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想起那32個揮鞭轉，站姐越想覺得越有可能，於是她又發了條微博，很快#宋瓷受傷#被刷上了熱搜。
但是舞團的人毫無知覺，因為主要演員都在醫院陪著林玉初等醫生的診斷結果。
“對不起，崔老師。我隻是想要錦上添花，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林玉初咬了咬唇瓣，眼淚大顆大顆自頰邊滾落。
著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映入眼中，屬實教人心生不忍，崔寧哪裏還舍得苛責她，“傻孩子，你隻要跳好自己的部分就好了。”
“崔老師，你不怪我嗎？”林玉初哽咽著說道。
“哼，你……”賀辰燁一眼就看穿她裝白蓮花的套路，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冷嗤，剛要說些什麽，卻看見何明真拿著診斷結果進門便住了嘴。
何明真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林玉初，眼中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惋惜。
“醫生怎麽說，團長？”對上林玉初殷切的眼神，何明真突然無法對她說出這個殘酷的消息。
“是啊，團長，你快說呀。”其他人也很焦急。
她抿了抿唇，看向林玉初
林玉初見她表情凝重，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團長，您快說吧，我承受得住。”
何明真閉了閉眼，才說道：“醫生說因為長期勞損，你的骨頭嚴重受損，再加上這一次你強行超越自己的極限，骨頭已經斷裂。
“暫時行動是沒什麽問題的，但是如果不能完全愈合，以後……就不能再跳芭蕾了。”
說完她垂下眼，不敢再看林玉初。
這句話一出，林玉初仿若遭了晴天霹靂，她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何明真，對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你是在騙我對不對，團長？”她的腦袋嗡嗡作響，雖然嘴巴一張一合，她根本不知道上一秒自己說了些什麽。
“玉初，我也希望是醫生開的玩笑。”何明真歎了口氣，把診斷結果書放在了她的床頭，“但是醫生也說了，你好好養著，還有機會再上舞台的。”
怎麽可能呢？
她的腿怎麽可能不能再跳芭蕾了？
以前老師說過，她的腿天生就是該跳芭蕾的。
芭蕾之神不會拋棄她的，她不相信。
團長一定是不讓她跳A角，和醫生串通好了來騙她的。
對，一定是這樣！
林玉初一把掀開手中的被子，打算下床。
“誒，你幹什麽？你要好好休息。”何明真按住她。
“我上個洗手間。”
下了床之後她卻伸直腿，將左腿腳尖頂在右腿膝蓋處，同時，右腳踮起，隻用前腳掌站立，雙手放在在胸前跳四位 Pirouette。
“團長，您看，我的腿還是好好的……”
話還沒說完，她身子搖晃了一下，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栽倒在地，還好站在她身邊的舞伴陳岩拉了她一把。
她真的沒法跳舞了！
林玉初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捂著臉在病床上崩潰大哭起來。
舞團眾人見她如此傷心，物傷其類，整個病房陷入了悲傷。
她說出消息可不是想要這個反應。
何明真皺起眉頭，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道：“玉初，你……可以趁這個機會先休息休息，等你身體好了，你的演出還照舊……”
“隻要你恢複得好，等著看你演出的人還很多呢！剩下的演出，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找好替補演員的。”
什麽叫等你身體好了，你的演出還照舊？
不過是隨手拈來的一句場麵話。
林玉初在心中冷笑，這不就是變相的把她逐出舞團嗎？
“謝謝團長，我一定會好好休息，爭取早點回到舞台。”雖然心中不滿，她麵上卻沒有表露，仍舊是一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好好休息。”留下這句話，何明真帶著舞團眾人離開了病房。
許是見她太過低落，崔寧又多安慰了幾句，“真的，不用氣餒，你還非常年輕，什麽都是可能發生的。”
不、也許什麽都不可能了。
人身上所有的傷害都是不可逆的，就算她的腳傷好了，她還能恢複到受傷之前的巔峰水平嗎？
一台精密的儀器，換了一個修複過的零件，都已經沒有辦法達到之前的精度，更何況是人呢？
都怪宋瓷，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又怎麽可能去做那麽高難度的動作，害自己受傷，連芭蕾舞都沒法跳了！
林玉初攥緊了手中的被子，望著空空蕩蕩的門口，眼底露出了毒蛇一般狠毒的眼神。
出了病房，何明真把宋瓷叫到跟前，“小瓷，今天真是多虧你了，不然她闖出來的禍事都不知該如何收場。”
“團長，您別這麽說，這是我該做的。這種情況，換成另一個人也會上去救場的。”宋瓷有些不好意思，她實在應付不來別人的誇獎，她捅了捅身旁的賀辰燁，示意他救場，“你說對不對，賀辰燁？”
“對，宋瓷說得對。”他立馬附和，他聽到別人誇獎宋瓷比誇獎自己還要高興，嘴都快咧到了耳後跟。
何明真聞言，笑容怔了怔，輕輕搖了搖頭，“話雖如此，可是換成另一個人，都不會有你跳這麽好，消弭禍事於無形。”
“團裏決定了，這次主角確定下來就是你，以後都不換人了！”
宋瓷緩緩鬆了一口氣，心口集聚多日的陰霾終於散去。
“謝謝你，團長。”她壓抑住心中的狂喜，輕輕道了一句，眼睛裏的光亮認真而鄭重。
何明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耶！”何明真走後，宋瓷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在原地打轉，將心中無法抑製的興奮之情釋放了出來。
賀辰燁看向她的目光中閃著細碎的溫柔。
他喜歡的人真可愛。
“賀辰燁，我終於不用再擔心被替代了！我們去哪裏慶祝好呢？”宋瓷朝他微笑，眼睛亮亮的，好似整個宇宙的星辰都倒映在她的眼中。
“砰砰砰。”
驀地，他聽見了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他再也沒有辦法克製住自己想要觸碰她的衝動。
他長手一攬，宋瓷就被他圈在了懷中，“宋瓷，你終於證明了你自己。”
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力度，宋瓷全身一僵，從上到下徹底清醒過來。
她用力地推他，想要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一個熟悉的嗓音在宋瓷的身側響起，每個字音都帶著徹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