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蒙羞受辱
泊好汽車,汪詩琪終於走進這棟她夢寐以求的別墅,一個打扮得體的女人迎了上來,“請問小姐,你找誰?”
這女人雖然穿著不俗,但以她的年紀,應該不是夏南風的母親,那麽,她就隻能是夏家的傭人了。唉,夏家傭人氣度都這麽庸容而華貴,汪詩琪不禁相形見絀,連說話都顯得底氣不足。
“我找夏南風先生。”
劉媽走後,夏天歌見蘭姐能說會道,談吐不俗,人又勤快,就安排她負責客廳灑掃。蘭姐聰明,上手很快,除了日常灑掃,平時一些迎來送往的事務,她也接下了。
以蘭姐世俗的眼光,能出入夏家的大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再不濟也是益百永的高層,年薪以百萬數計的。像汪詩琪這樣的小家碧玉,骨子裏透出的那種窮酸味,蘭姐隔著一道門也能聞出來。而且,夏府的先生是夏南風的父親夏保赫,從稱謂上蘭姐就知道,這女孩子跟夏南風根本就不是一個階級。來找夏南風,不是個想攀高枝罷了,沒必要應酬。
她雖表現得低眉順眼,說話也大方得體,骨子裏卻透出一種輕蔑,“南風少爺不在家,小姐請回吧。”
汪詩琪囁嚅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大姐,他是上班去了嗎?”
夏南風在外躲債這麽長時間沒回家,這女孩子居然毫不知情,還問他是不是上班去了。蘭姐對汪詩琪更瞧不上了。再說了,夏南風被送到戒毒所的事,夏家嚴令傭人不準外傳,蘭姐自當守口如瓶。
“我們做下人的,哪敢過問少爺的行蹤,小姐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一個凜厲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蘭姐,怎麽讓客人站在門口說話。”
蘭姐轉身恭敬地說,“太太,這位小姐是來找南風少爺的。”
淩薇上下打量了一下汪詩琪,隻從服飾上她就能看出,汪詩琪隻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兒。兒子現在被關在戒毒所戒毒,她心情正糟,根本就不想見任何人,因此便冷冷地說。
“告訴這位小姐,南風不在家,請她回吧。”
汪詩琪隻看了一眼這個高高在上的貴婦就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逃也似地走出夏家大門,隻聽淩薇在她身後大聲說,“這世道真是變了,什麽阿貓阿狗也想攀高枝,簡直是不自量力。”
真是奇恥大辱,有錢就了不起嗎,就可以這麽侮辱人嗎?
汪詩琪好容易才控製住自己,沒讓屈辱的淚水流出來,上車狂奔了好一會兒,她的心情才平複下來。她開始痛恨肚子裏的這個孽種,他不光給她帶來肉體上的痛苦,經濟上的損失,而且還
讓她感到自已卑微得連路邊的一根小草都不如。
隻一刻她就下定了決心,打掉這個孩子,把夏南風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抹掉。
她把自已的信用卡遞進醫院收費窗口的時候手有些顫抖,她是個傳統的姑娘,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意刷信用卡。但是現在,她慶幸自已還有信用卡可刷,否則,肚子裏的這塊肉她如何處理?
從婦產科出來,太陽明晃晃的,照得她眼睛有些睜不開。看著別的女人有男人陪著來看醫生,嬌滴滴地撒著嬌,睡她的男人不光不陪她,自已要見他一麵都不容易,現在還讓她靠刷信用卡來打孩子,真是悲哀。
她虛弱地坐上自已的車,想休息一下。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她拿出手機一看,是杜墨打來的。
杜墨雖然家境不如夏南風,卻是個正人君子,他昨天說了要陪她到醫院,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應該是說這事吧。
她心裏感到一陣溫暖,接通電話,卻故作幽默地說,“親愛的,你終於想起我了。”
杜墨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上午處理廠裏的一些事務,現在才空下來。你在家嗎,我現在來接你去醫院看醫生。”
汪詩琪不想讓杜墨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虛弱地說,“我知道你忙,沒敢打擾你。早上我已經到廠裏取了車到醫院看過醫生了。”
“醫生怎麽說?”
“腸胃炎,醫生給開了藥,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她感覺到杜墨在電話裏長舒了一口氣,隻聽他說,“那你回家好好休息,有事打我電話。”
放下電話,汪詩琪心裏泛起一陣苦澀。天歌服裝的難關度過了,接下來,該自已過關了。陸婉怡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已。接下來,她會用什麽辦法來對付自已呢?
