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萬丈荊棘裏看見你（5）
靳戈背對著蘇涼，聽到那些讓人臉紅的聲音。靳戈覺得那種燥熱的感覺從天靈蓋直衝小腹，腦子裏浮現出各種各樣讓人想入非非的畫麵。
蘇涼坐在馬桶上，恨不得直接掉進馬桶裏把自己衝進下水道。這大概是她活這麽多年最丟人的事情，而且還是出現在靳戈麵前。
讓她掉進馬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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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以後靳戈抱著蘇涼回到床上：“別再動了！”
再動，今天晚上誰也別想睡。
靳戈抱她回到床上後靳戈自己又鑽進浴室，沒一會兒浴室就又響起嘩嘩啦啦的水聲。
洗澡？
這會兒？
蘇涼看了看窗外，東邊的方向已經泛白。
水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才停下。
靳戈帶著一身寒氣鑽進被子裏，今晚第三次躺下。
蘇涼已經閉著眼睛催眠自己半個小時了還沒睡著，靳戈躺下的時候她還非常無比的清醒。
靳戈閉著眼睛，卻完全沒有睡意。
聽著身旁的人淩亂的呼吸，她也還沒睡著。
“你睡了嗎？”靳戈問。
在空曠寂靜的房間裏，這個聲音顯得非常突兀。
好一會兒後，蘇涼低聲回答：“嗯，還沒。”
房間再次陷入寂靜。
蘇涼的手在被子下麵輕輕地掐著自己的掌心，幸虧是靳戈家裏的床比較大，不然她一動就能碰到對方的身體。
在蘇涼以為靳戈隻是問她一句，以後就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一個很輕很輕的聲音：“對不起……”
對不起，我把你帶進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對不起，我對你那麽凶……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蘇涼的心顫了一下，揪著被子回答：“沒關係。”
兩個人就像小學打架以後跟對方互相道歉。
你說，對不起。
我說，沒關係。
靳戈又說：“嗯，睡覺吧！”
蘇涼側了側身，覺得後背有點疼有點癢。
靳戈感覺到她在動，就跟炸毛的貓一樣。
“你別動！”你再動，我就又要洗冷水澡。
當然後麵半段話沒說出口。
靳戈的話讓蘇涼就像一個滾動的石頭瞬間卡在原地，一動不動，呼吸都屏住不敢動。
靳戈動了一下側過身來看著蘇涼鼓起來的那一團，想了想可能是她不太舒服就又問：“你怎麽了？”
“沒……沒事！”蘇涼那裏敢再去麻煩靳戈。
他都一夜沒睡了。
靳戈看著她僵住的那一團，想著她可能是想翻身一下，所以伸手把她掰過來麵對著他。
“可以嗎？”靳戈問。
“嗯嗯嗯嗯……”
然後靳戈也躺著，兩個人麵對著麵看著對方，目光撞在一起的時候又飛快的閉上眼睛。
然後又安靜了一會兒。
因為心跳太快，蘇涼都聽不到靳戈的呼吸聲。
窗外的光線亮得都可以朦朧的看到蘇涼的臉，她閉著眼睛，眉眼之間盡顯安寧，靳戈知道她沒睡著。
“今天她們把我關著的地方，為什麽那麽……”蘇涼好奇想問，卻沒有想到可以形容那棟樓的形容詞，哪裏實在太荒涼，太孤寂了。
靳戈沒想到她會問。
“嗯……是我姑姑以前住的房子。”靳戈回答。
語氣算得上平靜。
“姑姑？”原來他真的有姑姑啊！“那她現在……”
“死了。”靳戈不等蘇涼問出口就回答。
靳戈深吸一口氣，看樣子今天晚上是兩個人都睡不著了，而且他看著蘇涼微微顫動的睫毛所以前所未有發自心底的一種想要傾訴的感覺。
靳戈的聲音很輕，像春天的小雨細無聲，潤無聲。
“她在我回靳家的第二年，也不記得是那天了。我放學回家，聽家裏的傭人說姑姑被人玷汙，那個人來提出要求對姑姑負責，說是：要隻我姑姑做他的地下情人什麽要求都可以答應。然後靳城答應了他，姑姑不答應他就把她關起來。”靳戈的聲音低沉好聽，帶著一夜未睡的疲憊有些魅性勾人，歇了一口氣，他接著說：“然後我姑姑被關了一個星期，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電閃雷鳴的。我姑姑穿著一條紫色的旗袍，她最喜歡紫色，她像是準備好了一樣，在那棟樓的四周種滿了紫色薔薇，是她最喜歡的花，然後從頂樓跳了下來。她不吵不鬧，沒有哭，悄無聲息的跳了下來，雨水飛快的衝刷了她身上血，流得整個院子裏都是紅色的不知道是血還是雨。”
靳戈用特別平靜的語氣說完，好像是在講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說完後，房間陷入了安靜，靜得嚇人。
這是靳戈第一次跟她說這麽多關於他身邊的事情。來到靳戈的第二年，也就是她認識靳戈的那一年，那時候他也才十四還是十五歲吧！那時候他還那麽小，看到那樣的場麵……
