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殺之不盡
在被不斷淨化的過程之中，那詭異的存在，麵孔不斷變化，呈現出各種恐怖的扭曲形態。
甚而至於，其還發出無比尖銳刺耳的咆哮聲，仿佛一個正在不斷承受各種酷刑的囚犯。
看到這樣的情形，一般的神修，都會感覺到心中的大石落下，放鬆警惕。
隻不過，秦空卻是沒有一絲半點這樣的心態。
拋開秦空一向十分的小心謹慎，絕對不會因為順風順水就大意輕忽不談，最重要的還是，秦空很清楚，他們現在才剛剛進入妖魔海，隻是在最邊緣的地帶。
這裏已然是如此的危險，那妖魔海的中央區域，又該是怎樣的一種光景，亦或者說是危險？
秦空覺得，自己完全無法預料。
畢竟，上一次，秦空並沒有能夠走到最核心的區域。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秦空也不覺得自己是獅子。
再者，就算是不使用全力，可這和驕傲輕敵也是兩碼事。
……
終於，在一刻鍾之後，詭異的存在，即將被完全淨化，隻剩下最後一點點殘存的力量。
在姬靈瀧的神通之下，能夠堅持這麽久的時間，也足見其頑固和難纏的程度了。
卻就在此時，秦空忽然間感覺到心血來潮。
這種心血來潮，不僅僅是感覺，更是來自於秦空修煉的血煉魔君所傳承的血道神通。
心血來潮，既有禍，也有福，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存在。
而現在，秦空所感覺到的乃是危險。
“胎藏五封蓮！”
下一刻，秦空毫不猶豫，一邊將屍山血海煉獄圖卷收攝而回，另一邊則是迅速施展神通。
秦空施展胎藏五封蓮，赫然是想要封鎖剛剛屍山血海煉獄圖卷所處的那個位置。
隻因為，秦空感覺到的危險的源頭，就是那裏。
盡管按照道理來說，詭異的存在，已然被姬靈瀧完全淨化掉，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否則的話，秦空也不會將屍山血海煉獄圖卷輕易收回。
盡管屍山血海煉獄圖卷非常重要，可無論如何，它都比不上秦空自己和姬靈瀧兩人的性命重要。
但是，小心無大錯，秦空在這種時候，寧願相信自己的心血來潮。
施展胎藏五封蓮還不夠，秦空一心三用，赫然又施展了奔雷閃電，帶著姬靈瀧一起瞬間消失在原地。
等到秦空和姬靈瀧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然是在數百丈之外。
而就這一刻，秦空心血來潮所感應到的危險，恰好爆發。
就見到，被胎藏五
封蓮封印的那個區域，陡然響起一聲驚爆。
“轟隆隆……”
好似山嶽崩塌毀滅一般，巨大的響聲，讓秦空和姬靈瀧即便是隔著數百丈，也有震耳欲聾的感覺。
不但如此，讓秦空和姬靈瀧感到震驚的是，胎藏五封蓮，竟然在爆炸之中，一下就崩毀，化作無數的齏粉，朝四麵八方，濺射而去。
要知道，胎藏五封蓮可是神話級別的封印神通，威能強大。
而去作為佛家的神通，其對於妖魔邪類之流原本就是有一定克製作用的。
不敢，就這樣還沒完。
隻因為，秦空和姬靈瀧，赫然看到那些胎藏五封蓮粉碎之後的石屑粉末，赫然由原來的顏色變成了黑色，如同墨染一般。
很明顯，這是遭到了汙染。
原來，那詭異的存在，消失並不代表著真正的結束，這最後的一記招式，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招。
可想而知，剛才秦空若是反應稍微慢一點，被爆炸波及到，沾染上那些石屑粉末的話，自身勢必會遭到汙染。
“好險！剛才多虧秦空師弟你反應快！”劫後餘生，姬靈瀧不由得慶幸道。
“嗯！這妖魔海可比過去詭異太多了，所以再怎樣小心都不為過！”秦空點了點頭，回應道。
旋即，秦空和姬靈瀧便開始向妖魔海的核心區域所在的方向進發。
雖然這邊緣地帶，已然是非常的危險，甚至出現了詭異存在這種足以致命的存在，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妖魔海內中惡靈的秘密就在此地。
這不是秦空自己憑空的臆測，也不是他的疏忽，而是從上一次的經曆之中得出的結論。
