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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聽聞愛情,十人九悲(5)

  靳戈在她麵前站定,伸手去拽她的手,他說:“走,跟我回家!”


  靳戈的手一如既往的溫暖幹燥,他的手掌很寬手指很長足夠輕輕鬆鬆就包住她的整隻手。


  這句話是蘇涼曾經無數午夜夢回的期待。是她陰暗角落裏愛他這麽多年做夢都想要的一句話。如今,這句話就這樣紅果果的擺在她麵前。


  “蘇蘇……”


  這時躺在床上虛弱的顧白也伸手拽住她的另外一隻手,他的嘴唇幹枯的都是白色的死皮。


  蘇涼就這樣,一隻手被靳戈拽著另一隻手被顧白拉著,她就如同站在一個十字路口。


  她的歡呼雀躍隻保護了一秒鍾不到。


  她的心髒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跟靳戈一起回家,但是理智卻告訴她,顧白需要她。顧白是陪她一起走過最艱難的那三年的人,他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待在她的身邊。


  “不要走……”顧白又說。


  “……”靳戈卻是沒有再說話,屬於他靳戈的尊嚴和理智隻允許他說出那句話,其他的他不想再說。


  蘇涼低頭抿唇看著自己的腳尖。


  “靳先生您先回家吧!我的朋友現在需要我,不好意思。”蘇涼強迫她用最鎮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


  靳先生您先回家吧……


  真的是好客套呢!

  靳戈看著蘇涼柔若無骨在他掌心的手,突然就嘲諷的笑了,那樣的笑容是蘇涼沒見過的。


  像是生氣又像是淒涼的落寞。


  靳戈輕飄飄的鬆開她的手掌,從他兜裏抽出一塊手帕,反反複複的擦了他手掌好幾次。那樣認真的表情擦他手掌,好似剛剛他碰了什麽特別不幹淨的東西一般,眼底的厭惡絲毫遮掩。擦完以後,靳戈的手背都紅了一塊,他把手帕扔在地上,轉身離開的時候還反複踩了好幾腳,轉眼變成他腳底的垃圾。


  蘇涼看著那張手帕,心髒也好像跟著一起被揉成一團被扔在地上然後被人踩上了好幾腳。


  在靳戈做這一係列動作的時候,蘇涼全程低著頭。


  靳戈走得很快,蘇珊就跟在他身後,臨走的時候她如同一隻鬥勝的公雞在她麵前趾高氣揚的說:“蘇涼表妹,謝謝你對我和三哥的成全。”


  說得好像他們之間沒了她就一定會在一起一樣。


  就算沒蘇涼,也會李涼陳涼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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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戈走了以後房間裏就隻剩下蘇涼和顧白兩個人,他的手還拽著她的手,顧白的手一點都不溫暖,甚至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有點涼。蘇涼捏了捏剛剛被靳戈握過的手掌上麵好像還殘留著他


  的溫度,風一吹就再也感受不到。


  蘇涼在原地站了很久,顧白還拽著她的手,蘇涼如夢方醒的掙開顧白的手,去撿地上的手帕。


  顧白拽著她,不讓她去。


  “白白,你鬆開!”蘇涼看著手帕不去看他。


  顧白拽著她不鬆手:“他都走了……”


  蘇涼低頭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掙開他的手:“白白,我之所以會留下來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在我最艱難的那三年是你一直留在我身邊。現在你生病了需要我,我也會留在你身邊的。”


  她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小很軟,小到兩個人都可以聽見,顧白卻覺得聲音是從遠方傳來的。


  “蘇蘇,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著顧白就想要再次去抓蘇涼的手掌。


  蘇涼打斷他:“顧白,在國外的時候你是因為把我當成朋友才照顧我,現在我亦一樣,同時我也希望我們兩個像你送我的手鏈上說的一樣,友誼長存。”說完,蘇涼衝他笑笑。


  然後蘇涼剛好蹲下去撿手帕,漫不經心又巧然的躲過他的手。她總是這樣,看似對每個人都是一副很親近的樣子,實際上除了靳戈她拒人於千裏之外,偏偏那個男人卻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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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戈從醫院離開,一個人開車到萬紫千紅。


  把他一個人關在包廂裏,把商暮珍藏的酒全都從櫃子裏拿出來,都是要命的烈酒喝一瓶就醉。靳戈喝了一瓶又一瓶,腳邊的空瓶子多了一瓶又一瓶,好似他喝的不是烈酒是白開水。


  靳戈已經好幾年不怎麽喝酒。


  從三年前他喝醉後跟蘇溪發生關係以後他基本上是不能喝酒就不喝酒,因為他討厭酒醉以後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會忘記的感覺,當然有時候也有躲不過去的就會稍微喝一點,所以他的酒量並不算好。


  幾杯下肚就已經有些醉。


  今天陸瑾跟商暮兩個人剛好在萬紫千紅鬼混。還帶著陳瑤瑤一起,聽說是商暮想追陳瑤瑤,這不最近微信的網名都改成了陳瑤瑤的歐巴。兩個人在另外一個包廂,聽手下人說靳戈一個人在喝悶酒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商暮那些好酒都已經被糟蹋得差不多了。


