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疑惑
隻不過，一般而言，沒有神修會輕言廢棄。
畢竟，每一道神通，都是經曆一番努力方才修煉成功，輕易毀去，無疑是對不起自己的心血。
即便是像秦空這樣，得到前人傳承的神通種子，可謂是撿了大便宜，也不會例外。
古往今來，唯有那些有無上魄力的神修，方才有可能因為不滿意自己的修行，想要力臻完美，方才會廢除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某一道神修，重頭再來。
當然，所謂的再來，肯定不是走老路，而是另起爐灶。
……
永綴芳菲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秦空和姬靈瀧，都是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關注著。
毫無疑問，他們都希望，永綴芳菲和齊玉章能夠再度相見，鸞鳳和鳴。
盡管，永綴芳菲的容貌會回到最初，顯得非常的不完美。
可人生，原本就是充斥著不完美的旅程。
縱然，十全十美作為一道至高神通，是存在的，可能夠達到那種地步的神修，終究鳳毛麟角。
而永綴芳菲隻希望破鏡重圓，秦空和姬靈瀧除了祝福之外，自然而然沒有替永綴芳菲奢望那麽多的道理。
又或許，此事有更好的解決之法，但是眼目前的秦空，除了這個辦法，其他都做不到。
有一些時候，活在當下，會比一直寄望虛無縹緲的未來，要好很多。
……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秦空和姬靈瀧的注視之下，永綴芳菲原本無比美麗，足以顛倒世間一切的容顏，逐漸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副醜陋的麵容。
實事求是地說，永綴芳菲所言不虛，她過去的麵容，真的與美麗沾不上一點邊。
但是，秦空和姬靈瀧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方麵。
在永綴芳菲容顏變化的同時，齊玉章的雕像，亦或者說是變成石像的齊玉章，也在發生變化。
就見到，一層層的石屑，好似蛇蛻皮，不斷脫落。
……
終於，在永綴芳菲的容貌徹底定容的那一刻，齊玉章身上的最後一塊石屑，也掉落在地上。
旋即，齊玉章睜開了眼眸。
齊玉章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微微一怔。
畢竟，他已經沉眠了不知道多少年，如今乍然蘇醒，怎麽都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卻就在此時，永綴芳菲再難壓抑自己激動不已的情緒，一下子將齊玉章的脖頸牢牢環住，似乎害怕他再度離開，一去不複返。
不但如此，永綴芳菲更是喃喃不已道：“玉章，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太
好了！”
“嗯！我回來了！回來了！”齊玉章拍了拍永綴芳菲的背部，不住地安慰道。
縱然齊玉章還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可他卻是能夠非常清晰地感覺到永綴芳菲的氣息和溫度，那種牢牢緊握在手中的感覺，無論如何都是忘不掉的。
刹那之間，齊玉章的思緒，不知道飄渺多遠，回到了過去。
那個時候，他費盡心思，總算是得到了傾世容顏的修煉之法，可是在高興的同時，他卻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境地。
蓋因為，永綴芳菲若是想要將傾世容顏修煉成功，那麽他就必須要犧牲一切。
永綴芳菲想要傾世容顏乃是為了齊玉章，而齊玉章所做的一切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最終，齊玉章選擇了犧牲自己，去成全永綴芳菲的心願。
當然，齊玉章這樣做，其實也是抱持著一絲希望的，那便是，為傾世容顏犧牲的神修，隻要執念不滅，那便有極低的機率能夠保留一點殘存的氣息，隻是會永永遠遠陷入沉眠之中。
毫無疑問，即便是近在咫尺卻不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齊玉章也願意以這樣的方式，去陪伴著永綴芳菲。
……
良久之後，齊玉章才開口詢問道：“芳菲，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永綴芳菲聞言，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齊玉章的懷抱，旋即將之前的情況告訴齊玉章。
齊玉章聽完之後，不禁沉默，旋即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回應道：“哎！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很矛盾，既希望芳菲你能夠達成所願，卻又不希望自己的離開，讓你傷心難過，更加想要陪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玉章！對不起，都是我太自私，否則的話，你也不會變成一尊石像那麽多年！不過，老天爺待我不薄，如今還能夠再度與你重逢。你放心吧！我已經想通，和失去你比起來，傾世容顏根本不值一提！”永綴芳菲聞言，歉然道。
“沒事！你能夠將一切看開，那便好了！”曆經生離死別的一番劫難，還能夠相逢重聚，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下一刻，齊玉章向秦空說道：“秦空，此次多謝你了！”
“哪裏！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其實，我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並沒有絕對成功的把握，所幸最後一切都很順利，得到了圓滿！”秦空回應道。
“不管怎樣，此次多虧有你們，我才能夠再度與玉章團聚，你放心，之前答應的承諾，我不會忘記。另外，你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盡管提出來
，隻要我們做得到，一定全力以赴！”旋即，永綴芳菲也說道。
秦空聞言，略一思忖，方才說道：“在談論其他之前，其實我有一些疑惑，希望永綴芳菲前輩能夠解答！”
“有何疑問，但說無妨！”永綴芳菲道。
“首先，青絲山紅顏穀，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為何我第一次進入的時候，自己壽元急速流逝，更能夠深刻體會到那種青絲轉白發，紅顏做枯骨的感覺。但是當我第二次進入的時候，這樣的情況卻是消失不見。再者，按理來說，在第一次嚐試之後，我不應該有那樣的想法才是，可問題是，我感覺到，那就是我當時心中的想法，腦海裏的念頭，有那麽一點突如其來的意味。”秦空詢問道。
