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舊人不舊
兩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從南到北，從天到地。
……
除夕醒過來，宇涵涵就明顯感受到過年的氣氛，不同於城市裏簡單的張貼春聯和放爆竹那麽簡單。
付家的廚娘一大早就開始在準備過年需要的東西，等她起床的時候，院裏已經擺滿了各種大小的圓子，空氣中還飄著雞湯的香味，混雜著爆竹的氣味，年的氣味越來越濃。
“這些都是晚上需要吃的東西嗎？”宇涵漢指著那
“不是，還有很多沒有準備，這隻是一小部分。”
到了中午，她才發現，那真的隻是一小部分。
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她就挽起袖子，過來幫忙，但是從小沒有碰過這些，倒是把麵粉糊在了臉上，還不自知。
直到付安宇走過來，看見她臉上的點點白星，笑著走過來伸手幫她擦掉了麵粉，說道：“小花貓。”
“啊?”宇涵涵有點懵，用滿是麵粉的手往臉上摸了一把，摸完才覺得不對勁，完了，她看了一眼臉盆裏放的水，她的半邊臉都沾上麵粉，現在看起來，那還有形象可言。
付安宇在一旁笑的厲害，用手機拍下了此時的她，她匆忙洗手，將臉上的麵粉揉掉，作勢就要去搶他的手機。
“這大概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了。”付安宇忍著笑意，一隻手高高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抵著宇涵涵不讓她拿，場麵一度十分好笑。
“生日禮物?今天是你生日?”宇涵涵聽到他說話就停了下來，見他點頭，她爭搶的動作才停下來。
“我們家少爺是大年三十出生的，出生的時候可把我們給忙壞了。”院子裏的一位老阿姨笑道，雖然說著埋怨，眉眼間全是寵溺。
“就是，三十不僅要忙吃的，還要給他做生日蛋糕。”另一個老阿姨也在一旁搭腔。
宇涵涵收回手，想著在付家已經打擾了幾天，今天又正好是付安宇的生日，她應該做點什麽來報答一下，所以就攬過了做生日蛋糕的活。
“我來做生日蛋糕吧，之前我特意學過。”那還是之前為了給白司禹做生日蛋糕時特意學的，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忘。
“好啊，就當做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付安宇愣了一下，很快地滿口答應下來，回到廚房裏，看著準備好的一套器具，她開始忙碌起來，有些步驟是真的不記得了。
碰到她停頓的地方，付安宇還會在一旁輕聲提醒著步驟，原本兩個小時能被做完的東西，現在卻花了四個小時，不過蛋糕的形狀還是值得鼓掌的，很對得起這四個小時的努力。
她露
出了滿意的笑容，將蛋糕放進了冰箱裏，等待著晚上開宴的時候再拿出來。
開宴之前，宇爸和宇媽特地將她叫了出來，一家三口坐在一處，隔著付家的人，說道：“涵涵，媽媽覺得安宇是真心不錯，你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嗎?”
“媽！他是很好，可是我……反正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你也不要往這上麵想了。”宇涵涵差點就把“我還沒有忘記白司禹”這句話給說出來了，幸好及時刹住了口。
“唉，隨你吧，不過以後要是再找男朋友，可一定要仔細了，那樣的經曆一次就夠了，不然女孩家家的，誰還願意娶你。”宇媽的語氣很嚴肅。
宇涵涵垂下眸，掩飾掉眼底的哀痛，點點頭，算是應允。
正巧這時候有人來叫他們去前廳，三人這才結束了談話，宇爸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似是鼓勵，又似是安慰。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付家的人圍著付安宇唱著生日歌，前廳一時燭光搖曳，好不熱鬧。
“許個願望吧！”
付安宇閉上眼睛，合上手掌，在睜開眼時，直直地盯著宇涵涵，她彎了彎唇角，笑了笑，付安宇將她拉過來，說道：“今天這個生日蛋糕是涵涵為我做的，我想要邀請她一起和我切蛋糕。”
“你願意嗎？”他湊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這好像沒什麽不好的，她點點頭，拿起了刀，付安宇輕輕握住她的手，那一片滾燙覆蓋在手背上，她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知道該有什麽動作，任由付安宇從背後握著她的s手，將蛋糕分成一塊一塊的，周圍的喧囂都被她屏蔽在外。
看著周圍滿心歡喜的模樣，她卻高興不起來，好像有什麽事在改變了。
“聽說那個小姑娘就是付家的孫媳婦，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般配極了，估計明年就會結婚了。”
“是啊，付家的人都說，他們家少爺抱著那女的切蛋糕，看樣子是在一起了，家長都在談論訂婚日期呢，估計好日子就要來了。”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女的本來家境挺好的，後來公司破產，一家三口都流落到這裏，現在攀附上付家，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你可別這樣說，安宇這小子，眼光什麽時候錯過，破產也不是人家想的，隻要安宇喜歡不就行了。”
白司禹在一旁走過，將幾個人的談話全都聽了進去。
談婚論嫁?宇涵涵和付安宇才認識多久，就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宇爸宇媽來也是因為這個?