如果上一次，秦空和姬靈瀧的實力足夠，說不得他們能夠發現更多的東西。
……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秦空和姬靈瀧，才剛剛走出不到百丈，就赫然發現，無數的惡靈，從四麵八方，像是蝗蟲一般，迅速圍攏過來。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千姿百態的惡靈，一起出現，那場麵可謂是無比的壯觀，聲勢更是極其的浩大。
“就連惡靈的規模，都比上一次擴大了許多！”秦空見狀，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說歸說，秦空卻是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事情。
所謂該做的事情，非常的簡單，就是消滅這些惡靈。
畢竟，就算眼前的這些惡靈，僅僅是相當於人族元初境界，幽微境界通幽級別的神修，對於秦空和姬靈瀧來說，不值一提，可問題是蟻多咬死象，量變產生質變，如果二人無動於衷的話，那最終
肯定是會悲哀的。
“呼風喚雨！”
隻不過，秦空卻是沒有施展神話級別的神通，而是用出了他過去曾經引以為傲的一道傳說級別的神通。
之所以這樣做，道理很簡單，眼前的惡靈，數量非常之多，如果秦空完全催動神話級別的神通，一者從威能上來說，有些殺雞焉用宰牛刀，威能過剩的為題，另一方麵則是無法做到長久持續的戰鬥。
盡管秦空在戮妖關一役，掠奪了蟲族母皇的部分法力，使得自身的法力增長到了八百一十年左右，可是如果他一直催動神話級別的神通，同樣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畢竟，神話級別的神通，最起碼都需要十個甲子的法力才能夠催動。
而呼風喚雨就不同了，作為傳說級別的神通，其需要的法力很少，再加上事半功倍的輔助作用，秦空完全可以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除了這些原因之外，秦空還有另外的一層考量，那便是真真正正將惡靈消滅。
而此一點，又關係到秦空之前在妖魔海的發現，以及多方總結所得出來的一個推斷。
具體說來，就是秦空覺得，包括他在內，許許多多，乃至古往今來進入妖魔海的神修，未必都是真正把那些惡靈擊殺了。
很可能，他們看到的都隻是表麵現象。
舉例來說，如果妖魔海內中的惡靈是一團氣衍生出來的存在，那麽將它的形體消滅，很可能隻是將其打回原形，氣仍舊存在，說不得過一段時間，它就會再度複生，又或者說是以新的麵貌出現。
就算有鍾馗所撰寫的《鍾馗捉鬼錄》內中的一些神通輔助，卻也不是所有的神修都能夠做到，時時刻刻將每一個惡靈變成有需要的物品。
而且，這樣的猜測，或許也和如今妖魔海內中惡靈大量出現有一定的關係。
所以，秦空才會產生將惡靈徹徹底底消滅的念頭。
斬草必須要除根，否則的話，就會春風吹又生。
所以，秦空才會想要催動呼風喚雨。
盡管呼風喚雨相比於秦空如今所掌握的很多神話級別的神通來說，威能都遠遠不如，可是呼風喚雨卻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特點。
更加準確來世，是秦空所施展的呼風喚雨和其他的神修，有很大的不同。
畢竟，秦空的呼風喚雨，呼來的不是普通的風，而是來自地獄的九幽陰風，喚來的也不是平凡的雨，而是攜帶弱水之力的存在。
前者具有消融的能力，而後者則是具有腐蝕的效果。
兩者相互組合，能夠毀滅的東西很多很多。
此一點，剛好和妖魔海內中的汙染，形成了針尖對麥芒的競爭。
……
很快，九幽陰風和弱水之力所形成的雨水，就和那些瘋狂發起衝擊的惡靈交織在一起。
就像是在大雨滂沱之中，兩名絕世強者展開至極的交鋒，頓時勾勒出一幅精妙絕倫的畫卷。
盡管沒有無數鏗鏘錚鳴的金鐵交擊之音響起，可是在無聲無息之中的毀滅和殺戮，也是一種別樣的美景。
九幽陰風和弱水之力，威能的的確確算得上是恐怖。