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蘇涼想著就心疼，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蘇涼主動伸出手拽著靳戈的手，他的手有些幹燥，食指有些繭，硬硬的。蘇涼以為靳戈會立刻甩開她，結果
靳戈並沒有甩開她。
“其實……她……可能……她應該是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吧！”蘇涼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人。
說話的語氣有些僵硬。
靳戈被蘇涼抓住他手以後，就沒有說話，默默的感受她掌心的紋路，那種柔若無骨的觸感。
原本靳戈以為就不用睡了，結果被蘇涼捏著手……
捏著捏著就睡著了。
蘇涼聽著靳戈微弱又規律的呼吸聲，抱著東邊已經泛白的晨光，感受著靳戈掌心的溫度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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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一覺睡到下午，剛剛醒過來陳楚就帶著傭人用輪椅推著她下樓。蘇涼想著也挺心酸的，靳戈剛剛丟棄掉輪椅，現在又輪到她。
心酸，可憐……
從樓梯上下來，古堡裏的色調都是那種深沉的灰色，看著就讓人的心情壓抑，深沉。剛剛下完樓梯，蘇涼就看到客廳裏站了一排的人，還有兩個傭人被陳楚的人反手拽著。
蘇珊還有林雯麗，林薇和趙蘇煙都在。
靳戈也看到蘇涼，主動走過去推她的輪椅。
趙蘇煙看到蘇涼渾身上下都混著紗，心疼得不行：“寶貝兒媳婦啊，傷口還疼不疼啊？”
昨天靳戈一路抱著蘇涼回了這裏，他們根本就沒機會看到蘇涼身上的傷口，她著急了一整夜。
蘇涼搖搖頭：“沒……”
趙蘇煙拍拍她唯一沒有受傷的腦袋：“那就好。”
靳戈把她坐在沙發上，趙蘇煙也跟著坐下，林薇自然也不願意丟份，也想跟著一起坐下。屁股還沒挨到沙發，就聽見靳戈的聲音：“誰允許你在我的地方坐著的？”
林薇一下站起來，說不出來的尷尬：“靳戈，你什麽意思啊！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以往靳戈從來都沒有正麵給過林薇難看。
靳戈冷笑一聲：“我可不知道你是我的哪門子長輩。”
林薇雖然一直住在靳家卻沒有被任何人承認過身份，盡管她在生了孩子以後就被接回靳家。
這麽一說，林薇的表情就更加難看，不過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現在當家的人是靳戈。
“到底什麽事啊！”趙蘇煙問靳戈。
靳戈摔了一遝照片在麵前的茶幾上：“昨天的事！”
聽到這話蘇珊和林雯麗都往後縮了一下。
蘇珊知道靳戈肯定會查到事情的真相，所以一開始她都隻是在幕後出了主意沒參與進來。但是她完全沒想到靳戈會這麽快就查到事情的源頭，還是讓心驚了一下，看來她對蘇涼的重視程度還是超過了她的想象。
“陳楚！”
靳戈喊了一聲以後他身後的陳楚走到大家麵前，拿出電腦應該是播放了一個什麽視頻。
蘇涼看不到畫麵。
不過這個視頻播放以後明顯林雯麗的臉色一下就變成了白紙的顏色，身體的力氣一下被抽光的樣子，沒站穩的往後退一步，下意識的伸手的抓身邊蘇珊的手，結果……沒抓住……
蘇珊跟她撇清關係往旁邊退了一步。
一臉的冷漠……
“珊珊……你……”林雯麗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蘇珊看著她的目光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還有什麽好說的嗎？”靳戈聲音冷著問。
這一瞬間蘇涼坐在靳戈身邊就好像回到了剛剛和靳戈相處的那段時間，雞皮疙瘩都布滿手臂。
“三哥……三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其實這些事情都不是我，是蘇珊……都是蘇珊！”林雯麗好像瘋了一樣往蘇珊那邊撲。
可能是知道沒戲，所以準備拉蘇珊一起。
蘇涼就冷漠的看著她們倆。
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良的人，昨天就已經猜到蘇珊肯定會參與其中，但是完全沒想到事情的主謀居然是這個不起眼沒怎麽說話的林雯麗。
蘇涼咬著嘴唇。
“雯麗你幹嘛啊！自己做錯事情不要亂說，這麽說話有什麽證據，不要因為我們倆最近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犯了錯就要拉著我。”蘇珊生怕靳戈把懷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林雯麗自然不肯這麽放過她：“你他媽胡說八道！”
“蘇珊你個賤人！”
“……”
靳戈聽著林雯麗不堪入耳的罵聲從沙發上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