  商暮推開靳戈包廂的門,看見這一地的酒瓶子。看著靳戈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見強-奸他閨女的強-奸-犯,恨不得兩腳把靳戈踩進牆裏摳不下來。


  “我的個親娘啊!什麽仇什麽怨非要糟蹋我的酒!”商暮一邊吼著一邊去搶靳戈手裏剩下的半瓶酒。


  靳戈趴在沙發前的矮幾上,周邊都是酒瓶子,就好像靳戈坐在一個酒瓶


  子做成的海上。


  陸瑾看到這景象也是嚇了一跳:“哦豁,三哥這是感情受挫啊,還是想不開想被商暮揍啊!”


  陸瑾一邊說一邊往靳戈那邊走,過路的時候還不忘了把地上亂七八糟的瓶子踢到一邊。


  “陸瑾你個龜兒子,不要踢酒瓶子!”商暮惱火的罵。


  他看著這些酒瓶子就好像看著他閨女的屍體一樣。


  陸瑾不服氣:“臥槽,三哥把酒都喝了,老子踹個酒瓶子又怎麽了,你就是不敢罵三哥拿我出氣。”


  陳瑤瑤任由兩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跟小屁孩一樣吵架,走到靳戈身邊彎腰低頭看他情況:“三哥,三哥……喝醉了嗎?遇到什麽事了?”


  陳瑤瑤記得,靳戈上一次這麽喝酒還是蘇涼去英國的那一天,蘇溪去世他都沒這麽喝過。


  靳戈搖搖晃晃的抬頭:“……你是誰啊?”


  “瑤瑤。”陳瑤瑤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問題。


  “蘇蘇?”靳戈又問。


  陳瑤瑤強調:“不,我是瑤瑤。”


  靳戈身上的酒味實在是太熏人,陳瑤瑤捏著鼻子把他身邊的酒瓶子都踹到一邊,歪頭看他。


  “那個臭女人……她……不是出國就是牽別的男人的手,我都不嫌棄……不嫌棄她懷過別的男人的孩子了……臭女人……”靳戈趴在矮幾上,自言自語斷斷續續的說話,開口都是酒氣。


  陳瑤瑤歪著頭還是聽清了靳戈說的內容。


  那個女人……是指蘇涼?

  給別人懷過孩子?不可能吧!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三哥,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吧!


  陳瑤瑤抬頭想要求助這房間裏其他兩個清醒著的男人,結果抬頭一看,那邊都快要打起來了。因為陸瑾踹了酒瓶子,商暮不讓,陸瑾不服氣偏偏要踹商暮就過去踩了陸瑾的腳,然後兩個人的矛盾就從踹酒瓶子上升到踩腳。


  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


  陳瑤瑤瞬間覺得心累,她好像才是這個房間年齡最小的忙內吧!兩個裝嫩的臭男人!

  沒辦法,陳瑤瑤思索片刻後摸出手機給蘇涼打電話,上次在古堡兩個人互相留過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喂?”


  “嗯……呼呼呼……”


  蘇涼電話那邊很大很大的風聲,陳瑤瑤還以為打錯電話,又看了一眼名字才確認沒有。


  “是蘇涼嗎?”陳瑤瑤試探著問。


  蘇涼這會兒正從醫院出來,她替顧白處理好一切事情後,把他需要的東西也已經準備好。守著他再次睡著以後才從醫


  院離開,準備回家,剛從醫院出來在等車陳瑤瑤的電話就來了。


  “嗯,我是。”蘇涼看著街邊寥寥無幾的燈光。


  心裏一片荒涼,寂靜的深夜街道隻剩下她一個人,無邊無際的孤寂和黑暗占據她的心。


  電話那邊的陳瑤瑤大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三哥喝醉了,就一直念叨著你,快來接他回家。”


  “啊?”蘇涼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


  靳戈這麽晚了去喝酒,喝醉了不說還喊她的名字?

  怎麽可能!


  就算是做夢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陳瑤瑤好似漫不經心的念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三哥都已經好多年沒這麽喝醉過了。上次還是知道你出國的那天晚上,三哥喝得酩酊大醉。那時候你們關係好,我們也都理解,這次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啊!三哥這麽傷心。”


  蘇涼站在七月的夜風當中,僵著不動。


  陳瑤瑤的聲音好像是從遠古傳來般空靈悅耳。


  “沒……沒吵架啊!”蘇涼實話實說。


  他們之間確實沒有吵架,隻是……


  “那你快過來吧!萬紫千紅,就是你們以前常來的這個包廂,陸瑾和商暮都在呢,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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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被掛斷,剛好一輛出租車路過。


  這裏離萬紫千紅的距離並不遠,蘇涼十分鍾就到了大門口,這裏的一切都還和三年前一樣。


  輕車熟路的找到包廂,推開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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