第一時間，就有許許多多的惡靈，被吹散了形體，化作無數的齏粉，隨風而逝，更有許許多多的惡靈，整個身軀，被迅速腐蝕，就好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被腐蝕成一堆白。
那樣的場景，無疑是令人非常震撼的。
就在這個過程之中，秦空施展了窺神術，仔細地觀察著微觀世界之中的一切。
秦空要確定，惡靈的形體被呼風喚雨消滅之後，它們的氣息，就是會去向何方？
就算呼風喚雨乃是非常徹底的毀滅，但是作為無形無相的氣，秦空仍舊是不敢打包票。
秦空雙手，比劃出一個鏡麵，下一刻，一陣波光粼粼之後，立刻有虛擬的鏡麵出現。
從外在形式上來說，窺鏡術、窺涅術、窺神術……等神通，都是相差無幾的，畢竟，它們原本就是一個係列的神通，隻是神通品階不同而已。
隻不過，在具體的威能、細致程度、探測距離……等很多方麵，這些神通都是有所不同的。
舉例來說，窺鏡術隻能夠看到宏觀，亦或者說是外在的情形，無法做到更加仔細。
又比如窺涅術，雖然比起窺鏡術來說，探測距離遠了很多，而且能夠看到更多的細節，可是它仍舊無法觸及微觀的世界。
或許，也正是因為妖魔海內中惡靈的存在，是以微觀世界為根基，方才導致古往今來的神修，無法勘破奧秘，將它們真正消滅。
有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一定是真相。
而窺神術，便是能夠將具體的事物，放大很多倍，從而進入微觀的世界。
此一點，無疑和佛家的神通，芥子納須彌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微觀的世界之中，秦空目睹了惡靈被九幽陰風和弱水之力消散腐蝕的整個過程。
正如秦空所猜測的那樣，惡靈的形體被毀壞之後，並沒有真真正正的消亡，而是變成了無數細絲，宛若蜉蝣一般。
這樣的細絲，僅憑肉眼，是無法看見的，畢竟，不是誰都是向孫行者那樣，
修煉了火眼金睛，又或者說是類似瞳術神通的存在，能夠輕易勘破虛妄，照見真身。
在微觀的世界之中，那些細絲，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看上去給人一種很瘮人的感覺。
若是對密集的事物有恐懼的看到這一幕，勢必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到處起雞皮疙瘩。
不過，秦空顯然不會在乎這些，畢竟，對他來說，真相無疑是更加重要的。
下一刻，秦空赫然發現，無數的細絲，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團大大小小，規模不等的氣。
而這些氣，赫然就是惡靈的雛形。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有一些氣，竟然迅速衍化，變成了全新的惡靈，和其他惡靈混在一起，繼續發動進攻。
如此情形，不禁讓秦空覺得細思極恐。
如果隻是通過肉眼觀察，那麽在惡靈數量數之不盡，密密麻麻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去特別注意某一些惡靈，自然而然，有新的惡靈加入，也不會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更甚者，新加入的惡靈，會被認為是從其他地方匯聚而來的。
久而久之，麵對殺之不盡的惡靈，神修們隻會覺得是妖魔海內中的惡靈實在是太多太多，而且時時刻刻都有新的惡靈衍生出來。
卻不料，這種想法，很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徹底消滅惡靈所導致的錯誤想法。
當然，得到結論，秦空固然是欣喜，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秦空同時還發現，呼風喚雨，並不能夠將惡靈徹底消滅。
隻因為，麵對無形無相，近乎於虛無縹緲的細絲和氣，九幽陰風和弱水之力，根本無處著力。
換句話說，呼風喚雨，隻能夠針對實體的事物起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