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開棺
棺槨那似紅色血液的紅,散發出一陣陣詭異莫名的氣息,我下意識的就想朝著身後退步,但是,身後的人又推著我朝前走。
新支書姓謝,他就站在那棺槨的前頭,看到大家在擁擠便咳嗽的一聲,示意大家都站好了別動。
大家著才停止了議論,目光紛紛的都看向了謝支書。
謝支書也一臉嚴肅的說道:“今日,讓大家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兒,要提醒大家!”
謝支書這麽一開腔,就有人插話了:“是不能上墓山麽?可是,這幾天都要辦喪事兒啊,不上墓山咋成?”
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頓時喧鬧了起來。
“咳咳咳!安靜。”謝支書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我說的跟墓山也有關係,大家要知道,現在的政策,是不允許土葬的。”
他這麽一說,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居然把目光都投向了我。
一個個的,還竊竊私語,說我姥姥當時就是直接土葬,看來還是被謝支書發現了。
村裏的這些叔伯嬸子,很多都是受過姥姥恩惠,讓姥姥幫忙辦過事兒的,所以也沒有落井下石。
反而是安慰我說:“小犀啊,沒事兒的,都大半年前的事兒了,他一個外人,最多就隻能警告一下。”
我沒有吱聲,因為我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的三口紅色棺槨,我認為,謝支書要說的,肯定不是我姥姥的事兒。
這個謝支書來村裏時間短,而且聽說架子還大,大夥兒就算有什麽事兒也不會找他詢問,更別說,跟他告發我姥姥了。
“能不能聽我把話說話,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謝支書看到人群再度騷動起來,有些惱怒的吼道:“今天讓你們來,就是為了說說這土葬的事兒!”
他拍著桌子,表情無比的嚴肅。
大家見他這樣,也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倒是說說,這火葬都已經實行多少年了,怎麽還有人那麽愚昧無知,居然還敢土葬,這是誰家的棺槨啊,上來認領!”村長拍著棺槨大聲的說道。
大家頓時是麵麵相覷啊,這棺槨一共三口,而且顏色都是統一的,很有可能是一家子,可是誰家同時下葬了三個人,我這半年多不在村裏也不知道是誰。
“謝支書啊,我們村之前確實是用過土葬,但是那用的都是老一輩留下來的棺材,都是棕色的木棺,哪有刷的這麽紅豔豔的,看的怪滲人的。”大家指著那三口棺材便開始議論。
這棺材顏色這麽鮮豔,我們村裏人是不會用的。
“哼,你們要是不說,那我可開棺了,到時候可別有怨言。”謝支書提高了音調。
大家這才全部都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棺槨上,人死後下葬了,那叫入土為安,要是這再挖出來,開棺,就是讓死者死不瞑目。
若真的是哪家的親人,想必對方會立刻出來。
可是,那謝支書都已經把手搭在了棺槨上頭了,也沒有人出來認。
大家反而是一副對棺中人很感興趣的模樣,都直勾勾的盯著那三口棺材。
這弄的謝支書當即就下不了台了,要知道,開人棺槨對自身也不好,擾了棺中人的清靜,自己也說不得會有報應。
這謝支書都五十多歲了,也有所顧忌,一隻手搭在棺槨上頭,麵露猶豫之色。
“謝支書,你倒是開啊,不開,我們怎麽知道是誰呢。”趙虎現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居然起哄。
這謝支書抿了抿嘴,然後衝著趙虎,和村裏的幾個大叔說道:“這棺槨沉,你們來打開吧。”
“謝支書,這可是損陰德的事兒,要開你自己開,反正我們是不能開的。”趙虎絲毫不給這謝支書麵子,直截了當的就表明了態度,其他幾個叔伯,看到這趙虎都這麽說了,他們也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這下謝支書可有些繃不住臉麵了,指著趙虎,用力的點了點頭:“好啊,今天,我就開給你們看。”
說罷,他伸出手就用力的將棺槨蓋子一推,結果呢,那棺槨蓋子似乎很沉,完全沒有推開。
“嗬嗬嗬,謝支書,您倒是使勁兒啊。”趙虎大笑了起來。
謝支書往自己的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朝著那大棺槨蓋子推去,結果那蓋子依舊紋絲不動。
“你們過來幫幫忙,太沉了。”謝支書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使用上了全部的力氣。
“支書啊,那也就是木棺,能有多沉啊,你不敢開棺就直說。”趙虎似乎是馬上要選村長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打壓一下謝支書。
這樣,以後這謝支書也要看他的臉色做事兒了。
“老子今天不開了它,老子就是你孫子!”謝支書被惹怒了,朝著四周看了看最後示意大家給他找一根鐵棒子,他要把那小的棺槨先撬開。
大家都等著看棺槨裏的東西,也都紛紛配合著謝支書,還真的給謝支書拿了鐵棒子過來。
謝支書對準那小個棺槨的縫隙就準備撬開,結果這鐵棒子剛對準棺槨的縫隙,一個黑色的身影,直接就從外頭飛了進來。
速度快的,讓人驚愕,待他旋身落下之後,我才看清,居然是白流年。
他不是正在房裏昏睡麽,怎麽會趕到這來呢!
