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蓋章
白流年手持紅色木棍,雙腿朝著地上一蹬,直接閃到了一旁的櫃台上,這些邪師,繼續施法,黑氣變得越來越濃,他們四人索性就席地而坐,雙手抬起,手心朝上。
我看到他們的手心都是發紅的,並且,上頭好像還寫著字。
“雕蟲小技!”白流年冷哼一聲直接縱身躍起,揮動手中的紅色木棒朝著那一團黑氣劈去。
那黑氣被劈成了兩半,白流年直接躍到了那四個人的麵前,將中間兩個邪師的手一把拽起,用力的一拗,我聽到“哢擦”的脆響,緊接著就是那兩個邪師的哀嚎。
其餘兩個趕忙起身,想要立刻跟白流年拉開距離隻可惜,白流年一手扼住左邊那人的喉嚨,另一隻手已經將那紅棒子抵住了右邊那邪師的腦門上了。
那兩個邪師,瞪大了眼眸,還不死心,手中還耍著小動作。
“白流年,他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流年便直接掐住那準備掐手決的邪師,狠狠的砸到了牆上。
“噗呲”一聲,那邪師重重的落到地上之後,吐出了一大灘的血。
被棍子抵住的那一個,則是立刻識時務的開口:“白先生,你今日若是殺了我們,那就算是公開跟我們主人為敵,隻怕日後你?”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流年就一棒子狠狠的砸在那人的頭頂之上。
紅的有些發黑的血跡從他的額頭上流了出來,那人頓時是應聲倒地,其餘兩個被弄斷了骨頭的趕忙一人扶一個,迅速的逃離。
白流年隻是立在原地望著他們,並沒有要上去追,他是輕易不殺生的,所以,這些人哪怕是十惡不赦,白流年依舊會給一條生路。
那些人走後,白流年轉身看向了我,朝著我疾步走了過來,將紅色的棒子遞給了我,然後又把我給抱了起來。
我看著這棍子,棍子上頭寫著十分奇怪的“字”,不過與其說是字還不如說是鬼畫符,根本看不懂。
“這是什麽東西?”我覺得這棍子,跟書中畫的“拷鬼棒”有些像,不過,拷鬼棒是道教法器,這些邪師怎麽會用這種正派的東西?
“這原本應該是拷鬼棒,不過,他們已經改良過了,這上頭的紅色應該是陰血,用陰屍的血修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加注陰邪鬼文,讓其徹底成為邪物。”白流年抱著我,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一邊解釋著。
“那它的用法,就是跟你剛剛一樣?”我望著白流年。
白流年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笑:“怎麽可能,你看看,它的中間是不是被掏空了?”
我仔細一看,果然,這棒子的中間確實是被掏空了。
“隻要吹響它,鬼物就會立刻圍攏過來,為你所用。”白流年見我好奇的朝著那小孔裏看,立刻製止了我,說這東西鬼氣森然,最好還是不要碰為妙。
“嗯。”真沒想到,就這麽一個小小的棒子居然還有這麽大的力量。
我趕忙將這棒子握好,白流年則是抱著我,回到了店裏。
我們不在,這裏就好像是荒屋一般,白流年抱著我到了樓上的房間,他將我輕輕放到床上,然後將他那已經布滿了鮮血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
“你是被蠱蟲的聲音給暫時催眠,所以才會渾身無力,這個隻要休息一夜就能改善。”他說罷,將我手中的棒子放到了抽屜裏。
“你的手?”我看著他手心有一條那麽長的裂口,心中心疼不已。
“這隻是皮外傷,沒事的。”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不行,你必須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快去。”我催促著。
白流年拗不過我,隻能是順從的去了胖子的房間,拿了胖子的藥箱,先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清理消毒之後,又包裹上了紗布。
“白流年,你說剛剛那些邪師?”我總覺得,剛剛那一群邪師,出現的似乎有些太湊巧了。
那千裳影,如今是不是真的已經跟虛於勾結在一起了?
