎮定,拉過徐傲然的手腕,給她把脈。
這一把脈,師伯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
嘴裏還嘀咕著:“怎麽會呢,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沒有好轉,反而更虛弱了?”
師伯很是不解,又示意蒙天逸幫忙把徐傲然的紗布拆下來看看,是不是傷口沒有清理幹淨。
一旁的薛玲瓏倒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如今那獨孤睿徹底的死透了,她也就沒有了生命危險。
“我說過,別白費力氣,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看她的樣子,八成是活不成了。”薛玲瓏看了一眼徐傲然,很是淡漠的說著。
“你閉嘴。”師伯凝眉,撇了一眼薛玲瓏。
薛玲瓏揚起嘴角一笑:“你們很清楚,她不是什麽善類,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去幫她?”
“再嘰嘰歪歪的,我第一個把你丟出去。”蒙天逸撇了一眼薛玲瓏。
薛玲瓏則是冷冷一笑:“比賽還帶著保鏢的人,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狂?我們可是憑真本事用命去拚的,跟蒙大少你,可不一樣。”
阿奴一聽,原本麵無表情的她立刻蹙起了眉頭。
保鏢?這是什麽意思?我還聽的一頭霧水。
剛剛阿奴和蒙天逸站在那麽遠的地方說話,這薛玲瓏應該是聽不清的才對。
“我會唇語,蒙大少,你也別想抵賴。”薛玲瓏看著蒙天逸,一臉得意的笑著。
一旁的無名,朝著阿奴看了一眼,沒有幫腔,他雖然如今是薛玲瓏那邊的人,但是,我知道,無名跟薛玲瓏絕對不是一類人。
蒙天逸的臉憋的發青,不過,最終卻無法反駁薛玲瓏,看來,這阿奴真的是陸恒明派來保護蒙天逸的。
那麽,讓阿奴殺害吳老的人就是陸恒明了?
可是,當年吳老還在陸家的殯儀館裏休息過,看劉叔對吳老恭恭敬敬的樣子,陸家應該是很敬重吳老才對。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派阿奴殺害吳老?
“你回去,告訴我舅舅,我不需要他的保護,就算是死在這島上,我蒙天逸認了。”蒙天逸陰沉著一張臉,對阿奴說道。
阿奴半天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不過,卻轉身朝著石門的方向走去,步子極快沒有一絲的停頓。
“呃呃呃!”
徐傲然繼續嘔吐著,而且抽搐的越發的厲害了。
“呱!”
突然,一聲青蛙的叫聲,讓我們原本放鬆下來的神經立刻就收緊了。
薛玲瓏立刻朝著之前我們出來的那個洞口看了過去,估摸著是以為那些虎皮蛙是從洞穴裏頭跑出來了。
不過,並不是,我覺得,這虎皮蛙離我們很近。
薛玲瓏側過身體,正朝著四周看著,突然,一隻頭拇指頭大小的綠色“青蛙”從徐傲然的頭發裏跳了出來。
因為薛玲瓏此刻正側著身體朝著洞穴的方向看,所以,那虎皮蛙直接就蹦躂到了薛玲瓏的胸口上。
“啊啊啊!”薛玲瓏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緊接著整個人都僵住了,嘴裏拚命的喊著:“無名,快,快把這虎皮蛙打死!”
“別動!”師伯也衝著無名和薛玲瓏喊了一聲。
原來,停在薛玲瓏胸口上的虎皮蛙是一隻公的,它後背上的那些胞裏,可都是濃稠的毒液。
現在,這虎皮蛙剛剛孵化出來皮膚看著就“吹彈可破”,無名要是伸手去抓,很有可能戳破虎皮蛙的皮膚,到時候無名便會中毒。
“那該怎麽辦?”薛玲瓏梗著脖子。
師伯剛想說話,蒙天逸便說道:“就讓它停一會兒吧,事情還有個輕重緩急,師伯先幫徐傲然看看。”
師伯點頭,又看向了徐傲然。
徐傲然此刻已經吐白沫子了,師伯伸手扒拉著徐傲然的頭發,很快手就頓了下來,緊接著扒開她右側的頭發,這才發現,她的頭發底下居然還有三個蛙卵。
那三個蛙卵已經蠢蠢欲動,上下起伏著,就好像是在呼吸一般。
“天逸啊,刀。”師伯凝眉,伸出了手。
蒙天逸點了點頭,將刀遞給了師伯。
之前那些蛙卵在徐傲然的後背上,白流年都割的十分小心,如今這些卵可是長在徐傲然頭皮的傷口上。
這一個不留神,徐傲然就很有可能會死。
“她沒救了,你們倒是快來救救我啊。”薛玲瓏驚叫著,一隻手拽住了師伯的衣角。
師伯撇了一眼薛玲瓏:“你別亂動,別看那家夥小,惹急了它,你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師伯說罷,就推開了薛玲瓏的手,小心翼翼的低著頭仔細的觀察著徐傲然的頭皮。
這些蛙卵好像是在吸收著徐傲然頭皮裏的血,正一點一點變得飽滿。
相信,不出半個小時,那頭皮裏頭的小東西,就能蹦躂出來。
“全部都閉嘴,別說話啊。”師伯在動刀子之前,還提醒了我們所有人一句。
我和蒙天逸自然是配合的,師伯往徐傲然的嘴裏塞了之前的衣袖,便開始動刀。
他將刀子立著,因為蒙天逸這把是像牛角一樣的彎刀,所以割起來有些費勁兒。
師伯估摸著是想要把那三個蛙卵邊緣的頭皮剝下一些,畢竟,那卵裏如果裝著的是公蛙便是有毒的,戳破了卵,徐傲然自然是一命嗚呼。
所以,師伯必須需要小小心翼翼的割下徐傲然那一小塊的頭皮。
不幸中的萬幸是,那些蛙卵湊的很近,幾乎是一個疊著一個的,還有一個是長在兩個蛙卵的上方,直接被師伯先挑掉了。
不過剩下的那兩顆就有些難辦了,師伯抓著刀遲疑了許久,都沒有辦法下手。
畢竟,頭皮薄,這一刀下去,那頭骨肯定要露出來的。
“我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響起。
回過頭一看,居然是阿奴,她還沒有走,而且,手中還抓著一把草。
師伯看了一眼阿奴:“你有把握麽?”
