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十年情深，生死於斯（9）
蘇涼覺得體力恢複一些後勉強能夠站起來後，掙紮著從顧白懷裏起來，輕聲說了聲謝謝。隨後捏著已經紅腫一片的手腕，捂著胸口往房間裏走了過去，臉色看著愈發蒼白。
遠遠的看背影就好似寒風中的落葉，隨時都有可能摔在地上，靳戈看著覺得心裏悶悶的。
顧白趕緊追了上去，靳戈心裏又覺得一股火。
他終歸是沒有走過去。
轉身從另外一邊走廊離開，一邊走一邊抖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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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的衣服都濕透了，被一個服務員領著去了樓上換衣服，也幸好是出門的時候多帶了件衣服，雖然現在這件沒有之前那件那麽漂亮。但是，白色的長裙露出小巧精致的腳踝也是說不出來的漂亮，蘇涼皮膚很白天生就適合穿白色的。
換好衣服蘇涼也不想再回會場，到隨手拿了杯飲料去陽台透透風，順便想想是誰會推她。
蘇珊？
這是蘇涼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名字，她從讀書的時候開始就跟她不對付，總是在背地裏使壞。
隻是……
這麽多人的情況下這麽大的風險，分明不是她的風格。
“蘇蘇，你怎麽到這兒了？找你半天，打電話也不接！”顧白端著琥珀色的酒出現在她身後。
身邊突然多出來個人，蘇涼突然覺得有點冷，伸手抱了抱手臂，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一片雞皮疙瘩。
“清靜啊！”蘇涼望著天回答。
顧白看她的小動作把身上灰色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是啊，你一直都喜歡清靜。”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蘇涼也總是這樣一個人坐在或者站在角落裏，跟熱鬧的人群格格不入。她就好像一個站在局外的神，看著局內那些可笑且悲憫的人們，所有的一切在她麵前就像小醜一樣。她身上清清冷冷的氣場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吸引他的目光，讓他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蘇涼瞥了一眼搭在她肩上的外套，想要拒絕。
可惜顧白沒給她這個機會。
“嗯……剛剛那個說是你丈夫的人，他是在撒謊對嗎？”顧白抿了一口酒，看著她試探的問。
蘇涼點點頭：“他沒撒謊，是真的。”
蘇涼說話的時候剛好屋裏的窗簾不知道被誰撩開了柔和的光透射出來照在她臉龐的線條上，讓顧白的心忍不住的跳個不停“砰砰砰”的，隻有他一個人能的聽見。
“一個月會有什麽愛情，你才回國一個月怎麽會突然結婚？是不是有難言之隱。”我不過就是遲回來了一個月而已，為什麽時光不等人？
蘇涼看
著黑沉沉的天空，天邊上僅有一顆星星，孤零零的掛在角落裏，像極了她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顧白覺得身邊隻有風的聲音。
蘇涼說：“不是一個月是十年，愛他就是我的難言之隱。”說完，低下頭垂著眼瞼遮住眼睛裏的光。
她的十年情深，生死都在這裏。
十年情深，生死於斯。
蘇涼的聲音很小，小到顧白以為都是幻覺。
然後蘇涼看著他，笑了一下：“這是生活又不是電視劇，哪裏來的那麽多難言之隱啊。”
顧白看著她的側臉，仰頭一口喝光杯子裏的酒。
他說：“那你現在過得高興嗎？”
蘇涼看著天邊的那顆星星，在黑沉沉黑夜的襯托下顯得特別亮，她卻覺得它特別可憐。
隻要留在他身邊，高不高興有那麽重要嗎？
“高興啊……”蘇涼答。
顧白一番話都被她堵在喉嚨，比今天晚上的烈酒都要刺喉。
“你高興就好，如果那天……”
顧白的話說到一半看著蘇涼的臉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反而是目光鎖在隔壁的陽台上。她的那種眼神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有心酸有難過有絕望更多的是來自心底的破碎，看著讓顧白心底都跟著一陣一陣的泛酸。
隔壁陽台上是靳戈，他端著酒杯被一個女孩子抵在陽台上。那個女孩親了他臉，他的脖子。靳戈並沒有拒絕，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懸在空中。
“我操！”蘇涼隻是怔怔的望著，反而是顧白比較激動，就好像被親的是他的老公一樣。
顧白隔著陽台就把手裏酒杯扔了過去，摔在靳戈的衣服上，白色的襯衣被濺了些琥珀色的液體。
“神經病啊！”那個女孩子生氣地衝著顧白罵。
靳戈扭頭看向她，眼底滑過一絲不知是慌亂還是不悅，不過到底他還是沒有說話的看著她。
顧白罵：“渣男，王八蛋！”
罵完擼著袖子就要過去打人，蘇涼拽著他：“你幹嘛啊！我這個當老婆的都不急，你急什麽！”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蘇涼沒有看靳戈的眼睛。
顧白被蘇涼拉著逐漸冷靜，不過還是恨恨的盯著靳戈。
蘇涼穩了穩心神，掐著掌心來緩解心髒的疼痛，今天出門沒帶藥：“靳先生請繼續，剛剛朋友打擾了您的雅興，不好意思，代替他向你道歉。”
語氣是說不出來的客氣和疏離。
靳戈嗤笑一聲，終究還是開口了：“代替他？你有什麽資格代替他，道歉這種事我不接受
代替的。”
眼底都是戲謔。
蘇涼深吸一口氣穩住越發痛的心髒：“白白道歉。”
靳戈深吸一口氣她叫他‘靳先生’叫那個臭男人‘白白’叫得這麽親熱！女人，壞女人，臭女人！
蘇涼看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跟身邊的人說。
顧白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麽道歉，憑什麽道歉。你沒看到嗎？他現在在跟別的女人……”
後麵的話顧白終究是說不出口。
“看到了，但是關我什麽事？”蘇涼腿一軟身體靠在陽台上，看著靳戈就好像一個陌生人。
她十年的情深執念，此刻一文不值。
她這一生中第一次的悸動和最後一次都死在叫做靳戈的男人身上，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說完，蘇涼看了一眼靳戈拽著顧白離開了陽台。
顧白不願意，蘇涼拽了他一下。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蘇涼都好想把腦子裏的理智都挖出來扔在地上踩兩腳，然後撲上去扇那個女孩子的耳光，然後抓花她的臉，扯她的頭發。但是她每次都沒有把理智挖出來，她每次都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讓心髒痛得不顯山露水。
這一切都源於：她沒資格。
說句話說得好，他的心裏沒你的位置，你連生氣吃醋都沒資格，就算吃醋生氣到發瘋那也隻是在你一個人的世界裏，誰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