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再遇季傳承
師伯極為不爽的將那男人的胳膊推開了,然後盯著那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也是來參賽的。”
“什麽?”那男人狐疑的盯著師伯,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見師伯的表情極為認真,這才往後退了半步,算是讓師伯過去了。
我們寫好了名字,就站在這等著,因為大家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想必這簽完名字之後,應該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吧。
這麽想著我便開始東張西望,看著這形形色色的都是些什麽人。
“小犀?白流年!”突然,一個女人叫著我們的名字就朝著我們衝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幹瘦憔悴的男人。
因為她們是徑直朝著我這衝過來的,所以,白流年下意識的將我護在了他的身後。
“你們不記得我們了?我是徐傲然啊,之前還跟你們一起送巫靈兒回蠱村的。”她眨巴著眸子,看看我又看看白流年。
他身後的男人,則是陰沉著沒有說一句話。
她這眨眼的動作,倒是讓我立刻就想起了:“我記得你。”
我輕輕的推開白流年的手,見徐傲然的身後就隻站著胡劍就問:“崔昌盛沒有跟你們一起來麽?”
她們三個人原本應該就是一個小隊才是,徐傲然聽到我問起他,就立刻搖頭,說是上次從蠱村回去之後,崔昌盛就退出了。
原本她也是想離開了,不過,敵不過家裏人的勸說,說是既然已經通過初級選拔,那是很不容易的,必須珍惜這次的機會,說不定還真的就通過了。
至於胡劍則是苦笑著說他都成了廢人了,所以,已經沒有了退路,必須闖出個名堂來。
這徐傲然她現在說起話來,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胡劍也不像之前那般吊兒郎當,反而是變得十分沉穩。
好像,斷了“根”之後,心倒是靜了。
“這一次,還請你們路上多多照顧了。”徐傲然說著衝著白流年就微微低垂下了頭。
“我隻保護小犀,其餘人,與我何幹?”白流年冷著一張臉說道。
師伯則是打量了徐傲然一番,立刻露出了笑容:“嗬嗬嗬,這個是當然的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師伯說著,就去握那徐傲然的手,並且,握了十幾秒都不鬆開的。
徐傲然有些不自然的笑著,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我尷尬的將師伯拉到了身後,介紹道:“那個,傲然,這是我的師伯。”
“原來是前輩,失敬失敬。”徐傲然趕忙衝著師伯俯了俯身。
師伯再一次朝著徐傲然伸出了手,笑的有些誇張:“哎呀,別這麽客氣,不用叫我們什麽前輩,其實,我跟你們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的。”
師伯一邊說,一邊撫摸著徐傲然的手背。
我衝著師伯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師伯這才鬆開了手,不過卻厚臉皮的站在別人身邊聊東聊西的就是不肯走了,這讓我們幾個很是無語。
“嘟嘟嘟!”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這屋內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噪音。
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有些狐疑的朝著門口的位置看去,隻見剛剛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手中已經拿著一個有些鏽跡斑斑的喇叭,直挺挺的站在那。
“大家,安靜!”他大聲的喊了一聲。
原本在竊竊私語的人,立馬都停下了,一個個狐疑的盯著那男人看著。
“我叫獨孤睿,這一次由我來負責給你們講解比賽事宜。”他衝著我們大家微笑著說道。
“獨孤?難道他是?”師伯原本注意力還都在徐傲然的身上,結果對方一說姓氏,他立刻就看向了那男人。
這男人長相俊秀,而且,十分有禮貌一直麵帶笑容,倒是像極了謙謙君子。
“好帥啊。”一旁的徐傲然似乎立刻就被他給吸引住了。
“他是獨孤大副佐的長孫,不過,聽聞是個廢物!”一旁的胡劍突然開口說道:“在那樣的大世家出生,原本早就該在青門小有名氣了,可到了這個年紀卻依舊跟我們一樣,參加本次的選拔賽。”
“廢物?”蒙天逸微微凝眉,這句話似乎是觸動到了他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
他原本也被自己的舅舅寄予厚望,隻不過,無法看到鬼物,卻是蒙天逸致命的弱點。
“本次選拔賽,大家必須好好準備,比賽開始的時候,大家必須將身上所有可以幫助你們取勝的外物,都留下,簡而言之,符紙金錢劍,等等,法器不得貼身帶著。”他的這句話一出,這周圍頓時是炸開了鍋。
“不能帶這些東西?那我們遇到危險了用什麽?”大家紛紛激動的問道。
“到時候,我們會統一給每人,發放三張符紙。”獨孤睿回答道。
“三張?就三張?”大家依舊不買賬,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都別吵了,所有的人都一樣,既然已經準備了來參加選拔賽,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對自己沒有信心,可以到紅紙上,把自己的名字劃去,隻有今天可以退賽,過時不候!”獨孤睿對著議論紛紛的人群再次提高了音調。
這些人非但沒有停下,居然還有人直接就說道:“都一樣?開什麽玩笑,自己有背景就說的這麽輕鬆,我就不信,你也跟我們一樣!”