而且,看他的臉色,似乎身體還是不大好。
“不準開!”白流年大聲喊道。
“你又是誰,難道說,這棺槨是你家的?”謝支書上上下下仔細的把白流年給打量了一翻,白流年不是我們村的人,他自然是認不出白流年是誰。
“白流年,你過來。”我怕白流年惹禍上身,這件事,跟我們並沒有什麽關係。
“你若打開這棺槨,我們大家都可能會死。”白流年依舊是立在謝支書的麵前,一字一頓的說道。
謝支書聽了,先是臉色大變,然後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少在這嚇唬人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說這種話,你以為我會相信麽?”
“你若是不信,那就打開試一試便知。”白流年指著那紅色的棺槨,對謝支書說道。
謝支書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口水,那小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會兒,然後便咳嗽了一下。
“要不這樣,我呢,也不想為難大家,今天這棺槨就先不開了,但是,明天早上在集合的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認領,否則我就把這棺槨開了,屍體也拉倒火葬場去燒。”謝支書很是大聲的宣布。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是在說謝支書膽小,有些人則是在討論著,這棺槨到底是誰家的。
隻是無論是誰家的,這棺槨在我看來透出一股邪氣。
謝支書宣布完就一口一個“晦氣”的走了,而我則走上前去,本想詢問白流年是否知道這棺槨的由來,但是,走上前一看白流年的臉色發青,便連忙扶住了他。
“你的氣色很難看,我帶你先回去休息。”我扶著白流年,對他說道。
他卻是擺了擺手:“我要在這守著。”
“在這守著,為什麽?”我望著他,狐疑的問。
“這棺槨有問題,昨晚我就看到了一束紅光衝天,掐指算了算,隻怕這村裏要出大事兒了,今早也聽到了你們村的廣播,所以跟來看看,沒有想到居然是三個邪棺。”白流年看著三個紅豔豔的棺槨麵色凝重。
“邪棺?”我雖然能感覺到這棺材有邪氣,但是,隻是隱隱的透出一點,說是邪棺未免太武斷了。
“這棺槨,還是被高人下過符咒的,你看這。”白流年指了指棺槨蓋子側邊的位置,我眯著眼仔細的一看,果然,有一排排我完全看不懂的字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棺槨裏頭也應該有符咒,這裏頭的東西,若是現在放出來,就連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白流年說罷,便眉頭緊鎖。
而我則是抿了抿嘴唇:“那,那,現在該怎麽辦,是不是埋回去就沒事兒了,這東西看起來有些舊了應該埋在村裏有些年頭了。”
我在想既然埋在這多年,村裏都沒有出事兒,那就索性直接再埋回去。
“不行,已經被挖出來了,說明埋葬棺槨的墳地陣法已經被破了,除非重新布陣,否則,就算埋回去,隻怕也是後患無窮。”白流年說的很是認真。
說罷他還推開我的手,走到這三個棺槨前頭都分別仔細的察看了。
村裏還有幾個沒走的叔伯聽了白流年說的那些話,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白流年,其中就有瘋瘋癲癲的三爺爺。
今天的他非常的安靜,聽白流年說話的時候也異常的認真,最後居然還朝著白流年走了過來。
然後“噗咚”一聲,直接就跪在了白流年的麵前。
嘴裏大聲的喊道:“大法師,我們錯了,我們錯了,當年是我們錯了啊!”
三爺爺大聲的哭喊著,白流年也是一怔,盯著三爺爺看了一會兒之後,搖晃了一下腦袋,嘴裏喃喃自語的說道:“可惜了一雙陰陽眼!”
白流年告訴我,這三爺爺的命格本也是能通靈的命格,屬陰,但是,有些人是承受不了這種命格的,活活的被嚇成了瘋子,三爺爺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