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伸手怕犯錯,縮手怕錯過(7)
越哭越大聲,跟著雨聲一起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她在哭還是天空在哭,反正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
就在蘇涼以為她的眼淚會跟著雨水一起流光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被披上了個什麽東西。
蘇涼被嚇得一彈,還以為是山裏的什麽野獸。
“別動!”靳戈一把把她攬進懷裏,禁錮住。
蘇涼聲音哆嗦著問:“是……靳戈嗎?”
蘇涼還以為是出現幻覺,就像上次落水一樣。
靳戈可能本來是不打算回答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來一個單音節,在雨聲裏顯得特別好聽:“……嗯。”
蘇涼的身體停止了顫抖變得像一根鋼筋一樣筆直。被靳戈死死的禁錮在懷裏,她連脈搏的跳動都變得輕微,全身上下都繃得筆直。
“你怎麽……”
靳戈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提前打斷她:“如果你想再這裏繼續淋雨的話就繼續廢話。”
雨水持續拍打在西裝上,說著衣擺往下滴落像一根線,蘇涼抓了抓衣擺,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在靳戈麵前,她已經完全不能自如的控製自己。
“先找個避雨的地方。”靳戈拽了她一下然後走到了前麵,他手裏拿著已經快要沒電的手機。
蘇涼沒動,站在瓢潑大雨裏看著他。
靳戈走出幾步後發現她沒有跟上來,站住腳步轉過身。雨大得睜不開眼睛,靳戈隻能眯著眼睛看她:“蘇涼,我很忙沒空跟你鬧脾氣。”
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著他這句話蘇涼居然聽出了無盡的疲憊,好像能夠切身體會到他的疲憊。
靳戈是真的很忙,他要打理那麽大一個集團。
他是私生子,公司總是很多人對他不服氣。
蘇涼一動不動地站著看他。
現在出現的靳戈好像不是她記憶當中的靳戈。
他好像也是有柔軟的一麵的。
靳戈看著她,深深地歎了一口:“蘇涼,因為你是溪溪的妹妹,我真的不想跟你鬧得劍拔弩張,我也不想見你就跟你吵架。我能不能因為你姐姐好好的,和平相處?”
蘇涼就覺得今天晚上好冷好冷,比冬天都冷。
他說,為了蘇溪我們和平相處。
蘇涼突然覺得世界都變得荒涼,眼前的人是她用整個青春用力愛過的人,偷偷給他買早餐給他複習功課,給他全部她能夠給的一切。
他卻說,為了蘇溪。
蘇涼低頭看著雨點落在地上的水窪打出一個泡泡。
她點點頭:“嗯好,為了蘇溪。”
不知道她的
生命中要怎麽樣才能換來他的一句,為了蘇涼。這句話何時能從靳戈口中說出,此生圓滿。
“走吧,一起回去。陸瑾還在那邊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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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一氣之下真的走了很遠,不過老天爺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感應到兩個人的情緒,在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雨漸漸的開始小,之後幹脆就停了。
夜空晴了以後蘇涼也不再期待流星雨,一直埋頭走。走著走著突然就撞到一堵肉牆。
“嗯?”蘇涼懵懵懂懂的抬頭,摸了摸被撞紅的鼻尖。
靳戈甩了甩頭上的雨水:“到了。”
蘇涼抬頭看一眼已經亮起燈的帳篷,確實到了。
陸瑾這個沒良心的……
蘇涼賭氣的走過去踹了一腳亮燈的帳篷,因為下雨走路的原因,鞋子裏全都是水。蘇涼一腳下去,鞋子太滑直接就滑了出去砸在帳篷上,然後整個人也因為重心不穩差點甩在地上。
靳戈及時跑過來扶了她一把:“能不能小心點兒!”
本來是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嗬斥。
蘇涼倒是沒說話,歪在他懷裏恰好能夠看到他的下巴,因為已經是深夜的原因冒出來些許青色的胡茬,為他平添了幾分男人味。再加上性感滾動的喉結,是說不出來的誘惑。
蘇涼看著看著就忘了靳戈在頭頂說的什麽。
臉頰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變得緋紅。
靳戈見懷裏的人沒有反應,低頭看一眼蘇涼。
隻見她紅著臉,還以為是剛剛淋雨發燒了。
“是不是不舒服?”說著一雙手就落在她額頭上。
指節分明觸感冰涼。
沒發燒,靳戈反而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熱。
他一隻手摟著蘇涼的腰,雖然隔著不知道幾層布料卻能準確的感覺到她的腰異常柔軟。然後她軟軟的呼吸,呼出來的氣體噴在他的脖子上,酥酥癢癢的感覺讓人心癢難耐。
靳戈艱難的滾動喉結,眼底一片黑沉變得更兩眼。
“幹嘛呢幹嘛呢!太激動也用不著用鞋砸房頂吧!”此時一個非常煞風景的聲音鑽進腦海裏。
陸瑾用一種非常難看的姿勢從帳篷裏爬出來。
見到陸瑾的那一刻,蘇涼瞬間從靳戈懷裏彈起來,靳戈也非常快速的鬆開攬住她的手。
“咳咳咳——”有些不自然的咳嗽兩聲。
“咳什麽咳,難不成出去一趟還感冒了啊!”
陸瑾雙手抱胸非常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靳戈有些不自然,臉紅了在黑暗中也看不到:“睡覺!”
扔下這句話就去鑽陸瑾的帳篷。
“唉!這是我的帳篷,那個大的是你們倆的。都結婚了,為愛情鼓掌也是應該的,雖然現在是野外我也是能夠理解的,隻要動靜小點。”
陸瑾說著就去抓靳戈後腦勺的衣領。
“我的天!你這一身衣服上擠出來的水都能養金魚了,趕緊去換身衣服吧!我這個單身狗就先睡了。”陸瑾拍拍他的屁股就爬進帳篷裏。
扔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兒,蘇涼才說:“那個你去換個衣服吧!”
蘇涼想:還是做朋友吧!如果可以的話。
她再也不癡心妄想,得寸進尺,喜歡靳戈。
靳戈她愛不起。
在這個的前提下,蘇涼努力的暗示她,努力的告訴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對他沒有企圖。
靳戈擺擺手:“沒事,這是有火烤一會兒就幹了,你還是先去睡吧!這是深山,怕有野獸我守著。”
這是靳戈第一次對她心平氣和的說這麽多話。
蘇涼歎口氣。
兩個人就像兩個相敬如賓恪守己份的陌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