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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洞房花燭

  到了狀元府,主婚之人是李桑李大哥,坐在長輩席位上的是祭酒大人與這次會試的主考官禮部尚書尤大人。


  行禮期間,宮裏來了人,賜了恩賞。


  曆任狀元郎都算是天子門生,而受次殊榮的也唯有新科狀元袁知恒了。


  眾人齊齊拜謝隆恩,心中想著聖上對這位新科狀元確是另眼相看了。先前一直未有任命,還有些背後裏悄悄議論的,如今可都被打了臉。


  拜過了堂,點翠娉娉婷婷順順利利的被帶去了新房。期間也沒人好意思的鬧騰的,隻因著與袁知恒交好的那幾位,可都是以點翠的兄長自稱,哪有兄長去鬧自己妹妹洞房的理兒?

  其餘的都是些不怎麽相熟的監生,便更加不好意思去鬧騰了。


  嶽胥仔細瞧著四妹妹前腳進了新房,便立即與了一個眼色給他身邊的那幾位京城公子,這洞房是鬧不得了,這新郎的酒可灌得。


  袁知恒自也從善如流,與眾位挨個敬酒,有意來灌酒的他亦是來者不拒。


  一時間狀元府裏,吃酒劃拳的,嬉笑打鬧的,喧鬧震天。


  鬧至月上中天,其他的人都吃酒喝足,歪歪斜斜的各自散去了。


  “吃了四弟四妹這盞喜酒,咱們也該自個上任的上任,進學的進學,下次聚在一起吃酒談天還不曉得更待何時啊!”李桑吃多了酒,連連感歎。


  “大哥說什麽的,咱們幾個除了三哥不在京城,但也算離得近,其餘的可都在這京城中,四弟的任令雖然還沒下來,但按著以往狀元入翰林院的慣例也差不了,況且咱們也都見著了,今日聖上可親賜了賀禮的。”


  秦若甫吃進杯中酒,樂觀說道,提及四哥的殊榮,他亦是與有榮焉。


  “可這任令一日沒有下來,總歸讓人摸不著頭腦。”唐助教為人謹慎,加上在家中也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不由得有些疑慮,可今日又是四弟的大喜日子,自是不願說多了晦氣。


  “二哥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嶽胥悄聲問道,他這樣問,自是也有這方麵的疑慮。


  唐助教微微點頭,他父兄那邊似是略略提到那羅家有意打壓新科狀元,沒少小動作,但是更多的他卻打聽不到了。


  “若那姓羅的一家真是有意與四哥作對,我等必不能袖手旁觀,我這便回去找家中長輩商議去。”嶽胥嚴肅道,除了他們嶽家,另外還要去跟三哥打打招呼,若是真有人存心搗亂,都察院那邊也許能使上力。


  唐助教朝他拱拱手,此事他當真是有心為力,家中父兄又從來不是他的助益,變更不可能幫著四弟了……如此想來更加堅定了

  他要科考的決心。


  這二人說完這些,便恢複常態,又融入大夥兒一起吃酒熱鬧起來。


  “好了好了,已經太晚了,今夜可是四弟的洞房花燭夜,若是再喝下去,便不合時宜了。”李桑作為大哥,自然不能似他們那般瞎胡鬧下去,擺擺手主持大局,讓各位都快些退場去。


  袁福抹了抹頭上的汗,心道幸虧還有個李大人比較靠譜實在,若是再這般吃酒吃下去,少爺今夜的洞房花燭恐怕要化為烏有了。


  袁知恒親自送走了各位義兄弟們,回來的時候,本來有些虛浮的腳步卻突然穩健了許多。


  “也不知你小子是聰明還是愚蠢,在我那酒壺中摻了那麽多水,當真難喝死了。”袁知恒笑罵道。


  “茲要是別耽誤公子您的洞房花燭夜,便是聰明。”袁福嬉笑道。


  聽了他這話,袁知恒眼唇彎起,瞧了瞧今夜的月亮,卻是朦朦朧朧羞羞澀澀的好生嬌憨可愛。


  “叫什麽公子,叫老爺!”袁知恒哼聲道。


  袁福咧嘴一笑,自家公子可是最年輕的老爺了,那小姐日後也便是夫人了。二十一歲的老爺與十六歲的夫人,因著也喝了不少酒,這般想著袁福嘿嘿傻樂起來。


  方推開新房的門,一個丫鬟恰好衝了出來,撞見袁知恒嚇了一跳。


  “姑……姑爺,”秋月神色有些慌張:“小姐,她……”


  “她怎麽了?”袁知恒一驚,立即快步走向床榻。


  卻見邢大娘正在晃動床上的人,口中急道醒醒,快醒醒。


  “到底怎麽了!”袁知恒大聲喝道。


  “老爺,”邢大娘回過頭來,羞愧道:“小姐……夫人她吃醉了酒……”


  原來是吃醉了酒,袁知恒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瞧著躺在床上醉醺醺的點翠,自己在外頭被那麽多圍著灌酒,都還沒醉呢,這小徒弟一人在屋子裏到底是怎樣把自己灌醉的。


  秋月取了醒酒湯來,邢大娘與她灌了下去,袁知恒便遣退了她們。


  “你可知今兒是什麽日子嗎,誰家新娘子跟你這般,沒等到新郎來,便自己吃醉了,嗯?你這不懂事的小徒弟啊。”


  袁知恒撿起掉了地上的紅蓋頭,微微皺眉,他曾聽人說這紅蓋頭一定要新郎親手揭開方才吉利,於是又趕緊與她蓋上,隨後拿起桌上秤杆來又給她掀開。嘴中還念念有詞稱心如意白頭偕老什麽的,如此這般,方才放心。


