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詭異老漁村
抬起眸子看那老板娘,她卻是不陰不陽的笑著,這笑容中蘊含這什麽,我完全看不出。
那綠豆眼男人也下樓了,走到那女老板的身旁,女老板還幫他捋了捋頭發,如果不是昨晚的那一聲“媽”,我應該已經誤以為他們是情侶關係了。
我低頭麻溜的喝著粥,然後就上樓帶白流年下來,光明正大的出去“觀光”。
老板娘原本是要帶著我們去的,不過,被我婉言拒絕了,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很危險,所以,還是跟她保持距離的好。
今天,外頭的天氣很好,風也小了不少,我甚至還看到了出來走動的村民。
不過,看著他們麵無表情的坐在自家門口,用一種警惕性的目光望著我們,我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而且,我還發現了十分奇怪的一點。
這老漁村的村民,按理來說也是靠著出海捕魚為生,前麵村子裏的那些漁民,都是皮膚黝黑,可是這些人卻是很白皙,包括男人在內皮膚都非常的白,而且,一路走來,這些人的年齡都和女老板他們差不多。
也就是說,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我們這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這豈不是非常奇怪麽?
“還去海邊啊?”青蓮姐見白流年又朝著海邊的方向走去,就開口問道。
白流年點了點頭,腳下的步伐又不由的快了許多。
這海邊比起昨天,水位明顯的往下退了一些,我看到杜老師他們立在沙灘邊上,目光則是朝著水裏看著。
原本我還以為,他們早就回民宿休息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在這耗到了現在。
白流年直接就走到了他們的身旁,不過也不搭訕,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海麵,海麵上飄著一具屍體,楊天明正把那屍體朝岸邊推,而徐勇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腦子裏想到的第一個可能性,就是找到黃莉的屍體了,可是,那屍體的頭發卻是極長的覆蓋在臉上。
此刻,滿臉痘痘的女孩兒站在杜老師的身旁,那麽水裏的既然不是黃莉,肯定就是那個藍若詩了。
可是,昨天她明明一個人跑出去了,還說要離開,現在怎麽會溺死在水裏呢?
這一點,讓我們實在是想不明白。
“嗚嗚嗚,若詩,若詩啊!”徐勇哽咽著,哭的很是淒慘。
白流年眉頭一凝,直接就朝著那屍體走了過去,並且俯身就去拉那屍體的手。
“你幹什麽!”徐勇的情緒非常激動,白流年完全不在乎徐勇的咆哮,直接將藍若詩的手給掰開。
她的手心中居然抓著和昨天我們在岸邊撿到的一樣的鱗片,白流年將鱗片朝著沙子上一丟,就又伸手按了好幾下藍若詩的胸腔,結果屍體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那應該是鮫人的鱗片!”杜老師突然大叫了起來,對於藍若詩的死,他並沒有過多的悲傷。
而是,拿著鱗片就仔細的察看了起來。
徐勇卻盯著藍若詩的屍體,開始學著白流年的樣子,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應該是被鮫人拖入海裏淹死的。”楊天明上了岸,搖晃著腦袋說道。
徐勇卻搖著頭:“若詩沒有明顯的外部傷痕,而且,剛剛他給若詩按壓了胸腔,若詩並沒有吐出海水,這說明若詩不是淹死的。”
徐勇說的非常肯定,下一秒,他的目光就朝著自己的這群人裏掃視了一圈。
“你胡說八道什麽?”楊天明立刻明白了徐勇的意思,臉色頓時就變了。
“若詩明顯不是淹死的,現在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殺了她!”徐勇大聲說道。
杜老師凝眉:“報警吧,既然你懷疑她的死有可疑那就報警好了。”
“杜老師,若詩可是為了我們才來這的,她根本就不願意進村,現在她死了,難道您一點都不自責麽?”徐勇的情緒爆發了,指著杜老師,就是一陣的痛罵。
杜老師則是一臉平靜的聽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人都死了,你說這些多餘的做什麽?”