白流年自然是要比我聰明的多,他在外想必也收集了很多的線索,隻不過一直沒有告訴我而已。
如果,今天我不是在那房間裏,我還不知道,白流年其實早就調查清楚了一切。
“她若是繼續助紂為虐,下一次見麵,我與她便是敵人。”白流年垂下眼眸,語氣雖然冰冷,但是,我聽出了他的萬不得已。
“她?”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千裳影前後變化巨大。
而且,今天也對我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
“歡顏,早就死了,如今活過來的,隻是一個傀儡,我已然看清,如果真是她,她是做不出那般喪心病狂的事。”白流年陰沉著一張臉說道。
看著他的表情如此複雜,我便不想再糾結於千裳影的問題。
“小犀,今夜是我失算,才會讓你受傷,但是,我保證不會有下次。”白流年蹲下身,望著我,十分認真的說道。
其實,當時他已經知道,那幹屍案跟千裳影拖不了幹係,但是,卻還是信了她最後一次,把我留在這。
“我以為,你有了佛珠就可以免受傷害,是我錯了。”他說著垂下了眸子,眼中都是自責。
“你既已確定她是凶手,那今夜你?”白流年之前是說,要醫院看看,我以為他是要為千裳影洗刷冤屈。
“我隻是去那停屍間裏察看了一番,確定昨天把你引到那停屍間的人就是她,所以,我立刻就趕回來了。”白流年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索性,大家都無事。”我也很擔憂,因為這件事,我們大家全都會被牽連其中:“白流年,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麽?”
“嗯。”白流年沒有任何的思考和遲疑,下意識的就點頭了。
“以後有什麽事不要瞞著我,我們很為你擔心。”從我知道,幹屍案可能和千裳影有關之後,我便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好覺。
哪怕是打個盹兒,也會被嚇醒,她就好像是我的噩夢,揮之不去。
如今,知道了白流年的心意,我雖不再害怕,但是,我希望他能“走”的慢一些,讓我們大家跟上他的腳步,而不是一味的去猜測。
“我答應你。”白流年望著我,認真的說道。
我頓時露出了笑容,近日來的陰鬱和不安頓時一掃而空。
白流年見我居然還笑的出來,有些狐疑的盯著我看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你想知道?”我故意賣了關子。
他見我這麽笑盈盈的盯著他,頓時也覺得好笑,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我衝他眨了眨眼睛。
白流年望著我,從來都精的要命的他,居然也會露出如此茫然而憨氣的眼神,最後側過臉湊了過來。
我一努嘴,在他的臉頰上就是一吻。
白流年整個人都愣住了,僵了十幾秒之後,才有些恍惚的回過神來,看著我,那眼神就好像是難以置信。
“你?”他望著我,眼神很複雜。
“我給你蓋章了,以後你是我的人,不許再喜歡別人了。”我望著白流年很是鄭重的跟白流年說道。
之前,白流年哪怕天天都在我的身邊,我卻依舊覺得他並不屬於我,我以為他心中的那個夢永遠都不會醒。
我隻能守著他,而他的心隻夠藏著他的夢,不會有我的容身之地。
但是,方才我已經聽的很清楚了,他已經放下千裳影了,也就是說,他的人和心都將是我的。
這種感覺,真是很奇妙,就好像是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突然發現,水根本就不深。
“決定讓你放我從佛珠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你的了。”白流年說罷,那溫軟的唇立刻就覆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覺得身體一陣酥麻,原本還有些冰冷的身體,瞬間就好像是被點燃了,臉頰也燒了起來。
“噗咚”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別在白流年腰間的袋子掉到了床上,我看到從那袋子裏融動著身體爬出來的水蛭,立刻就把白流年推開了,因為它好似是聞到了白流年手心裏血漿氣息,所以仰著腦袋準備爬上白流年的胳膊。
白流年撇了它一眼,它便又蜷縮著身體不敢動彈。
“這東西是蠱吧,我們要如此處理?”我怕若是將它隨意放了,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它非凡品,這種蟲,是可以幫人吸食毒血的,把它留下,今後會有用處的。”白流年說著,去拿了個大玻璃瓶,將這水蛭給放到了瓶子裏。
因為之前吸食了我太多的血漿,它現在還圓鼓鼓的,被白流年拎著尾巴,放入瓶裏的時候,遠遠看去它就像是一顆球。
“這東西,已經吸食了你的血漿,你可以讓它認你為主。”白流年看著那水蛭說道。
“啊?不好吧?”一,這畢竟是千裳影養出來的東西;二,我也確實是覺得這玩意兒非常的惡心,它在我脖子上吸血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種蟲並非是想煉就能煉出來的,它不是普通的蠱,你看,它的身體還是黑色的,真正成了蠱,那麽這種水蛭蠱的顏色應該是暗紫色的,所以它還沒有被馴服。”白流年說完將瓶子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