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十年情深,生死於斯(1)
A市,最好的醫院。
“靳總,蘇溪小姐現在的情況需要換心才能繼續生命。但是,她特殊的血型和心髒位置隻有她的妹妹蘇涼才能匹配。”這是蘇溪主治醫生的原話。
所以,靳戈出現在了蘇涼麵前,他們已經三年不見。
“蘇蘇,怎麽樣才能把你的心髒給你姐姐?”
這是靳戈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他們三年未見重逢連基本的寒暄都沒有,隻是這一句硬邦邦的話。
這句話就像一把擊劍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心髒。
三年前因為靳戈和蘇溪訂婚,蘇涼黯然離國。
她愛了十年的男人訂婚了訂婚對象不是她,是她同卵雙胞胎姐姐。靳戈整個青春捧在手心的女孩子,如今他為了她來要她的心髒了。
蘇溪跟她是雙胞胎姐妹,比她大三分鍾。
但是從小到大身體就不太好,先天心髒病。
當時醫生說,是因為懷孕的時候她吸收的營養太多,搶了姐姐的,所以她從小身體就特別好。所以從小蘇涼不管什麽東西,隻要是蘇溪看上的,她都不會去爭。
比如靳戈,她喜歡了他十年,全世界都不知道。
蘇涼低頭抿了口咖啡,掩住眼底的黯然和一閃而逝的痛:“心髒?這個我也隻有一顆啊!”
“隻要你答應,不管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沒了心髒就會死的!”蘇涼語氣輕鬆,好似不在意。
靳戈受老天偏愛,生得好看。
棱角分明的臉頰,特是一雙挑花眼更是不得了,勾魂奪魄,比古時候狐狸精都還要厲害幾分。
“如果你不答應,我用我的手段你一樣會死。”靳戈挑眉,薄唇輕啟。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低頭從兜裏摸出煙,動作熟練的抖出一根。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她的命在他眼裏是真不值錢。
以前陸瑾說薄唇的男人最薄情,當時她不信。
現在看來不假。
她的命本就是他救得,這顆心也本就屬他良久,如今他想要那便拿去吧!不管去救誰的命。
隻是在這兒之前,她也想要爭一次,圓她守了十年的情。
蘇涼喝光杯子裏最後一口咖啡,苦得不像話,但是她喝光了:“什麽條件都答應?跟我結婚。”
“沒了心髒你會死,結婚也沒用。”
“那我寧願死,也不把心髒給她。”以前蘇涼叫蘇溪姐姐,現在她在他麵前叫‘她’,很生分。
“好。”靳戈點燃煙,一點猶豫都沒有看著蘇涼的頭頂。
靳戈還真是很愛蘇溪呢,為了她能活下去婚姻都能換。隻是不知道,蘇溪同不同意啊!
蘇涼問:“領證後手術,帶戶口本了嗎?”
語氣很冷,仿佛說的不是領證結婚而是一場沒有感情的交易。靳戈能夠答應,讓蘇涼又高興又心疼。
到頭來還是疼更多一些。
“先手術!”靳戈皺眉,眼底多了幾分厭惡。
他手裏的煙隨著風忽明忽暗。
蘇涼站起來:“那我便等著你來取我的心。”
說罷,轉身就要走。
“民政局見!”
-
當天下去蘇涼就跟靳戈領證了,下著小雨。天氣不好,民政局除了離婚的就是公務員。
四月一日,不宜結婚。
站在民政局門口,蘇涼手裏握著剛出爐的結婚證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感覺不太真實。
十年了,從下課後就偷看他的芳心暗許到現在用一顆心換來的結婚證,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嘲諷。
靳戈直接把結婚證扔在副駕駛上,看都沒多看一眼,然後扔給她一把鑰匙:“家裏鑰匙。”
便準備離開,大概是要去陪蘇溪。
開車門的時候靳戈的手機響了,蘇涼便下意識放緩了離開的腳步,無意偷聽,隻是那些年暗戀留下的惡習,偷聽偷看。
“什麽!他媽的給老子救,救不回來就讓你們陪葬!”也不知道靳戈聽到了什麽消息,好教養的他氣得臉紅脖子粗,說完還把手機都扔了。
扔在馬路中間,正好一輛車飛馳而過,手機被撞了三塊。
蘇涼冷眼旁觀,看著他。
靳戈一個箭步走過來,推了她一把,動作有些粗魯。
“走!”
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他的態度有這麽大的改變。
蘇涼心裏隱約有些不安。
蘇涼坐在副駕駛,係好安全帶,原本在副駕駛的結婚證被靳戈隨意扔在車子的另外一個角落裏。
車子被啟動,像離弦的劍,飛快地衝了出去。
靳戈指節分明的手緊緊的拽著方向盤,指節有些泛白,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唇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如果蘇溪出了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車開了一段時間,剛剛衝過一個紅燈。靳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能讓他這樣的情況隻有一個。
蘇溪出事了。
原本從民政局到醫院至少也得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的被靳戈壓榨成了十五分鍾。
剛到醫院,蘇涼被靳戈拖著到了手術室
門口。
蘇涼還被喘勻氣,就被醫生通知上手術台。
換心手術馬上開始。
醫生跟蘇涼檢查身體各項指標的時候跟她說:直接把心髒取走,她立馬就會死,所以他們會把蘇溪的心髒放在她的身體,這樣她還可以活一年。
她可以跟靳戈做一年的夫妻,往後幾十年的光景就隻屬於靳戈和擁有她心髒的蘇溪。
蘇涼笑,沒回答。
醫生被她笑得後背發涼,就再也不敢跟她說話了。
蘇涼躺在手術台上,全身麻醉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腦海裏出現了神情清冷的靳戈揮之不去,隨後她便陷入了混沌的黑暗當中,毫無知覺。
-
最終蘇溪還是沒活下來,手術出了問題。
醫生技術不成熟。但是對外,醫生為了讓自己的責任小一點,他說的是因為心髒來晚了。
沒說蘇涼。
蘇涼倒是活下來了,不過她身體裏的卻是蘇溪的心髒,相反她的手術倒是很成功,心髒不停病態地跳動。
三天以後,蘇涼睜開眼,再一次見到陽光。
她以為……
再也見不到了。
本以為睜開眼剩下的是她與靳戈的一年婚姻生活,卻沒想到睜開眼等著她的是靳戈的狂風暴雨。
醫生通知靳戈,蘇涼醒了。
靳戈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病房的門被他推得“Duang”的一聲,震得蘇涼耳膜發麻。不過,靳戈卻不管蘇涼耳朵麻不麻,兩步走過來便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抵在她的腹部,蘇涼能夠感受到一絲尖銳的疼痛。
“我說過,她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句話是從靳戈的牙齒縫裏擠出來的,眼睛裏都是殺意。
他的眼眶很紅,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蘇涼想,他不會是哭過了吧!盡管如此,那雙眼睛還是一樣勾人。
蘇涼閉上眼:“她死了,我也活不長對嗎?”
靳戈嗤笑一聲,眼底的殺意更加濃重,手裏也更加用力,抵著她腹部的刀一分一分的推進:“不,你馬上就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