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山雞就是山雞
賀辰燁挑了挑眉，“怎麽？我不能來嗎？”
宋瓷失笑，“我沒有這個意思。”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賀辰燁嘖了一聲。
她側了側身，讓他進了房間。
賀辰燁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界麵還停留在誇林玉初貶低宋瓷的那條新聞上。
他的眸光深了深，“你就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嗎？”
“不然呢？還有什麽？因為陸謹言嗎？”宋瓷臉上綻開一個淡淡的笑容，心裏卻早已被苦澀侵占蔓延，“那你想多了。”
她怎麽可能會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傷心呢？
賀辰燁沒有揭穿她，他何嚐不知她隻是在逞強。
宋瓷把手機收起來，看向他，“你應該不是來找我說這些的吧？”
聽到她的問題，賀辰燁清了清嗓子，仿佛在掩飾什麽似的，“就是我爸有個朋友邀請我去參加一個宴會，我沒有女伴。所以咯，就來找你咯。”
宋瓷笑著調侃，“喲，賀大少爺還缺女伴呐？你去舞團裏吼一嗓子，多得是人願意當你的女伴，何必……”
“可我隻要你。”賀辰燁打斷她的話，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她們都不是你。”
“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愛上了你。也許你覺得我說這些話很輕浮，但是我說的是真的。我承認第一眼確實是見色起意，不過越和你接觸，我就越喜歡你。”
“可你那個時候身邊已經有了陸謹言，我隻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偷偷愛你。你不知道，每一次他讓你傷心的時候，我都恨不得衝過去打他一頓。但是，我如果這樣做了，你隻會更傷心。”
“所以我努力的讓你開心，逗你笑，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也可以看看身後的我。”賀辰燁說著唇角淺淡一勾，扯出個苦澀的笑來。“這個願望好像有點難呢。”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女人喜歡讓她笑的男人，愛的卻是讓她哭的男人。沒辦法，我舍不得讓你哭，所以這可能就是我永遠都變不成你愛的男人的原因吧。”
聞言宋瓷心頭巨震，嗓子眼裏像是被什麽塞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來，感動、愧疚……這些情緒猝不及防翻湧上來，叫人難以平靜。
她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想好該如何發出第一個音節。
“不用感覺到有負擔，我說出來也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賀辰燁見她這個模樣，終於忍不住伸出罪惡之手，揉了揉她的頭。
“賀辰燁，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不值得……”宋瓷繃不住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肆意且洶湧。
她真的沒有明白，她到底哪裏好了，值得他這般付出？
“你值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賀辰燁抑製住想要把她按在懷裏安慰的衝動，克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話說，我還缺個女伴，你有沒有興趣賞臉？”
看著他故作輕鬆的模樣，宋瓷的眼淚忍不住又要下來了，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好，下不為例。”
“呐，到時候要穿這套禮服去。”賀辰燁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紙袋遞給她，“這樣我就是全場最受羨慕的男人。”
“好。”
門在背後關上。
宋瓷打開紙袋，看著手中的禮服，不知怎麽就想起了陸謹言當初送她的那一件。
這件禮服和那件禮服好像啊，該不會是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吧？
也不知道那件衣服落入了誰的手中？
如果她當初沒有賣掉那件禮服，是不是她和陸謹言的關係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差？
宋瓷捧著禮服，心中感慨萬千。
宴會當晚，宋瓷挽著賀辰燁的手踏入了古堡。
一進門，兩人便受到了眾人的注目禮。
她不著痕跡的用旁光看了看四周的賓客，發現整個舞團的人都來了，其中一身紅裙的林玉初尤為惹眼。
宋瓷壓低聲音問道：“舞團的人怎麽都來了？”
“我也不知道。”賀辰燁同樣壓低聲音回答。
約翰遜伯爵看到賀辰燁走過來，笑著迎了上去，“賀，你遲到了，得自罰三杯。”說著，目光落在了宋瓷的身上，“賀，你今晚的女伴，一出場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這麽美麗的小姐你不介紹一下嗎？”
賀辰燁麵上帶著得體的微笑，“我們舞團的首席。”
“哦，那個女孩兒！”約翰遜伯爵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隨後又有一些人來和賀辰燁寒暄，宋瓷不太適應這種場合，於是跟他說了下，便走到了宴會的邊緣處，卻不料被團長又拉到了台前，和林玉初站在一塊。
“那個是卡羅爾，國際上有名的舞劇製作人，你們兩個去跟他打個招呼，混個臉熟，說不定下一次就可以演他的劇。”何明真吩咐道。
宋瓷老大不情願的朝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走過去，林玉初走著走著卻突然挽上了她的手，一副好像和自己感情非常好的樣子。
“鬆開。”宋瓷冷聲說。
林玉初也冷下聲，“你以為我願意挽著你？你難道希望看到明天舞團不和上新聞？要不是為了舞團的麵子我才懶得理你，跟你走一塊我都覺得晦氣。”
她說的對，在舞團要打開知名度的這個當口，實在是不宜出現什麽負麵新聞。
宋瓷深呼吸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林玉初的下一句話就讓她破功了。
“別以為攀上了賀辰燁這個高枝，自己就是隻鳳凰了。山雞就是山雞，別蹦躂了，再怎麽裝骨子裏還是泛著土氣的山雞。”
宋瓷根本不想理她，要不是這麽多人看著，她真要給她一個耳光。
她怎麽就不知道“收斂”這兩個字怎麽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