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心情沉悶
“你到底要幹什麽？”宇涵涵看著從下午到現在一直纏著她的溫晴川，心裏厭煩不已，這都跟了她一路了，也不說話隻是寸步不離，惹得路人都覺得他奇怪。
“你倒是說話啊，我沒時間陪你玩。”宇涵涵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到登機的時間了，她得趕緊把這個小尾巴給處理掉。
溫晴川背著包，沒有開口，拿出手機在上麵點了點，不過一會，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弄得宇涵涵莫名奇妙，這人怎麽話都不說一聲，怎麽就走了呢？不過，看了眼時間，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先排隊到登機口。
溫晴川將馬上要起飛的航班都查了一遍，有座的都給買了，現在是在取票，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早以不見了宇涵涵的身影，他拿著其中一張飛往D市的飛機票，登上了飛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夜沒有睡的緣故，宇涵涵一上機，係好安全帶，就睡了過去，直到身邊有人在推她，她不悅地睜開眼，看向那個人。
“韓翊瀟？”宇涵涵睡得迷迷糊糊的，乍一看，還以為看錯了人，聲音裏帶著不確定。
“是啊，沒想到這麽巧，竟然能在這遇到你，你也去A市嗎？”韓翊瀟點點頭，微微笑道。
聽到人聲，宇涵涵才清醒過來，眼前的人真的是韓翊瀟。
眼前忽然有個光影一閃而過，那是韓翊瀟無名指上的戒指，宇涵涵不禁問道:“你結婚了？”
話題跳的太快，韓翊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到手上的戒指，笑道:“沒有，隻是訂婚。”韓翊瀟的嘴角弧度不斷在擴大，一看和他訂婚的那個人就是意中人，不禁讓宇涵涵有點豔羨。
“你還沒說，你去A市幹什麽呢？”韓翊瀟收回手，壓低聲音問道。
“去找司禹，他的外婆去世了。”宇涵涵垂著眉眼，眼裏一陣落寞。
“什麽？”笑容僵在臉上，這麽大的事，白司禹竟然都沒有跟他說，韓翊瀟拿出手機準備問白司禹，這才反應過來是在飛機上，真是太糟心了。
韓翊瀟放回手機問道:“是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我也是打電話才知道的，不然也不知道他要一個人死扛到什麽時候。”宇涵涵的口吻裏帶著無奈，她甚是了解白司禹的性格，發生天大的事，都會咬牙去扛，什麽都不說，一直等到別人發現。
韓翊瀟點點頭，他當然也來了解白司禹。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好了，這個家夥，見麵我非得好好地說說他。”
宇涵涵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困意，睡了過去
。
飛機剛落地，她就醒了，身上蓋的是韓翊瀟的外套。
韓翊瀟很自然地接過她身上的衣服，笑道:“睡好了？是不是擔心的沒睡好？”一雙亮亮的眼睛看穿了一切。
宇涵涵笑了笑，沒有說話，排著隊往外麵移動。
兩人來到白司禹外婆家的門前，鏽跡斑斑年代久遠的木門，勾起青春時代的記憶，這裏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好像什麽都沒變，又好像什麽都變了，上次回來這裏是結著豐秋的果實，現在卻寒風瑟瑟，連片樹葉也沒有，白色的布掛在門楣上，隨風不時地飄動著。
高中語文老師總說景色是用來渲染氛圍的，現在總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什麽叫渲染了。
“現在進去？還是……”韓翊瀟從門前一眼就看見了白樂。
宇涵涵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白樂投過來沒有善意的眼神，她一愣，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隔得這麽遠，依舊能夠看得見白樂畫著精致的妝容，眼神清冷，看的宇涵涵有點發怵，但是想到白司禹就在裏麵，她堪堪迎上了白樂審視的目光，剛往前走一步，許美霞就喊著“媽”，走近白樂，並挽住了白樂的手。
那一聲清脆地“媽”，叫的不輕不重，聽起來，格外的悅耳。
“我還是去看看我的父母好了，那邊也在等著我呢。”宇涵涵退縮下來，從司機手裏拿過行李箱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你把宇小姐送到她父母那，務必保證她的安全。”韓翊瀟叫住了打退堂鼓的宇涵涵，指定司機讓他去送。
“是！”
韓翊瀟獨自走進那扇木門，看著白樂，不卑不亢地問道:“司禹在哪？”
“靈堂。”白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簡短地回答道。
