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互相動搖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發下大宏願的神修，很容易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再說神修世界之中，立下誓言的神修很多，可是發下大宏願的神修卻很少。
值得一提的是，古往今來，發下大宏願的神修，大多數都是佛教的存在。
譬如說，最負盛名的地藏王菩薩，其大宏願乃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雖然因為現實的緣故，地藏王菩薩永遠也等不到，看不到地獄成空的那一天，自然而然他也就永遠成就不了佛陀果位，不過，其廣大的慈悲之心，還是值得人們稱讚的。
……
說回正題，和其他神修的宏願相比，盡管從規模上來說，秦空現在發下的宏願，要小很多，畢竟他隻是針對自作孽這樣的單個目標。
不過，由於自作孽的特殊性，秦空的宏願，仍舊可以算得上是很了不起的存在。
以自身為牢籠，囚禁自作孽，並且以自身意誌將其化消，此舉無疑代表著秦空需要時時刻刻，無比坦誠地麵對自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空要對付自作孽，其實算是在與自己內心深處的魔鬼做鬥爭。
……
數個呼吸之後，自作孽就被秦空吸入身體之中，更加準確來說，是在識海之內。
秦空之所以敢這樣犯險，乃是因為，一旦他發下大宏願，自作孽被吸入他的識海之內，一個封印便會形成，任憑自作孽如何的想盡辦法，絞盡腦汁，也不可能逃離出去。
除非，自作孽是超越天道的存在，而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今為止，秦空也無法想象，究竟是何種的存在，才能夠超越天道。
或許，在開天辟地之前，從混沌之中衍生出來的那些至高存在，有可能是超越了天道。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便是秦空在與自作孽的鬥爭失敗。
不過，這個時候，秦空已然因為宏願未成，遭遇到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的懲罰，自然而然後事如何，也就是他無法再知悉以及幹涉的存在了。
如此一來，造化玄奇暴露與否，同樣不再重要。
換句話說，在秦空和自作孽的鬥爭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就算自作孽知悉了秦空所有的秘密，他也不可能將這些秘密暴露出去，哪怕是有其他神修，以神識入侵秦空的識海，自作孽也無法與其交流。
畢竟，秦空隻是以自己的識海作為戰場，與自作孽展開交戰，而很顯然，秦空是識海的主人，自作孽隻不過是一個來者。
再者，自作孽也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
生靈，他隻是一種特殊的生命形態，所以就算是他想要鳩占鵲巢，乃至反客為主，奪舍秦空，也是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
“秦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好受的！你等著吧！雖然你今日將我封印，但是人心可畏，人言可畏，你以為封印了我，就可以結束一切，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在被徹底封印之前，自作孽說出了一番既像是無力反抗的破口大罵，又像是詛咒的話語。
無論如何，在自作孽被封印之後，此事能夠暫且告一段落。
“秦空師弟，你沒事吧？”下一刻，姬靈瀧迅速通過心有靈犀，向秦空傳遞關切之意。
秦空聞言，很快回應道：“我沒事！”
緊接著，秦空迅速向其他神修說道：“諸位，此間事了，大家各自回去吧！”
其他神修聞言，紛紛表示感謝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卻就在此時，姬長天以及白嵐太上長老、璿璣太上長老等一群人，從遠方，疾馳而來。
姬長天見狀，迅速詢問道：“秦空，你現在感覺如何？”
秦空點了點頭，表示尚可。
姬長天繼續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再勸你什麽，也沒有什麽用了，無論如何，都感謝你此次能夠大義凜然，挺身而出，為蒼生化解這一次的劫難！當然，我們都知道，自作孽的事件並不算是真真正正的結束，所以一旦有任何的變故，我們都希望你及時告知，讓我們能夠略盡綿薄之力！畢竟，我們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去承擔眾生萬靈的重量！”
“多謝宗主，以及各位太上長老！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秦空回應道。
秦空的回應，非常的直白，非常的坦誠。
秦空之所以站出來，發下大宏願，封印自作孽，純粹就是他自己想要做一些什麽事情。
做這些事情的動機，不為名，不為利，隻為一份感動，一份在遠古天庭歸鄉浮廊之中看到的感動。
所以，秦空不會去說那些自己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又什麽應該早一點站出來之類的話語。
不是秦空不會說，而是他不想去說。
雖然人生在世，難免帶著麵具活著，可是秦空希望自己，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真實的自我。
……
自作孽的問題，暫時告一段落，姬長天他們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譬如說，將這件事情，廣而告之天下的眾人，所以他們並沒有停留多久。
秦空和姬靈瀧，也很快各自返回洞府。
之所以是返回洞府，而不是繼續回到小青山鎮守，
乃是因為秦空必須要好好思考自己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畢竟，對於其他神修和無數的凡人來說，自作孽被封印，就像是長久籠罩天空的陰霾終於散去，陽光再度普照下來，到處都充斥著溫暖的感覺。
但是，對於秦空來說，卻是正好相反，從原本光明的天堂，跌入到漆黑的地獄。
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由秦空一個人去獨自承受。
