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淩家別墅。


  見淩千若回來，傭人都圍了過來，噓寒問暖。


  淩千若看得出，她們真的關心她。


  這些人在淩家呆了多年，和母親之間情誼深厚。


  如今回到淩家，冰冷之中，也隻有她們還能帶給她一絲溫情。


  “唉……”說到往事，管家抹把眼淚，輕歎了一聲，“要是夫人還在……”


  “你們都閑的沒事幹了？”淩楚江站在門口，瞪著圍在淩千若身邊的幾人，“淩家請你們來是吃幹飯的？”


  離開之前，管家衝淩千若無奈地搖了搖頭……


  夫人不在的這幾年，先生是越發不像樣了，脾氣也越來越暴戾古怪。


  “你怎麽回來了？”


  對上淩千若，淩楚江的語氣不僅沒有絲毫和緩，反而更讓人難堪。


  淩千若起身……


  父親？


  於她來講，從前是擺設，後來是陌生人，現在……仇人不如！

  “放心……”淩千若連“爸爸”那個稱呼都不想喚，“這裏像個冰窖，又冷又髒，我也不想回來，我隻是來整理屬於我的東西，拿了就走。”


  “你這是什麽態度？！”淩楚江嘲諷，“傍上那個人，翅膀硬了，連爸爸都不叫了？！”


  “爸爸？”淩千若一臉好笑的樣子，“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爸爸是什麽？對家庭不忠的人？害死媽媽的人？威脅女兒的人？還是……”


  “滾！”淩楚江惱羞成怒，一腳踢翻了麵前的茶幾，“立刻就滾！這裏沒有什麽破爛能給你收拾！”


  淩千若退後一步躲過茶幾的撞擊，本來就寒涼的眸色裏又多了一抹戾氣，“媽媽嫁給你，是她一輩子最大的悲哀！”


  話落，她快步朝樓上走去。


  “你媽媽就是這麽教你做人女兒的？”


  淩楚江在淩千若身後怒吼。


  淩千若的腳步猛然一滯，她緩緩回身，站在樓梯上俯視著客廳裏的男人，聲音寒如冰川，“臨終前，媽媽讓我好好對你，你配她這句囑咐嗎？”


  二樓。


  淩千若的房間，有一個角落，她從來不敢碰觸。


  母親說，不希望她心中有恨……


  麵對著那樣的父女兩人，這遺願，她努力過，卻一直一直都在讓母親失望。


  “媽媽……”


  淩千若坐在地板上，望著那隻塵封經年的箱子。


  目光所及，到處都是她和媽媽的影子。


  可是……


  一切，卻都回不去從前了。


  “我終於要離開這裏了，你為我高興嗎？”


  話才出口，淚已迷蒙了雙眼。


  箱子裏是一遝遝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和媽媽的合照。


  童年的笑最是純真美好，她的旁邊，媽媽也總


  是那麽柔柔地笑著。


  那個時候，她以為媽媽是幸福的，以為他們真的跟媽媽說的一樣，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直到後來，爸爸領著淩心影出現，她親眼看著媽媽的笑一天天在夜晚悄悄流下的淚中枯萎，才明白，“幸福的一家三口”是媽媽用盡所有的力氣和勇氣為她打造的幸福童話。


  不再稚嫩，她又豈會不知，作為一個女人，枕邊人的背叛，決不可能絲毫察覺不到。


  那樣的笑，該是很苦吧。


  箱子的最下邊是一張三人合照，爸爸、媽媽和她。


  那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如今看來，照片裏，爸爸和她們母女之間的那一絲縫隙，該不是巧合。


  既如此……


  淩千若沿著那條縫隙折疊，正麵、反麵、正麵……照片漸漸出現裂痕，然後，那裂痕越來越大，直到徹底一分為二，淩千若已經淚流滿麵。


  “媽媽……”淩千若望著照片中淺笑著的女人問，“你解脫了嗎？”


  “你們母女……”淩心影的聲音突兀入耳，“死都不可能解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