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十年相思加兩斤烈酒(2)
蘇涼低頭咬了一口油條。
“嗯……那個……昨天晚上……我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蘇涼突然想到如果昨天晚上是靳戈把她找到的話,那她會不會酒後說什麽不該說的?
靳戈已經吃光手裏的三明治,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聽到她的問題挑挑眉:“你是指什麽?”
蘇涼眼睛亂轉,她要是知道什麽的話就不會問了。
“比如……瘋言亂語?”
靳戈舔舔嘴唇故意不回答:“嗯……沒有啊!”
他昨天晚上隻聽見了一個女人一直在發瘋似的唱歌或者說一直在聽一個女人亂表白。
這都不是瘋言亂語。
“那就好那就好……”蘇涼低頭咬著油條小聲的念叨。
“阿嚏——”
蘇涼本來低頭認真吃著油條來的,結果靳戈一個噴嚏把她嚇了一大跳,而且麵前的豆漿大概也喝不了了。
他感冒了嗎?
不會是昨天晚上為了找她,所以吹風感冒了吧!
猶豫再三,蘇涼覺得應該問一下:“你感冒了?”
“嗯……阿嚏——”
感冒好嚇人,蘇涼又被嚇得往後躲了一下。
“這個天氣是容易感冒,注意加減衣服。”蘇涼其實就是順嘴說這麽一句,為了緩解尷尬。
靳戈擦鼻涕:“本來沒感冒的……”
靳戈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看著她,一動不動。
蘇涼心裏慫啊!
不會下一句就會說,都是為了半夜出來找她吧!
“那你還沒吃藥吧,要不然我去給你熬個薑湯。”蘇涼說著就要站起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其實酒店根本就沒有廚房。
“嗯,也行!”靳戈摸了摸鼻尖,嘴角無聲上揚。
如果不是她,他確實不會感冒。
昨天晚上因為隻剩下最後一間房,當然靳戈也不知道為什麽在A城這麽偏僻的成邊緣還有這麽多人來開房。一間房自然就隻有一張床,靳戈也不會委屈自己去睡沙發,然後……
昨天晚上他剛剛躺上床,蘇涼就開始吐。
好不容易吐完以後就開始睡,但是她搶被子。
一會兒又搶走被子一會兒又搶走,這一切靳戈身為總裁,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計較了。
但是!天都快亮了蘇涼就開始整個床上滾圈圈。
滾過來就摟著他,兩條腿還非得壓在他腰上。
扯都扯不開。
睡肯定是睡不著,反而身體越來越燥熱,靳戈隻能爬起來洗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出來的時候蘇涼抱著被子
摔倒了地板上,靳戈把她抱上床,然後在陽台上吹冷風站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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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戈終歸還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子,從酒店回來以後在家裏坐了半個月輪椅,醫生就說可以拆石膏小範圍活動,再過一個星期靳戈就住進公司,沒日沒夜的處理這段時間堆積下來的工作。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相處也越來越……和平。
至少靳戈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會回來吃飯。蘇涼也有時間就會下廚做飯,或者在靳戈的要求下給他送到公司去。
今天,是蘇涼換心手術後的三個月複查時間。
本來蘇涼是不準備告訴靳戈的結果李阿姨最快,靳戈就說今天中午處理完工作以後跟她一起去醫院。
蘇涼不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蘇小姐這段時間的恢複非常不錯,可以在不影響心髒的情況下做一些正常的事。”這是醫生的原話。
然後蘇涼就被醫生趕出來跟靳戈在聊她的病情。
“靳先生,想必您還記得當初換心手術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蘇涼小姐移植心髒以後隻有一年的生命,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並心髒沒有延長壽命的跡象。”心髒公事公辦的跟靳戈交代。
醫生帶著厚重的眼鏡,靳戈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說這些話的事情一樣冷漠無情,但是靳戈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就好像……
“轟隆——”一個驚雷在頭頂炸開。
這段時間的和平相處,蘇涼再沒有複發的心髒病,還有她每天吃藥都沒有在他麵前吃過。導致他都快要忘記蘇涼還有心髒病這件事情。
靳戈伸手撥弄了一下頭發:“那……她,有沒有被治愈的可能,或者說可不可以找到合適的心髒。”
這些話,蘇溪在世的時候他也這樣問過醫生。
吧嗒——
靳戈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他以為是蘇涼,靳戈飛快的轉身眼底卻有些心虛沒來得及遮掩。
推開門的是顧白。
他是心外科頂級專家,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
“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顧白咬牙問。
“顧醫生怎麽回來了,正好這個病人的情況有些問題還想請教你一下。”醫生客氣的站起來。
靳戈皺眉。
這是顧家的二少爺所以上次兩個人發生衝突以後他就一直沒有去找過他的麻煩,後來就忘了。
顧白扭頭去看醫生遞過來的資料:“蘇涼!她的心髒病原來是這麽來的!你個王八蛋!”
