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來我的場子做啤酒妹
淩老爺子的手術很順利。
病房內。
淩千若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一下一下的削著一個蘋果。
女人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一看就是沒幹過這樣的精細活，蘋果皮無法成為一條完美的弧線，而是一小片一小片地掉落在地上。
在淩老爺子的羽翼嗬護下長大的女孩子，如何需要幹這些活。
望著淩千若的動作，淩老爺子費力地笑笑，一臉慈愛道，“快別削了，再削了手。”
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道，“明澤要是敢為這些事嫌棄你，看我老頭子不打斷他的腿。”
淩千若笑得一臉得意。
淩老爺子卻是又補充了句道，“不過，這些事情，你也該學學、練練，畢竟是要嫁做人妻的女孩子了，若是連自家男人都照顧不好……”
話及此處，淩老爺子對淩千若眨了眨眼，“容易被外麵那些壞女人給鑽了空子去。”
望著手裏那個被削得不成樣子的蘋果，淩千若突然有些氣餒，索性整個將蘋果丟進了垃圾桶。
“爺爺，我知道啦。”
淩千若故作不悅地撒嬌道，“爺爺要是再明澤長明澤短的，千若都要以為明澤才是爺爺的親孫子，而我才是那個巴巴盼著要過門兒的了。”
淩老爺子費力地笑笑，“既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巴巴盼著要過門兒的，為了真正成為我老爺子的孫媳婦兒，你還不快點兒過門？”
淩千若卷翹的長睫微垂，“看來爺爺果真是好了，都會打趣您孫女兒了，我可得好好算算，什麽時候把爺爺接回家，然後好跟爺爺去療養。”
“不許岔開話題。”
淩老爺子的語氣裏突然帶了幾分無奈，“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明澤結婚。”
“爺爺……”
淩千若緊了緊垂放在腿上的雙手，“我會盡快的。”
“嗯……”淩老爺子應，滿是老繭的手握住了淩千若，“千若啊，一定一定，要保住淩氏企業、保住股份。”
“爺爺，我會的。”
淩千若答。
“嗯……”
淩老爺子輕輕應了一聲，原本抓著淩千若的手驀地垂了下去。
“爺爺……”
淩千若一臉緊張的喚，隨即瘋了一般地衝向床頭的服務鈴，按鈴的動作卻是被一隻大手給攔了住。
淩千若詫異回頭……
簡玉舒衝淩千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淩千若出門去說。
……
淩老爺子的病房門口。
淩千若抬手，死死抓著簡玉舒的手臂，“手術不是很成功嗎？爺爺怎麽會又昏睡過去？”
“術後的排異反應，加上爺爺年紀大了，他現在的情況還算正常。”
簡玉舒耐心地解
釋，隨即微蹙了眉心，“千若，爺爺這邊，我會仔細盯著，倒是你……”
簡玉舒輕歎，望著麵前掩不住疲態的女人，一臉擔心道，“就算是為了爺爺，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本應是嬌生慣養的柔弱千金，一雙瘦弱的肩膀卻將所有事情都扛了起來，實在是……讓人心疼。
“我沒事。”
淩千若很快轉移了話題。
“你看到……墨寒了嗎？”
淩千若問。
簡玉舒莫名地有點煩躁，“你就不能關心關心自己？”
話落，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平緩了語氣道，“他已經離開了。”
原來已經走了。
不知為什麽，淩千若覺得，心下突然有點空。
“爺爺的費用，大概還有多大的缺口？”
斂了心下思緒，淩千若終於還是將這話問出了口。
錢。
繼爺爺的骨髓移植問題之後，這是她目前所麵對的最大問題……之一了。
“目前已經產生的費用，大概有五十萬左右，至於後期，要看爺爺的感染和排異情況。”