“我獨孤睿發誓,我與大家的待遇絕對不差分毫。”他嚴肅的說。
不過,這些人卻依舊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獨孤睿也不想跟他們繼續打口水戰,又跳過了這個話題:“另外,跟上一次的選拔賽一樣,中途也是無法退出,所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今天,能來到這裏的想必他們都是曆經生死的,上一次的初級選拔,選手一共分為六批次,共計四百多人,結果留下的還不到四十人,這其中的殘酷可想而知。
見大家都沒有再說話,獨孤睿便認為大家都沒有什麽異議了,就伸手將這木門給打開了。
“那你們就可以回去準備六月的考試,一共還有三個月,希望大家可以加緊練習。”獨孤睿說著就拿了桌上的紅紙,轉身朝著雨中走去。
這木屋裏的人,也都紛紛散去。
“走吧。”白流年說著就要拉我離開。
師伯則還給那徐傲然留了聯係方式,讓徐傲然有空可以給他打打電話,聊聊天什麽的。
徐傲然應該也是因為師伯是前輩,所以尊敬的記下了師伯的號碼。
蒙天逸則是拿著他的雨傘朝著我走了過來:“小犀,你的雨衣給我,這傘你拿去用。”
“不用了。”我望著蒙天逸的傘柄上還刻著一個“陸”字,衝著他笑了笑,就拽著師伯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正前方有一個背影,那背影很眼熟,準確的說,那是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
雖然,對方披著黑色的雨衣,但是,我的心頭還是莫名的一疼。
“小犀?”白流年回過頭來,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我有些茫然的回過神,看著白流年微微搖頭,腳下卻是莫名的加快了步子,哪怕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想要上前去確認一下。
“小犀,你們別走的這麽快啊!”蒙天逸叫嚷著我的名字,前麵那人突然就停了下來,並且,我明顯的看到他有微微側臉的動作,不過,隻是幾秒之後,他就又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我看著他轉身朝著朝著一輛黑色的車子旁走去,待他到了車旁卻突然又停下了,並且回過頭朝著我這看了過來。
那視線不偏不倚的與我撞在了一起,我的身體猛的一顫,因為太過於驚愕,我的眸子死死的瞪大,看著那人都忘記了呼吸。
那人打開車門,俯身坐了進去,我二話不說,就朝著他跑去。
是他?那半張臉,還有那個眼神,應該是他!
我發誓,這應該是我跑的最快的一次了,不過車子還是在離我還有三米左右的距離時開走了。
“季傳承!季傳承!”我追著那車子跑了許久,最後腳下直接踩到一個水坑,穩穩的摔倒在了地上。
“季傳承,季傳承。”我眼睜睜的看著那車子越開越遠,因為雨太大,我連對方的車牌號都沒有記下來。
“小犀。”白流年走到我的身旁,伸手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怎麽了?”蒙天逸也追了上來。
我轉過頭看向他們:“季傳承,我看到季傳承了。”
此刻,我的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眼眸酸澀無比。
“怎麽可能,季傳承已經死了。”蒙天逸說著,語調放輕了一些:“你,不是也親眼看到了麽?”
是啊,我是親眼看到的,他就好像是我心上的一塊疤,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我以為這疤痕已經痊愈長好了,但是,一旦撕開,依舊鮮血淋漓。
我永遠忘不了,他握著那長命鎖的樣子,永遠也忘不了,他那絕望中透出的悲涼和無助。
他曾一心一意的待我好,隻是到最後,他才發現,正是因為我,他才家破人亡,正是因為我,他才活在痛苦和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