白司禹越想越生氣，宇涵涵果
然是要和付安宇在一起了，眼底的露出猩紅，和門框上的春聯有的一拚。
他看了一眼付家的門楣，皺著的眉就沒有再鬆開，奇怪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這，剛想抬腳離開，就看見裏麵湧出來一群人，拿著煙花爆竹放在門前的空地上，一個接一個的被點燃。
煙花綻放的光亮，讓白司禹輕而易舉地就看見了隔著人群和付安宇比肩而立的宇涵涵，正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麽，連一貫害怕都煙花聲響都不害怕了。
宇涵涵正低著頭，盯著腳尖出神，忽然手腕一緊，還來不及看是誰，就被脫離了人群，被人來著來到了一個巷口，裏麵的光很暗，她隻能感覺出來拉著她的人是個男的。
“你放手！放手！”
此時一顆煙花在頭頂綻放，光亮讓她看清了來人的樣貌。
“司禹?你……”
她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白司禹拉進了懷裏，含住了嘴唇，將她所要說的話全都隱沒在無聲中。
她看著眼前的人，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暴戾，好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正在發泄他的怒火。
白司禹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弄得她皺緊了眉頭，她蹙緊了雙眉，用抵在他胸前的手，開始推他，但是怎麽也推不開。
而且因為她的掙紮，白司禹收緊了胳膊，牢牢地禁錮著她的腰身，不讓她有可逃離的空間。
“唔……”
抗議也被消了聲氧氣在被剝離出身體，宇涵涵的力氣也消失殆盡，白司禹這才肯放過她，盯著她紅腫的唇，以一種命令般的口吻道：“你要是敢和別人結婚，我會讓你的婚禮變成我的主場。”
結婚?主場?
宇涵涵聽的有些發懵，根本不懂白司禹再說什麽，但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徹底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涵涵！涵涵！”
“這丫頭又去哪了?”
宇爸宇媽，還有付安宇發現她不見了，現在已經開始出來找了。
宇涵涵轉身就要走，但是卻被白司禹拉住了胳膊，她沒有轉身，就聽見白司禹冷聲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插在她的心上，到底是誰不讓她好過，但是她現在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強忍著眼淚，倔強道：“好啊！”
然後狠狠地甩開白司禹的手，往付家的方向走過去。
被扔在原地的白司禹被她那句“好啊”給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白司禹突然間冷笑一聲，大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誰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對方。
“
涵涵?”付安宇最先發現了她，看著她不太對勁，連忙走到跟前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上下打量著她，生怕她出什麽意外。
宇涵涵看著他焦急的模樣，這才意識到有些失態了，擦了擦眼角道：“沒事，就是有點害怕煙花的聲響，又怕你們笑我.，所以幹脆躲遠了一點。”
她抽泣幾下，看著格外惹人憐。
宇爸宇媽也在這時看到了她，擔心道：“沒嚇到吧?忘了告訴他們，你害怕這聲音，還好嗎？”
宇涵涵搖搖頭，抱住了宇媽，什麽話都沒有說，付安宇走遠，大吼一聲道：“所有的煙花都給我收起來，現在不要再玩了！”
眾人有些發懵，但是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忙不迭地將煙花收了起來，都回到了付家的院子裏，不敢再出來。
晚間的時候，宇涵涵在房間裏回味著白司禹剛剛那句“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明明之前還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涵涵，你睡了嗎？”
門外有人輕敲著房門，她拉開房門，是付安宇，他的手上還端著一杯熱牛奶，冒著熱氣，一股香甜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今晚是我沒有安排好，喝杯牛奶定定神再睡。”付安宇略帶抱歉的語氣說道，將手中的牛奶遞了過來。
“謝謝。”宇涵涵接過牛奶，笑了笑，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說，怪不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