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一群人妻控
托魯關通往碎葉城最近的道路,就是沿著奔騰的楚河一直往西,氣勢磅礴的楚河總能給過往之人帶去激情,可惜的是現已秋季,從高原平湖熱海傾斜而下的流水大大減少,失去了夏季獨有的豪邁氣勢。
蕭索的秋意中,一支數百人的騎兵西出托魯關,行走在通往碎葉城的路上。這支騎兵很古怪,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們之中幾無青壯,都是一些上了年歲之人。
歲月不一定就是雄心的敵人,至少老驥伏櫪的脫脫怛沒有喪多年的壯誌。他曾經是鼠施部的頭號勇士,若非年過五十,蘇祿汗認為他不再適合馬背作戰,他肯定要追隨蘇祿汗,將可恥的偷襲者追殺到底。
因為大量的勇士都去圍剿身份未明的偷襲者了,碎葉牙帳出現了前所未有過的空虛狀態,為了碎葉城的安全,蘇祿汗在渡河前發出了大汗令,召集各部的可用力量填充碎葉牙帳。脫脫怛因此也在被召喚之列,與他一起前往碎葉城的一共有三百餘人,都是熱海湖畔各部落的殘年勇士。縱橫草原或許他們稍顯過老,可守城卻還是可以發揮出他們的餘熱的。
“該死的吐蕃人,一邊說要嫁公主給我們大汗,一邊卻偷偷地襲擊我們。”
“抓到他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放心,此次大汗一共征調了五萬鐵騎,他們插翅難逃。”
這些殘念勇士或多或少都與襲擊者有仇恨,親手將襲擊者砍掉腦袋是他們此時最大的心願,而去去碎葉大牙協防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沒有人相信會真的遇到什麽威脅,也就是說他們實現心中的願望幾無可能。
脫脫怛沒有參與爭論,據他所判斷,這夥什麽的襲擊者根本不可能是吐蕃人,隔著千山萬水,吐蕃人不可能,也沒有理由襲擊他們,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栽贓嫁禍,最有可能做這個的就是唐軍。那個傍晚,他親眼所見,一馬當先衝入鼠施部大營的是一名威武的馬槊騎士,馬槊,隻有大唐的騎士才會使用。而且,突騎施人與大唐的衝突由來已久,碎葉鎮是他們搶大唐的,隔個三五年,他們又去大唐安西四鎮剽掠一次,要說是大唐來報複,他絕不懷疑。
“咦?這裏怎麽有那麽多人馬的腳印?”
在楚河的河灘上,有人發現了異常。因為這裏從來都不是渡河的地段,故而牧草長得很旺盛,可是今天很奇怪,大片大片的牧草倒伏在一邊,濕漉漉的,看樣子,應該是數千大軍剛渡河的傑作。
軍隊?不對啊,前幾天不是都追隨蘇祿汗在下遊方向渡河了嗎?怎麽會有軍隊出現在這裏?敵人嗎?不可能!那到底是誰?
脫脫怛冷靜地思考著。
答案很快就揭曉。
如蝗蟲的羽箭在茂密過腰的草叢中飛出,距離是如此的近,讓他們躲無可躲。
處於思考中的脫脫怛稍一愣神,就被一支羽箭穿透大腿,摔落馬下。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從上遊往下,他們都是走馬緩行,見到異像更是駐馬停下觀看,失去了速度,想再逃跑未免嫌太遲。
看著滿地的屍體和數十名表情驚恐的俘虜,李懷唐露出了笑意。越過縱橫溝壑山區,渡過楚河,白玉爪就給他們發來信息,這三百多騎無疑是一頭撞上來的點心,李懷唐毫不客氣地吃進肚子。
拷問俘虜沒什麽難度,俘虜所透露的情報足以支持李懷唐奇襲的計劃。突騎施人有兩個牙帳,大牙設在碎葉鎮,是他們的老巢,將士的家眷都集中在那。小牙在弓月城,是主要的宗教活動場所。這些人正是為保衛他們的大牙牙帳而去的。
傍晚時分,一支數百人的騎兵出現在碎葉城的東城門下。
“混,我是鼠施部的脫脫怛,逢大汗令前來協防。快開門!”昏暗的光線中,城下的騎士仰起一麵令牌展示給城頭的守軍看,態度異常的囂張。
守軍發牢騷地嘀咕了一陣子,這幾天,四處匯聚而來的支援是一小撥接著一小撥,開門都煩死他們了。
老邁的城門發著刺耳的“咯吱”聲緩緩地打開了。或許是從來都沒想過要防禦,突騎施人懶得浪費力量維護城防,年久失修的護城河早已被淤泥填滿,幹涸。吊橋失去了它的存在意義,早已被突騎施人當作燒火的材料。
“混,你們當中哪個是老英雄脫脫怛?”剛進城,一名胡子拉茬的守將攔住進城的騎士詢問。
“我就是。”一張嬉笑的臉龐兀然落入突騎施守將的眼中。
“啊?敵襲!”守將楞了楞,本能發出驚呼。可惜的是彎刀還來不及出鞘,脖子就被他口中的“老英雄”捏碎,整個身軀被甩向人堆裏。
李懷唐很納悶,怎會如此巧合,他冒充的脫脫怛有那麽多人認識嗎?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突騎施人當中,沒有一個長得有他帥的,脫脫怛更不可能。至少,守將是這麽認為的,老英雄會返老還童麽?
