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舌戰群儒
更有傳聞,普惠乃是天生的慧根,預言降世的佛陀,其出世之時,有諸佛都禮讚,菩薩皆加持,羅漢誦真經,金剛吹法螺……等等等等,諸般的異象。
普惠,普惠,取的是普度一切之無邊智慧,由此可見,其所屬到重視程度,的的確確非常之高。
實際上,每次三教辯論大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三教年輕一輩傑出天才之間的相互較量。
麵對普惠的反駁,秦空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刻就回應道:“普惠大師,我可不是信口雌黃,無中生有!我之所以說佛本是道,同樣有幾個方麵的原因。第一,昔年,我道教祖師—老子,西出函穀關,化胡為佛!這個典故,普惠大師,佛法精神,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第二,貴教的不少菩薩佛陀,原先皆是我道門中人,隻是在封神之戰後,陸續遁入空門,譬如說觀音菩薩,元身乃是慈航道人,而文殊菩薩,則是文殊廣法天尊,凡此種種,不勝枚舉,此點,普惠大師,同樣應該不至於否認。第三,萬事萬物,都在不斷的發展、不停地變化,就拿倉頡創造的文字來說,時至今日,已然不知道更迭了多少代,難道說,我們要因為如今的文字與倉頡所創造的文字,已然麵目全非,就將它們分開來討論嗎?所以,佛教與道教,雖然交易天差地別,但這全都是因為佛教從道教之中分化出去後,往不同的方向進行發展。第四,我本來說的就是佛本是道,並沒有說道教和道的關係,換句話說,那些全都是大師的解讀,大師急於撇清佛教與道的關係,難不成是要顛覆佛道嗎?難不成佛不是道的一種?至於說道教與道的關係,更加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如果說佛教是道的分支,那我們道教便是道的具體表現形式,是道的實體化身!”
普惠以四點反駁秦空,秦空同樣以四點回應,二人的辯論,絕對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的存在。
對於秦空的回應,普惠一時之間,竟爾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當然,這也是因為普惠洞悉了秦空話語之中的那些陷阱,在沒有想到繞過乃是抹除這些陷阱之前,他都是不會輕易回應的,畢竟,那樣的做法,隻是重蹈之前青隨尊者和珈藍尊者的覆轍。
秦空所說的第一點和第二點,都是曆史典故,白紙黑字,記錄在神修世紀史中的存在,普惠尊者固然可以說那些都是神話傳說,是未經證實的存在,但問題是,神修世紀史作為一本曠世巨著,其權威性深得人心,想要質疑,倒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沒有充足的說法,十分有力能夠讓人信服的措辭,無疑會淪為笑柄,見笑於大方之家!
第三點
,同樣是萬事萬物,乃至整個世間運轉的無上真理,更加無可辯駁。
就算普惠能夠從其中找出來關鍵,說佛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問題是,這樣一來,無疑等於是承認了佛本是道的正確性。
到那個時候,普惠就算是自己把自己被駁倒了,他的一切辯論,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輕易就會轟然倒塌。
至於第四點,倒更加像是秦空自己將佛本是道解釋了一遍,而且順便厘清了很多的疑問。
最關鍵的是,秦空表明,自己並沒有說佛本是道的道,代表的是道教,僅僅闡述佛作為道的一種這個天下佛教神修全都不會否認的事實。
隻不過,在後麵,秦空又加上了一點,道教乃是道的實體化身。
換句話說,秦空表明了道教與道有莫大的關聯,而這種關係,並非是佛教和儒教,能夠媲美的。
秦空,乃是用一種另外的方式,讓道教淩駕於佛教之上,算是間接達到目的。
從這一點來說,即便普惠無話可說,無言以對,也等於是默認了秦空那番話語的正確性。
另外,秦空此舉,和當初萬佛寺將三教辯論大會定名為論佛道會,有一層將道家排在佛家之後,完全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做法。
萬佛寺的神修,見到普惠敗下陣來,都不禁有一種垂頭喪氣,鬥敗公雞的感覺。
……
秦空說完之後,便靜靜待在一旁。
畢竟,秦空也真的沒有那麽多戲。
再加上,三教辯論大會的規則一向如此,一方說完,就輪到另一方辯論,在這個過程之中,必須做到觀棋不語真君子,不能夠幹涉對方。
……
一百個呼吸之後,姬長天朗聲說道:“如果其他道友沒有任何異議的話,那麽此次三教辯論大會的名稱,便正式確定下來,亦即是佛本是道!”
作為東道主宗門的掌權人,姬長天此時此刻行使的乃是自己作為裁判的正當權力。
雖然說是裁判,可姬長天必須做到實事求是,就事論事,不能夠有絲毫的徇私枉法,偏袒維護。
很簡單的道理,若是姬長天真的這樣做,那其他宗門的神修肯定一眼就看得出來,到那個時候,對於周天神宗來說,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會背上罵名。
更何況,如今的情況,明顯是秦空占據優勢,在這樣的大好局勢麵前,姬長天自然不可能做什麽拖後腿的事情,他隻需要盡好自己的本分就已然足夠。
卻就在姬長天話音剛落的時候,春秋書院的孟成仁尊者,迅速站出來說道:“我們不同意!”
局勢發展到這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回到了原點,還不到蓋棺定論的時候。
所以,主場再次交到秦空的手中。
秦空看向孟成仁尊者,說道:“不知道孟成仁尊者,有何高見?”