看的出,這杜老師有些不耐煩了,徐勇還說什麽,遠處便有人朝著這邊靠了過來。
我回過一看,頓時是愣了一下,因為總算是在村裏,看到一個老人家了。
“村長!”滿臉痘痘的女孩兒,看到那老人就喊了出來:“他就是這個村的村長。”
那村長的身旁還跟著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和村長都穿著一身黑,年輕人的臉上還有幾道疤痕,帶著些許的戾氣。
村長年紀雖然大了,不過走起路來健步如飛,過來之後,直接蹲下身,伸手按住了藍若詩的脖頸處,最後搖了搖頭:“死透了。”
“村長,請您馬上幫忙報警吧。”徐勇激動的對那村長說道。
村長聽了,那滿是皺紋溝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他對徐勇他們說,昨天報了警,警察說立刻過來,可結果這兩天連續下著暴雨,把吊橋給衝斷了,那些警察一時半會也來不了。
“什麽?”徐勇瞪大了眼眸:“那怎麽辦?不能讓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徐勇說著話的時候,還看向了杜老師他們。
“你是說,她不是淹死的?”村長撇了一眼藍若詩的屍體問道。
徐勇立馬點頭,村長張著發紫的嘴唇,說道:“那就先把屍體送到我們的祠堂去,別在這放著了,否則爛光了,警察來了就沒法調查了,阿泉把屍體抱走吧。”
“由我來抱若詩。”徐勇立刻抱起了藍若詩,眼裏寫滿了悲痛。
村長那渾濁不堪的眸子,又朝著徐勇身後的我們掃視了過來。
“你們進村的時間不長,但是,破壞的規矩卻不少,一起走一趟吧。”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杜老師他們自然是不肯的,說是休息一會兒,他們還要下海。
“你們是來找鮫人的吧?嗬嗬,那就跟我來吧。”村長說完,轉過身,就朝著前方走去。
杜老師則是一愣,因為聽這村長的口吻,好似知道這鮫人的事兒。
所以,杜老師立刻就改變了態度,趕忙將他們的工具收了收,就跟著村長走了。
“白流年,我們?”我看著白流年,他若是要跟我們就去看看,若是要留下,我自然也跟著他留下。
“去看看。”白流年看著村長的背影說道。
我便聽他的,扶著他跟在村長的身後,村長家離這海邊極遠,一路上碰到一些村民,他們看到村長,都是立刻俯身九十度給村長行禮,看來這村長在他們這裏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村長家離海邊有三十分鍾的路程,杜老師他們估計是昨夜在海裏折騰了一夜,已經體力透支了。
所以,走上十幾分鍾就喘的不行,看起來比白流年還要虛。
好不容易到了村長家門口,我有些失神,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大棟設計獨特的古宅,這門上雕著精美的浮雕,門兩邊還擺著石魚的雕像,魚兒躍起的姿勢雕刻的栩栩如生。
村長抬手拍了拍門,很快,就有一個長相十分恬靜的女人出來開了門,服裝也是清一色的黑。
見到村長,就立刻低頭俯身,讓我們進去。
“不是去祠堂麽?”徐勇抱著藍若詩已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祠堂就在我家後院。”村長開口說道。
這也算是稀奇了,居然有人把祠堂弄在自己家的後院?不等我想明白,這村長已經走進了自家的門了。
我們這一行人也隻能是跟著進去,這一進來就不得不驚歎這院落的美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已經入冬了,可是,前院裏卻是一片綠油油的,植物爬滿了牆壁,還有抽芽的藤蔓編造成的秋千,地上兩邊都種著花卉,我對花沒有任何的研究,不過楊天明好似認出來了,走到那花卉邊上,仔細的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吃驚。
一問白流年才知道,原來那是蘭花中的極品,一株的價格至少在五到十萬之間,而這院子裏居然中了不下五十株,簡直就是土豪!
而且,光光這前院到大廳的距離,我們就走了八分多鍾了,很大,地上鋪著的灰色地磚和這漂亮的花卉相互應和,美的就好是一幅畫。
前廳裏,都是根雕木椅,看起來十分的原生態。
這屍體不得入廳,村長就讓跟他一起的年輕人和徐勇一起繞側門,將屍體送到了後頭的祠堂去了。
“來,坐吧。”村長看著我們說道。
而我們大家的注意力則都是這牆上的古畫上,這不是常規的風景畫,而是畫海浪卷起的畫麵,還有漁船,很生動,讓人看著有些失神。
在我們發呆的這段時間裏,開門的那女人已經泡好了茶水,給我們一人倒上了一杯。
我們大家這才圍著這根雕的木桌子坐下,杜老師端起杯盞,抿了一口,讚歎道:“好茶。”
村長隻是淡淡的笑著,一旁的女人,繼續給杜老師添茶水。
杜老師則是已經忍不住了,如今沒有什麽東西比鮫人對他更有吸引力了。
“村長,你們這的鮫人傳說是真的吧?”杜老師笑了笑,問那村長。
村長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望著杜老師:“關於這個,是我們村的秘密,一旦知道了,就不能出這村子了。”
村長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口吻好似是在開玩笑,但是,那眼神中藏著的銳利光芒讓我清楚的知道,他絕非是在逗我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