顧白瞪著眼睛看他,手已經握成拳頭。
靳戈動了動嘴唇,很想說點別的什麽但是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靳戈最後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都是她自願的。”
說完這句話靳戈的心抽痛了一下。
就像是被一個藏在什麽地方的針紮了一下。
不是那麽疼但一直流血。
“王八蛋!”顧白一下就把資料扔在靳戈身上。
靳戈筆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那些資料的紙張很硬打在身上臉上特別疼。
靳戈沒躲,他覺得這樣心裏會舒服一點。
顧白衝上來拎著靳戈西裝領子。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為你付出了多少!你個王八蛋,你還要她,要她……”顧白被氣得說不出話。
“咣當——”猛地房門一下被人推開,這次是蘇涼。
蘇涼衝進來扒拉顧白的手。
剛剛她不過就是去了廁所,回來就聽見兩個人的對話,靳戈那句‘都是她自願的’讓她好不容易這段時間被捂熱一點點的心又死了。
“白白,你放手!”蘇涼踮著腳去掰顧白的手。
這種時候靳戈看著蘇涼覆蓋在顧白手上的手,莫名的覺得心裏好像悶得更厲害,心裏像壓了石頭。
他很想讓蘇涼放開他,但是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因為他跟顧白說的一樣,他就是個王八蛋。
顧白沒放手,看著她:“蘇涼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值不值得你這樣,他哪裏值!他根本就不愛你,你說!他心裏哪怕有一點你的位置!”
顧白近乎崩潰的邊緣。
蘇涼看了靳戈一眼又看著顧白。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恨不得拽下來一把頭發就不用回答這個問題。
蘇涼低頭看著腳尖:“我愛他跟他沒關係。”
因為我愛你和你沒關係……
這跟她那天晚上唱的那首歌一樣。
靳戈徹徹底底的怔住,他就是她口中那個不可能的人?
“蘇涼!你瘋了!”顧白鬆開她,握著蘇涼的肩膀。
蘇涼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顧白也許是剛剛下手術台也許是被她氣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猩紅得有些觸目驚心。
蘇涼看到他眼睛那一刻又低下頭。
是啊……
她瘋了,愛他愛得瘋了。
“可是……我……已經……”後來的話蘇涼還是沒辦法說出口。
因為她覺得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不甘心。
不喜歡靳戈了,就此放棄,結束……
她好像還是做不到。
“你
跟我來!”顧白把她連拉帶拽的拉出醫生的辦公室。
蘇涼跟顧白走了好遠以後靳戈才抬起頭反應過來,又發現蘇涼已經沒有在眼前,他也不知道怎麽麵對蘇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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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把她帶到天台。
今天風很大吹得“呼呼呼”的,吹亂了兩個人的頭發。
“蘇涼!從第一次你把我從黑拳館裏救出來開始,那時候我躲在你身後,看著你的背影我就想:這輩子我大概就栽在這個會打架的女孩身上了……我……”顧白看著蘇涼微紅的耳垂說。
蘇涼看著遠方不回頭的打斷他的話:“白白……”
“這輩子愛過靳戈以後我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愛別的人,再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重新開始。那種感覺太累……把靳戈從心上拔掉也太疼。”
蘇涼扭頭過來看顧白,他不說話,她就接著繼續說:“你知道嗎?我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他了。但是……我姐也喜歡他,我是不會跟我姐爭的,所以我自願退出。也許從那個氣候開始,如果我早一點不要偷偷的喜歡他還會有救,但是我現在可能就是癌症晚期吧!”
顧白安靜的聽她說。
“他救了我的命,但是我不敢跟他說我喜歡他,隻能跟個老鼠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喜歡他。然後表麵又假裝跟他做好哥們,看著我姐跟他表白跟他在一起……”
蘇涼說到這裏有些哽咽,停頓了好一會兒。
她低頭的時候一滴眼睛砸在地上。
“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還還真是特別惡心呢。”
顧白就扭頭看著她提起靳戈時候的那種眼睛裏泛光的表情,好像眼睛裏裝著的都是星星。
“再後來……”
“蘇涼,你別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