阿奴沒有回答,隻是蹲下了身,師伯便將蒙天逸的刀遞給了阿奴。
阿奴搖了搖頭,取出自己的短刀。
她的刀是細長的,而且刀刃非常的薄,從刀鞘中拔出來的時候,師伯就點了點頭:“這應該是把“快刀”,她也不至於太遭罪。”
“讓開。”阿奴對師伯說了一句。
師伯立刻示意我們朝後退,蒙天逸雖然不想看到阿奴回來,但是,這樣的關頭也不好說什麽。
於是,便隻能是安靜的蹲在一旁看著。
那刀在阿奴的手中飛快的起伏著,我有種錯覺,好像徐傲然的腦袋就是一個案板,而阿奴正在十分輕鬆的切著“菜”。
因為她的手速極快,我們沒有看清楚過程,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兩個蛙卵就被阿奴給挖了下來。
而徐傲然的頭皮隻是薄薄的被刮掉了一層,薄如蟬翼,要不是沒了一撮頭發,壓根就看不出來。
師伯正想給徐傲然的頭皮上也倒上止血藥,被阿奴伸手攔住了,阿奴也不解釋,隻是將她手中的草藥放到嘴裏咬碎了之後,直接吐出,塗抹在徐傲然的頭皮傷口之上。
後來還是白流年說,因為你毒草公給的是“急藥”,藥裏的成分自然要霸道一些,塗抹在身上可以迅速止血,可是頭上是最脆弱的,體質弱的,就受不了那麽霸道的藥。
阿奴找來的草藥也是止血的,雖然藥性要慢一些,但是,也相對溫和,比較保險。
這一係列下來,徐傲然居然沒有流一滴血,甚至沒有叫喚。
直到幾秒鍾之後,頭皮裏的血才滲了出來。
“小丫頭,你這刀工可真不一般啊?到底是誰帶你的?”師伯用無比讚許的目光看著阿奴,阿奴沒有回答,師伯便咳嗽了一聲去取徐傲然嘴裏的布。
徐傲然已經不吐了,師伯給她水,讓她漱口,徐傲然喝了一口水,側著腦袋,無力的靠在師伯的身上,師伯把那布給扯碎了,綁在徐傲然的頭上裹住那草藥。
“你們,你們快來幫幫我,快啊。”薛玲瓏衝著我們大聲的喊著,那虎皮蛙的幼崽已經一蹦一跳的朝著薛玲瓏的脖頸逼近。
師伯則是看了一眼阿奴:“阿奴,你的刀夠快,應該可以?”
“不幫。”阿奴說完,又站到了蒙天逸的身旁,估摸著是因為薛玲瓏方才諷刺蒙天逸,所以,阿奴才不願意幫她。
師伯衝著蒙天逸使了一個眼色,蒙天逸又撇了一眼薛玲瓏。
薛玲瓏現在麵色發青,這虎皮蛙雖小,可是長起嘴“呱呱”叫的時候,嘴裏的牙齒也是鋸齒狀的,這要是被咬一口,也是要破皮掉肉的。
“阿奴,你就幫幫她吧。”蒙天逸的話音剛落,阿奴就直接抬手將手中的刀朝著那虎皮蛙擲了過去,刀尖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虎皮蛙的頭頂。
薛玲瓏瞪大了眼眸,一聲不吭,阿奴又俯身將虎皮蛙從刀尖給甩了出去。
那虎皮蛙被甩出之後噴射出了一些毒液,身體迅速幹癟。
薛玲瓏這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看著阿奴,非但不感謝阿奴,還覺得阿奴沒有把她的命看在眼裏,因為,如果剛剛有分毫的差池,這薛玲瓏可就被封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