簡玉舒答，隨即又很快加了一句道，“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先幫你墊付。”
“不用。”
淩千若果斷拒絕。
“謝謝你，錢的問題，我能解決好。”
……
夜已深沉。
梓城這盛夏的街卻似才蘇醒一般，比白日裏更為喧囂熱鬧。
從醫院出來，獨自一人在這樣的街頭漫無目的的走，閃爍的霓虹燈影裏，淩千若突然覺得無比悲哀。
望著旁邊樂聲震天的酷夜，淩千若慘然一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驀地邁步走了進去。
她很想醉一把。
淩千若尋了個僻靜的位置，點了一杯血腥瑪麗。
名字有點駭人，淩千若卻一向喜歡，一杯酒將酸、甜、苦、辣四種滋味品了個遍，像極了人生。
隻是……
甜？
或許，她該讓調酒師將這種滋味從酒中去掉，才更符合她現在的生活。
思及此處，淩千若泛著水光的眸不由得暈上了一層苦笑。
笑。
苦的，卻晃暈了這一方世界，不知多少人的眼。
“小姐……”
陌生的男人麵孔驀地出現在眼前。
男人“咣”的一聲狀似豪爽地將一瓶威士忌放在桌上，“心情不好？我請你喝酒如何？”
淩千若星眸中閃過一抹厭煩，櫻唇輕啟，冷冷地丟出一個字，“滾。”
“哼……”
那碰了釘子的男人冷哼一聲，將酒拎回手裏，轉身之際，開口罵咧了一句道，“來買醉的婊子，也敢給老子裝清純！”
淩千若漂亮的眉心
驀地一蹙，“等等。”
男人回身，便見原本一臉冷漠厭煩地望著自己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伸出一隻纖纖玉指，在桌上指了指，示意他將酒放下。
男人心下一喜……
他就知道，大半夜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的女人，即便裝得再矜持，也大多是出來賣的。
價錢不同罷了。
這麽想著，男人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小姐，一夜多少錢？你的今晚，我買了。”
淩千若抬眸，掃了麵前男人一眼……
人長的不咋地，個子倒是挺高，不方便下手。
淩千若將男人拿過來的威士忌拎在手裏，示意男人在自己對麵的位置坐下。
男人笑得一臉邪肆，“小姐，考慮得怎麽樣了，你……”
淩千若沒等男人將那不堪入耳的話說完。
手起。瓶落。
額角傳來鑽心的痛，男人心下大駭，抹了一把額角那濕黏的液體，拿在眼前去看。
殷紅殷紅的。
是血。
“啊……”
男人驚怒交加，一邊哇哇叫著，便是衝淩千若撲來。
“林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滾……”
撲向女人的路子被攔，那被淩千若打了的男人大怒。
卻在看清麵前攔著自己的人時，將那未出口的後半句直接咽了回去，氣勢也矮了大半截，“穆少，這小娘們，竟然在你的店裏打人，你總得管管吧。”
“管。”
那被稱作穆少的酒吧老板回，“當然得管。”
看著坐在位置上晃著手中的血腥瑪麗的女人，半是氣怒半是無語，道，“還不道歉？”
“不道。”
淩千若回。
一臉的理直氣壯。
“你……”
穆少氣結。
抬出一隻手，指了女人半晌，突然賊兮兮地一笑，在淩千若身側的位置坐下，拿起淩千若手上那喝了一半的血腥瑪麗，一口飲盡，循循善誘道，“小姑娘，打了人，是要蹲號子的。”
“你大可以送我進去。”
進去了，就不用想怎麽對付陸明澤了。
那穆少一噎，“不如我退一步，我幫你解決了眼下的事兒，你來我的場子做啤酒妹怎麽樣？賺錢很多哦！”
“有多多？”
淩千若星眸微眯。
錢。
對於這個字眼兒，如今的她，如饑似渴。
“一夜一萬，外加百分之一的提成。”
穆少思忖著道。
想著如果女人不同意，他再往上加。
“我不陪酒。”
淩千若回。
“陪酒我不給你錢……”
穆少勾唇，“客人會給你小費，這個……你自願……”如果，她真的有本事的話，的確可以自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