而這樣的事情，顯然是不在秦空事先為自己規劃的修煉道路之中的。
所以，秦空需要好好想一下，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辦？
最為重要的是，究竟要如何才能夠將自作孽消滅，又或者說是找到一個好的辦法來將弊端轉化為優勢。
盡管從宏願的內容來看，對於秦空究竟要在多久的一個時間內，完成自己的宏願，並沒有明確的限製。
換句話說，秦空完全可以用一生去和自作孽做鬥爭。
但是，秦空無論如何，都不會願意用那麽久的時間。
一來，秦空不是那種喜歡受製於人，而無動於衷的人，他更喜歡主動出擊。
二來，秦空至始至終都沒有放棄自己踏上神修之路的初衷，自然而然，他不可能希望一輩子被自作孽牽扯精力。
能夠早一天將自作孽化消，便意味著秦空能夠多一天用來修煉，這樣的話，距離他目標的成功又會更進一步，亦或者說是早一天。
三來，如果秦空真的要用一輩子去和自作孽做鬥爭，乃至到死都無法戰勝自作孽，隻能夠說明他的能力不足，而秦空，可以坦誠地麵對自己的能力不足，但卻無法接受自己一生一世都能力不足。
無論何時何地，秦空都是積極向上，不停向前的心態。
……
卻說自作孽那邊，當他被秦空封印到識海之中後，經過最初的恐懼之後，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隻因為，自作孽覺得，自己未必沒有重見天日，東山再起，卷土重來的機會。
自作孽的自信，源自於他是因為人族的弱點而誕生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隻要人族的弱點一直存在，他就是永恒不滅，永生不死，永遠存在的。
而在這之後，自作孽也很快發現了秦空的秘密。
毫無疑問，這個秘密，便是懸浮在神通之心是能夠的造化玄奇。
當然，自作孽隻是看到造化玄奇，並且覺得其乃是不凡的存在，畢竟，其他神修的神通之心上方，可沒有類似的碎片。
至於說造化玄奇究竟是什麽，又有哪些不可思議的作用，自作孽卻是一問三不知的。
要知道，自作孽和秦空雖然是同在一個識海之中，但是雙方卻並沒有可能心靈相通，能夠互相知悉彼此的很多事情。
再一點，自作孽發現，在秦空的識海之中，他的讀心術完全不起作用。
縱然之前已然有過這樣的經曆，但是近在咫尺，自作孽的感應，卻是更加的清晰明了。
自作孽發現，當他催動讀心術，想要探知秦空內心深處奧秘的時候，位於神通之心上方的造化玄奇，其自轉的速度，就會稍微加快一絲絲。
這樣的幅度，著實很小，如果不是自作孽覺得造化玄奇是不凡之物，所以對其十分關注的話，隻怕他不知道多久才會發現這樣的改變。
不過，發現歸發現，自作孽麵對造化玄奇卻並沒有任何好的辦法。
起初，自作孽也曾經嚐試過靠近造化玄奇，進而去奪取它。
但是，自作孽很快就發現，他這樣的舉動，乃是非常可笑的。
造化玄奇，就像是一尊天神，充滿了無盡的威嚴，是不容輕易褻瀆的存在。
自作孽，還沒有靠近造化玄奇，就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強大力量，直接震開。
在這之後，自作孽似乎不信邪，又嚐試了其他的方法，但全都以失敗告終。
至此，深受打擊之下，自作孽才算是消停下來。
……
而這一切，毫無疑問，全都落在秦空的眼中。
按理來說，這樣的事情，應該值得高興，畢竟，自作孽從誕生以來，就沒有怎麽吃過虧，而每次吃虧，都是在秦空的手上。
可問題是，在秦空看來，一切的功勞，都是在造化玄奇的身上，並不是他自己力量的體現。
換句話說，秦空深知，如果失去了造化玄奇，那他很可能是無法抵禦自作孽的衝擊的。
人們常說，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可是與此同時，人最難以看清和認清的，也是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秦空更加希望，能夠盡快地解決自作孽的問題。
……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正當秦空積極思索對策的時候，暫時冷靜一段時間的自作孽又冒了出來。
自作孽對秦空說道：“秦空，你這又是何苦呢？將我封印，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無比巨大的負擔！依我對你過去的了解，你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再者，你應該清楚，我的存在，勢必會對你的修煉造成巨大的困擾，既然如此，何不放過自己呢？”
麵對自作孽，秦空很快回應道：“自作孽，你說錯了，我不是不肯放過自己，是不肯放過你！至於說我喜
不喜歡麻煩，並不是由你說了算，畢竟，我過去不喜歡，不代表我現在不喜歡。而如果要說苦，你非我，怎知我覺得苦呢？”
很明顯，秦空不可能被自作孽動搖心誌。
畢竟，如果秦空是一名心誌不堅定的神修的話，那他也不可能主動站出來，解決自作孽這個非常棘手的難題。
另外一點，之所以要和自作孽交談，而不是選擇沉默應對，卻是秦空和自作孽抱持著相同的目的。
自作孽想要用言語動搖秦空，而秦空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事實上，當自作孽還沒有被封印的時候，他和秦空的鬥爭，便已然開始了，這樣的爭鬥，最早可以追溯到兩者第一次相見。
“是嗎？那你可曾想過，今時今日，你將我封印的舉動，看上去是拯救了無數的生靈，可他們非但不會領情，反而還有可能來責怪你？如果真是這樣，你也無怨無悔嗎？”緊接著，自作孽繼續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在乎嗎？又或者是少，你認為，我是為了成就拯救蒼生的大英雄，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耀，贏得世人的尊敬，才會主動站出來的？”秦空再度回應道。
“退一步說，就算你所說的如果變成了現實，其實也完全沒有什麽所謂！畢竟，這樣的事情，之前不是已經發生過了嗎？還是說，你太過健忘了！”
秦空自然明白自作孽所說的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不過，他的的確確是毫不在乎的。
無論怎樣，秦空的所作所為，始終都是抱持著一個理念，那便是循心而往，隨心所欲，問心無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