韓翊瀟看都沒看許美霞一眼，就繞過兩人，往靈堂的方向走過去，還沒有走近，韓翊瀟就看見白司禹挺直著脊背跪坐在那裏，麵前是一壇爐火，手中的黃紙不斷地往裏添加，漸漸被火焰吞噬，複又重複。
白司禹的眼睛被燒的通紅，嘴唇幹裂，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休息，而且連水都沒有喝過。
韓翊瀟走近，蹲低身子，從他手中拿了一張紙扔進了壇中，對著靈位拜了拜開口道:“你還好嗎？”
白司禹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韓翊瀟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宇涵涵剛剛過來，但是許美霞在這，她就沒有進來，你有空的話，給她回個電話，她很擔心你。”韓翊瀟在他肩上拍了拍。
這番話才引起白司禹的注意力，眸光隨著火焰的光閃動，白司禹這才覺得眼睛
幹澀的厲害。
白樂看著韓翊瀟嘴唇翕動不知道他在跟白司禹說什麽悄悄話，無心去猜，轉身看向宇涵涵離開的方向，心裏有了計劃。
讓她的寶貝兒子進了警察局，現在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麵前，這筆賬她算定了！白樂的眼神愈加狠厲，像是要將宇涵涵給拆骨入腹。
越往宇家那邊幹趕，山路越是崎嶇，車抖動的厲害，宇涵涵胃裏沒有什麽食物，車顛簸地胃裏直泛酸水，嘴裏的味道也是一股酸味。
下車後，她吐了一肚子的酸水，這才算好一點了。
“爸，媽？”她有氣無力地站在門口喊道，不一會就走出來幾個人，麵孔都不是很熟，宇涵涵叫不出名字，對方卻都認出來是她，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熱絡的噓寒問暖，她保持著慣有的微笑，點頭或者搖頭，並沒有說什麽。
見到宇媽，才說起身體的不舒服，連忙給她安排了一間房，讓她休息。
關上門，外麵的嘈雜聲就被隔離開，房間裏還放著一個嬰兒車，裏麵有熟睡的嬰兒，睫毛長長地，小臉白皙且肉嘟嘟的，宇涵涵不禁勾起了唇角。
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嬰兒的臉，像是有感應一般，嬰兒搖搖頭睜開了葡萄一般都大眼睛，不吵也不鬧，靜靜地盯著她看，小手握著揮舞在眼前，宇涵涵伸出一根手指，嬰兒立馬緊緊握住，發出“咯咯”地笑聲。
一聲一聲回蕩在宇涵涵的心房裏，從來沒有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珍貴和鮮活。
忽然有人推門而進，宇涵涵聞聲回過了頭，看到一雙眼睛與嬰兒極其相似的大眼美女。
“涵涵姐？”那人脫口而出。
“你是？”宇涵涵卻怎麽也沒有認出來。
“我叫宇珊珊，你的堂妹。”
“哦，你好。”即使宇珊珊說了姓名，宇涵涵也不記得印象中有見過她。
許是看出來她的心思，走近嬰兒車，抱起已經醒來的嬰兒，笑道:“你不認識我很正常，總共咱倆也沒有見過幾次麵，我要不是前幾天看了你的照片，我也認不出來。”
宇涵涵這才恍然大悟，看著那個嬰兒道:“這是你的孩子？”
“嗯！剛剛滿半周歲，是不是很像我。”宇珊珊湊近嬰兒的臉，宇涵涵隻看得見兩雙大眼，長的真是像極了。
她點點頭，宇珊珊立馬笑開了，說道:“堂姐，你要不要試著抱抱他，就當是提前學一下也好。”
宇涵涵有些躊躇，她並不知道要怎麽抱小孩，怕給小孩磕著碰著，猶豫了一會，還是擺手道:“算了，我還是不學了，萬一摔了就不好了。
”
“那我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好，待會見。”
滿屋子都是奶香味，宇涵涵在這種香味裏，沉沉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人喊她，還有人碰她，還在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要不送到衛生院，發燒免不了要吃藥，打針的。”
“也行，你幫忙送過去，我在那陪著她。”
忽然身體騰空，是有人抱起了她，宇涵涵微微睜眼，看到了宇爸，又閉上眼睛，抱緊了宇爸的脖子，往上蹭了蹭。
到衛生院，量了體溫，三十八度，醫生開始準備藥水，宇涵涵看的不是很清楚，隻感覺到一根冰涼的針管刺進皮膚裏，不一會，手腳就開始發涼，她裹緊了身上的毛毯，依舊還是冷。
最後被安排躺在床上，裏麵有暖氣，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夢裏夢到白司禹過來看她，責罵她為什麽沒有聽話在家裏好好待著，藥也沒有按時喝，她一個勁地往白司禹身上蹭，像隻受傷的小兔子在尋求安慰，
但是白司禹忽然消失，她也不在醫院裏，遠遠都就看見許美霞挽著白司禹，白樂在一旁推著嬰兒車，三人有說有笑，好不親密。
“司禹！”她急切地喊了一聲，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但是白司禹看了她一眼，好像不認識她一樣，麵無表情道:“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