  又動手除去點翠頭上重重的鳳冠,小心翼翼的,盡量不去扯了她的頭發。去了鳳冠,又攪了帕子與她淨麵。


  “這花裏胡

  哨的妝容誰與你畫的,真醜!”袁知恒一邊為她淨麵,一邊笑道。


  又去動手接她的喜服,女子喜服繁瑣,袁知恒解了半日,抬頭便恰瞧見了她那淨過了麵但愈發紅豔欲滴的櫻唇,耳根竟微微有些紅了。


  好在此時她是醉著的,袁知恒覺得自己這般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被她瞧去了,有違為人師的尊嚴。


  於是聚精會神的解衣。


  “我不是小徒弟,我是小娘子。”點翠突然抓住他的手,鼻音濃重的說道。


  “小……娘子,”袁知恒握拳放在鼻息之下,輕輕咳嗽一聲,笑道:“你可醒了,跟為師說說是如何把自己喝醉的?”


  點翠醉眼瞧了瞧四周,歎口氣道:“丫鬟們都去院兒裏忙去了,我口渴便摸起桌上的一壺喝了起來,還道是水,原來是酒,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袁知恒莞爾,笑問道:“那如今可是醒酒了?”


  點翠點點頭,厚厚小小的櫻唇吐氣如蘭,道:“醒了的。相公,你來,讓妾身好生服侍你呀!”


  說著除了喜服,扔到地上,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兒便伸了過去。


  袁知恒聽她這般嬌嬌弱弱軟軟柔柔美美的聲音,又見她那眉眼如絲,櫻唇微努,隻覺的心跳如雷,顫顫抖抖的避開她的手。


  “你……你……這醒酒湯不好使!”


  吃醉了酒的點翠,便是這般模樣,隻見她迅速堵住袁知恒的去路,一雙柔胰上前一眨眼功夫三下五除二便接下他的外袍,袁知恒身上便隻剩下了中衣,臉紅如赤布。


  好在點翠沒有接著將他扒拉光,但是,她反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一件兒一件兒,眼見著全身隻著了一件兒紅豔豔繡著鴛鴦戲水的小衣來,全身的肌膚白的發光……


  袁知恒隻覺胸膛裏頭都快要炸了,硬著頭皮纏手將床帷給扯了下來,過去將她兜頭給包了起來。


  “相公……”點翠被包的隻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來,悶悶的不悅道:“這又是什麽招式,你那本春/宮上分明就沒有這樣兒的!”


  這廝醉了,竟還記得八百年前在他屋子裏撿到的那本春/宮來。


  “不知羞!”袁知恒身為人師,今兒好好一個洞房花燭夜不僅沒有掌控大局掌握先機,反而卻被小徒弟給逼得麵紅耳赤心跳如雷幾欲昏厥,不由得又要拿起幾分為師的尊嚴來想斥責幾句。


  點翠不解,在床帷子裏頭眨巴眨巴眼,義正言辭道:“男/歡女/愛開枝散葉,此乃人倫大道,豈能說不知羞!”


  袁知恒反被她教訓,一時怔住,沒留神教她掙脫了帷幔


  ,那一具細白光滑的身子跟蛇一般的滑了出來。


  在袁知恒跟前站定,點翠歪頭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拍手道:“相公,妾身,不對,是為妻與你跳一隻舞可好?”


  她跳舞最好看,說不定跳了舞,相公一歡喜,便會與她開枝散葉了。


  說著袁知恒一個蘭花指起勢,一個下腰,一個擺胯……眉眼如絲,曲/線/畢露。


  “……”


  袁知恒衝到了屋子外頭,瞧了一眼飛奔過來的袁福,他又趕緊將房門落了鎖。


  “老爺,你這鼻血……”流的著實駭人,直直的噴射出來,若不是他躲得快,可就噴他一臉呢,好險!

  好容易止住了血,袁知恒坐在院中石階上,斜眼睨著強忍笑意的袁福,狠狠道:

  “你敢笑,你敢笑老子踹死你!”


  “老子活了二十一二載了,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今日,頭一次,難免……”


  袁知恒心中跟自己生氣呢,又不能拿點翠生氣。這種事本該循序漸進嘛,可誰知點翠又吃醉了酒,將自己當做那般美豔禍國的妖妾,百般的誘/惑,自己好好兒一個童男子,哪裏受得了這個。


  可他心裏又挫敗著呢,旁人家的洞房花燭估計也沒他這般慫的。重要的是他在點翠麵前,可是一向都極受崇拜的那位,倘若是明日她酒醒了,還記得今日之事……


  “老爺,您就踹死我吧,小的實在是忍不住了,想笑……”袁福捂著嘴一溜煙兒跑了。


  袁知恒也不惜的管他,握了握拳頭,整了整一聲中衣,昂首闊步往新房走去。


  “為師便許你一起……開枝散葉……”袁知恒進到新房裏,紅著臉強作鎮定的朗聲道。


  卻見床榻上早已經沒了動靜,再近前一瞧,睡了,點翠圍著那床帷睡的那叫一個香。


  袁知恒怔立了半晌,垂頭喪氣的將那床帷與她扯了下來,自己脫了鞋襪,迅速的跳上了床榻。扯了柔軟的大紅喜被,給自己與她蓋上。


  睡了半晌,伸出胳膊來輕輕將點翠攬到懷裏,閉上眼睛,不一時便也沉沉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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