進城是不準騎馬的,強悍地擊殺守將後,李懷唐不用再顧忌身份和什麽鳥規矩了,一躍上馬,彎刀出鞘,驅馬殺進敵群。實際上,所謂的敵群也沒有多少人,寥寥數十人的城下守軍都不夠給他塞牙縫。
城門被輕易地控製,牛角號將遠處的大軍召喚而來,上萬隻鐵蹄隆隆地敲擊著大地,仿佛直接作用在城牆上,陳舊破落的牆體搖搖欲墜;仿佛直接敲擊在人們的心靈上,心肝欲裂。
光明部騎士卷起彪悍的旋風,刮過東門,彎刀閃亮,殺入城內。
留守的要麽是老弱,要麽是婦孺,在百戰的騎士彎刀鐵蹄下,毫無抵抗能力。鐵蹄踐踏帶去絕望,彎刀劃痕帶去死亡,烈火吞噬帶去毀滅,慌亂四竄的突騎施人首次嚐到了戰火的無情滋味。
回鄉更瘋狂,六猴子和鐵牛一夥來自於碎葉城的騎兵很氣憤,好端端的碎葉城,居然被突騎施人糟蹋成了一座土牆,曾經可以遮風擋雨的房子大片大片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尖尖的毛氈,所謂的街道雜亂無章,不過這也更方便騎士們的衝殺。憤怒的騎士用鐵蹄彎刀表達和宣泄他們的不滿,唯有敵人的人頭和鮮血才能將他們心中的鬱悶驅趕。
毫無懸念的戰鬥在半夜前結束。輝煌的戰果呈現在李懷唐的眼前,蘇祿汗經營十數年的成果,不可謂不驚人。不過李懷唐感興趣的不是這些,他進宮的第一件事就是痛快的放一把火。
集合全城材料修築的大汗宮殿很雄偉,唯一不和諧的是如此龐大的宮殿居然出現一頂金色大帳,被李懷唐一把火燒了。
“斬首五千餘,獲婦人數千,糧食無數,金銀財寶布帛無數……”呂尚卿麵無表情地匯報著戰果,他已經麻木,反正這些東西都隻是過過手而已,明天就要拋棄。
“鐵牛,去,你自己挑。”
能從突騎施人的包圍當中逃脫,鐵牛功高至偉。由他先挑選美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鐵牛被李懷唐一把推入一群貴婦人當中,這些貴婦人都是蘇祿汗,還有那些高級突騎施將領,酋長的妻妾和女兒,其中不少姿色出眾,畢竟大部份都是從各地搶來的美人。
“這個,這個,”鐵牛靦腆地結結巴巴,滿臉通紅,在一群夫人前縮手縮腳,完全沒有了砍殺仇人時的英雄氣概。
“要吃肉,臉皮厚。看看你的同袍們,他們可都是等不及了。你不挑,可別怪我,我數到三,優先的機會作廢了哈!”李懷唐哈哈大笑,眾將士們也哈哈大笑。
害羞的鳥兒無蟲吃,初哥鐵牛立刻將那個什麽不好意思拋到爪哇國,眼前的美人可是他以前連正眼都不敢看的貴人和夢裏臆想的對象。鐵牛慌亂地拉出兩名美人,左摟右抱著,朦朧的衝動驅使著他的欲望,喉嚨幹涸,心跳加速,眼光冒火,有失控的跡象。
鐵牛的困窘不孤單,許多還打光棍的將士都如此,比如說凶悍的胡子,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讓被他緊盯的婦人驚懼不安。
李懷唐揮揮手,眾將士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他們的盛宴,一場突騎施人補償他們的盛宴,用妻女作為補償的盛宴……
讓李懷唐遺憾的是,蘇祿汗的正妻,傳說中的交河公主,混在人群裏逃出城了。倒不是李懷唐對這名熟透了的山寨公主有興趣,隻是麾下許多來自於安西的戰士都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恨。據說,她是前年突騎施人侵襲安西的元凶,一封信,一個稱呼,數匹瘦馬的死亡,就成了借口,引發了一場讓無數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戰爭。估計許多將士對問候她很感興趣。
將士們瘋狂而荒誕地輪流快活,當然,輪流指的是時間,總需要人站崗防止反噬不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人妻控,李懷唐是始作俑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葉姬是受害者。想起葉姬,李懷唐自然就想去看看她的故居,或是她的親人,不過,他沒能找到,也沒找到多少大唐遺民,房子幾乎都被突騎施人拆個幹盡,唐民幾乎都被他們換成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