“既然是三教辯論大會,那為何隻涉及佛道二教,卻半字不提我儒門,上一次論佛道會如此也就罷了,但是此次,周天神宗言談佛本是道,莫不是看不起我儒門,想要將我們排除在三教辯論大會之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除了表示無比的寒心之外,更要說一句,沒有儒門的三教辯論大會,還不如趁早分崩離析的好,以免徒有虛名,誤導後人!”孟成仁尊者很快說道。
“沒錯,三教辯論大會,要麽就三教全都出現,要麽就直白一點,直接沿用三教辯論大會的名稱即可,反正都是統稱,大家都看得懂!”緊接著,一名水墨煙雨樓的神修站出來說道。
秦空聞言,先沒有正麵回應,而是詢問道:“這位道友,敢問名號?”
“在下袁滄溟!”袁滄溟很快回應道。
不得不說,袁滄溟的提議,蘊藏的深意,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毒辣。
蓋因為,眾所周知,一個好的名稱對於三教辯論大會來說非常的重要,但是現在,袁滄溟說要更改,無疑是包藏禍心的算計。
一來,無論是論佛道會,還是佛本是道,都是蘊含多重含義,深刻道理的存在,有一種真知灼見,煉字到極致的感覺,就好比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裏麵所說的那樣,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如果強行把儒家加在裏麵,無疑會破壞整個名稱的韻味和美感。
如此做法,實在是與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無異。
二來,如果直截了當地命名為三教辯論大會,更是會讓佛本是道原本的陽春白雪,淪為下裏巴人,那樣一來,秦空苦心孤詣的心血,無異就會被破壞完全。
倒不是說平凡普通,一眼就能夠辨識出來的名稱不好,可三教辯論大會,又不止一次,如果每次都叫三教辯論大會,那每一次三教辯論大會,就不會具有那麽清晰的辨識度,需要深入了解,方才能夠知道具體的不同之處。
所以,事實上,每一次三教辯論大會的名稱,越是稀奇,越是古怪,越是意蘊深邃才好。
袁滄溟的提議,不禁讓三教辯論大會的第一個議題,有一種峰回路轉的感覺。
所有神修,都將目光集聚在秦空的身上,他們都想要知道,秦空究竟會作何應對。
萬佛寺的神修,同樣不例外。
按理來說,秦空陷入困境,對於萬佛寺神修來說,是值得歡喜的事情,甚而至於,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他們應該站出來為袁滄溟,搖旗呐喊,助威聲勢才是,可問題是,在三教辯論大會,合縱連橫這些縱橫家的手段,根本行不通。
換句話說,佛儒道三教之中的任何一教,都必須要將其餘兩方踩在腳下,方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勝利,方才稱得上是實實在在的鼇首。
這也是秦空之前口辯眾僧,現在算是舌戰群儒開端所正在做的事情。
再者說了既然萬佛寺神修上一次能夠想出來論佛道會,將儒門摒棄在外,那這一次與論佛道會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佛本是道,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反正佛本是道將儒門摒棄在外,對於佛門來說,就算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如此垂拱而治,不勞而獲的事情,佛門神修又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佛門此時此刻,因為佛本是道自顧不暇,在沒有想出真真正正的解決之道前,他們寧願三緘其口,沉默不言,畢竟,俗話說得好,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似乎是真的陷入困難,以及感受到無邊的壓力席卷而來,秦空低下頭,並且眉頭深鎖,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轉眼間就快要來到間隔的最高期限,亦即是一百個呼吸。
畢竟,三教辯論大會,又不是一直持續下來,總不能夠給人無窮無盡的思考時間。
再加上,神修的思維運轉速度,都是非常之快的,即便是問題非常困難,可是如果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思考出來答案,那無疑是機智以及急智的表現,這樣的情況,對於三教辯論大會上的表現,會有加分的作用。
姬長天和姬靈瀧,雖然也有些著急,但他們都還是非常相信秦空。
倒是其他周天神宗的神修,對於秦空的信心,並非十足。
卻就在期限即將到來,姬長天不得不秉公辦理的時候,秦空倏地抬起頭,並且立刻說道:“袁滄溟道兄切莫誤我啊!”
“哦!秦空道兄這話,卻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我怎的就誤了你?”袁滄溟聞言,不禁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思考無果之下,袁滄溟隻能夠將其歸結為秦空的舉動,乃是他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之下的裝瘋賣傻。
所以,袁滄溟情願自己也裝一回傻子,做一回傻瓜,他就等秦空無能為力之後,被迫接受他兩個提議之中的任何一個的時刻到來。
毫無疑問,到那個時候,儒門就會成為此次三教辯論大會第一個環節的最終勝利者。
所以說,一開始笑的人,不一定能夠笑到最後,而笑到最後的人,方才是真真正正的贏家。
“起初我也以為自己一時不察,將儒門忽略,但是我苦思冥想,仔細回想之下,方才發現,我其實並沒有把儒門摒棄在三教辯論大會之外,換句話說,佛本是道之中,是有儒家的。”秦空回應道。
“哈哈哈哈……秦空道兄,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袁滄溟聞言,不由得更加疑惑,以及更加堅定秦空完全是黔驢技窮之下的胡說八道。
“在下穹皓首!恕我直言,佛本是道,明明隻有四個字,除了中間的兩個字,就隻剩下佛與道,哪裏來的儒?莫不是你們周天神宗有無中生有的手段,能夠讓儒從佛本是道四個字裏麵變出來?又或者說是,你們有異常高明的手段,能夠把儒字藏匿起來,瞞過我們所有人的耳目?”緊接著,又一名春秋書院的神修說道。
“我可沒有開玩笑!”秦空聞言,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回應道。
當然,在其他神修看來,秦空完全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那你倒是說一說,佛本是道之中,怎的就有我儒門,我這邊洗耳恭聽!”穹皓首較了真,一副非得要秦空給一個說法的表情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