盡管秦空不知道一切是怎樣發生的，可他內心，或多或少有一點點疑惑。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順理成章，可是由於二者發生的時間，間隔很短，自然而然，會留下一點點痕跡。
而秦空，一向都是小心謹慎，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乃至蛛絲馬跡的人。
“青絲山紅顏穀，想來你們應該知道一些，其中籠罩的正是青絲白發與紅顏枯骨兩道神通，更加準確來說，其乃是一座法陣，名為青絲白發紅顏枯骨法陣！這座法陣，乃是用來封鎖黑暗囚牢出口。至於你前後兩次進入，情況大不相同的疑問，很抱歉，暫時來說，我不能夠告訴你實情。不過，請你相信，這其中並沒有我要加害於你的任何意思。另外一點，當你有一天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而然能夠知悉一切的真相！包括，我為何會前來這裏鎮守，除了想要安安靜靜陪伴玉章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永綴芳菲回應道。
“沒事，隻要知道我當時的想法，不是那麽簡單，也就罷了！畢竟，我也害怕，當時的情況再度發生，而我進入的是一處絕境死地，那豈不是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不過，聽前輩這樣說，極有可能黑暗囚牢，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一處九大宗派用來流放罪犯的境域了？”對於永綴芳菲的知道卻不言，秦空並未感到不滿，畢竟，他一開始就沒有抱持著能夠知悉一切的想法。
無論如何，對於秦空來說，在黑暗囚牢的這段時日的所見所聞之下所產生的疑惑，如今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解答。
“哎！此事，充滿了太多的無奈，日後，當你明白一切的時候，便會知道，我們此時此刻無比沉重的心情！”永綴芳菲十分感慨地說道。
“第二個疑惑，二位前輩，是否是陰陽生死境界的存在？另外，為何在大周皇朝境內，並沒有任何一名陰陽生死境界的神修，在
明麵上活動過，似乎，每一名進入這個境界的神修，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消失之前，所留下的訊息，都是進入神秘境域，閉關修煉。”緊接著，秦空繼續詢問道。
這個疑問，絕對不單單是秦空心中的疑問那麽簡單，實際上，大周皇朝但凡知道內情的神修，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秦空之所以猜測永綴芳菲和齊玉章乃是陰陽生死境界的神修，除了他沒有在任何一名神修的身上感受到比永綴芳菲還要強大的氣息之外，也是因為目前的他實在是難以想象，還要在陰陽生死境界之上的日月大千境界，究竟應該是何等存在？
“我們都是陰陽生死不假，至於說為何我們不在大周皇朝之中，道理和你之前所問的問題相同。另外，或許你還有諸如為何偌大的元始大千世界，除了大周皇朝這一塊主要區域之外，便是蒼玄王朝以及其他一些零星的地域，外加炎山煉獄和冰川雪域，如此存在，實在是與一個大千世界不相符合……等等等等，一係列的問題，其實都是相互關聯的。隻不過，這些事情，你有所疑惑便足夠了，暫時來說，即便知道了真相，也無濟於事！換句話說，如果你希望盡快知道真相，那就好好修煉，早日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和實力。”永綴芳菲說道。
秦空聞言，點了點頭。
蓋因為，永綴芳菲的回應，與他心中的猜測，大都吻合。
如此一來，秦空自然不會在相同道理的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下一刻，他心念一動，讓姬靈瀧和他一起，像永綴芳菲、齊玉章二人，請益修煉方麵的難題。
畢竟，兩名陰陽生死境界的神修指導的機會，無疑是外界神修，根本不可求的。
毫不誇張地說，其就是一樁大機緣。
永綴芳菲和齊玉章，不愧是陰陽生死境界的強大神修，麵對秦空和姬靈瀧的問題，不但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出來，而且全都是一針見血，言簡意賅。
秦空和姬靈瀧聽聞之後，都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暢快感覺。
尤其是姬靈瀧，她原本就已經走在突破天地法相境界的道路上，雖然因為兩次黑風狂潮削弱了一點點修為境界，可是畢竟時間不長，而且第二次因為秦空的事倍功半，黑風狂潮幾乎就沒有發揮什麽威能，所以，跌落的修為境界，對於姬靈瀧來說，影響並不大，林外，她很快就能夠修煉回來。
都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姬靈瀧感覺到，自己今後，必定能夠更快突破到天地法相境界。
到那個時候，她就能夠真真正正的幫到秦空，實
現自己與秦空並肩作戰的願望，而不是每次都讓秦空一個人獨自麵對一切的危險！
對於秦空來說，同樣收獲巨大，尤其他在最初踏上神修之路的那段時間，因為蒼玄王朝位處偏僻，信息閉塞的緣故，所以很多方麵的東西都沒有能夠接觸到正統的存在。
即便是後來秦空努力補課，但終究還是有一些缺陷。
不過，從今以後，這些缺陷，幾乎都不複存在，被全數補全。
當秦空和姬靈瀧的疑惑都得到解答之後，永綴芳菲忽然說道：“以你們二人目前的修為境界，即便是離開黑暗囚牢，隻怕也是和過去一樣，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這樣吧！既然秦空你沒有什麽求回報的功利心，那我便越限地為你們做主一回。在這青絲白發紅顏枯骨法陣之中，我可以施展一道神通，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讓你們可以在心無掛礙的基礎上，加快修煉速度，甚而至於，神通的修煉也包括在其中，這樣的話，你們出去之後，我們也可以放心！”
“多謝前輩！”秦空和姬靈瀧聞言，雙雙拱手一禮，感謝道。
旋即，秦空又詢問道：“前輩，這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具體如何？總不可能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外麵的世界，真的已經過去千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