她哪裏知道,她前腳離開家,陸婉怡後腳就帶著人來,差點把她的門都拆了。
夏天歌故伎重施,盜用她的賬號,以她的名義在網絡上發表言論,是可忍孰不可忍。陸婉怡立即組織水軍對天歌服裝發起猛烈攻擊。
隻是很奇怪,夏天歌似乎根本就沒組織什麽有力地抵抗,網絡上那些零星的貼子更像是網民實在看不過眼,自動跳出來替天歌服裝打抱不平的。
她把這一切歸吝於自已的組織指揮得力,見夏天歌那邊確實沒什麽動靜,她才放心地回家了。
她跟丈夫已經形同陌路,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說一句話。陸婉怡原本還在考慮如何跟顧昊陽交待,現在見他沒問,自已索性也不提。
夫妻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陸婉怡連早
飯也不吃,就到雲夢了。
一路上,她手機的提示音一直響個不停,她心裏有些煩燥,到了辦公室才打開手機察看信息。
這一看不打緊,陸婉怡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隻見各大媒體都在轉發一個視頻,汪詩琪氣定神閑地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談。她昨天精心組織的網絡攻擊在汪詩琪的談話視頻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她把辦公室裏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個粉碎,見還沒人來上班,打電話給楊益,“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來上班,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楊益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她陸婉怡憑什麽衝自已發火。跟天歌服裝的戰爭是她自已挑起的,誰叫她剽竊人家天歌的設計呢。技不如人,還倒打一釘鈀,真是沒道理。
他沒好氣地說,“陸廠長,我給你打工,是不是沒有上下班時間了?昨天晚上11點才下班回來,現在才8點你就開罵,太過份了吧。”
楊益的話更激怒了陸婉怡,“你是不是跟汪詩琪一樣,頭上生著反骨,也想背叛我?”
楊益本來準備出門了的,被陸婉怡一罵,他反而又坐了下來,默默地抽了一支煙,這才慢吞吞地出門。陸婉怡做事毫無底線,而且性格暴戾,易遷怒於人,在她手底下混飯吃,實屬不易。他必須考慮重新找一份工作了。
主意打定,他反而感覺自已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不料,陸婉怡一見他,不由分說地把手一揮,“帶上你銷售科的人,跟我去找汪詩琪算賬。”
楊益吃了一驚,“汪詩琪不是失蹤了嗎,我們到哪兒找她算賬去?”
陸婉怡的神情近似顛狂,“她昨天下午已經出現在夏天歌的新聞發布會,現在肯定在家,走,找她去。”
“什麽,汪詩琪出現在天歌服裝的新聞發布會,她是不是在發布會上說了什麽?”
陸婉怡氣惱地把手機遞給楊益,“你自已看吧。”
楊益一看,立時頓足不已,“完了完了,這回徹底完了,她這是把雲夢踢倒在地,還要踩上一隻腳啊。怪不得天歌那邊昨天沒有動靜,原來人家手裏有铩手鐧。”
陸婉怡恨恨地說,“這次我要是不把汪詩琪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汪詩琪的行動等於是砸了雲夢所有人的飯碗,頓時引起了眾怒。
廠長辦公室外早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時便紛紛響應,“這汪詩琪真不是個東西,敢吃裏扒外,要是讓我捉住,一定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走,去把她拖出來,一人吐她一口唾
沫,淹死她。”
“我看啦,她就是夏天歌派到咱們廠的間諜,專門來搞破壞的。這種人就該報警,在牢裏關她一輩子。”
……
陸婉怡聽得熱血沸騰,“我們就是要同仇故愾,跟夏天歌鬥到底。我現在去找汪詩琪,大夥一塊去?”
當著陸婉怡的麵說幾句狠話可以,但要真刀真槍地去跟夏天歌對著幹,卻沒幾個人願意。眼見雲夢又不行了,還指著去天歌那邊掙份工資呢。汪詩琪明擺著是夏天歌的人,去找汪詩琪不就是跟夏天歌過不去嗎,自已腦子進水了才會跟夏天歌對著幹。
因此,剛才圍著看熱鬧的人竟各自找著借口,三三兩兩地散了。
陸婉怡氣不打一處來,隻得點名,“楊益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看陸婉怡這架式,找到汪詩琪不定得弄出多大亂子呢。楊益腦子一轉,立即笑著說,“廠長,殺雞焉用牛刀,這點小事,我去替你辦了就是。”
“不行!”陸婉怡的眼睛已經充血,“我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個女人,以泄我心頭之恨。”
無奈,楊益隻得帶了人,跟著陸婉怡殺氣騰騰地找到汪詩琪居住的小區。
門衛室的大爺見這些人來者不善,想上前攔住他們,卻被陸婉怡惡狠狠地掀開了,“老東西,我們隻找汪詩琪,你要敢多管閑事,老娘連你一塊揍。”
老頭從沒見過如此凶惡的女人,戰戰兢兢地說,“不,不管,我不多管閑事。”
他本想等他們走開後自已打110報警,卻被陸婉怡一眼看穿,命令銷售科的一個小夥子,“盯住他,不許他報警。”
她帶著楊益等人來到汪詩琪房門前,把門擂得山響,“汪詩琪,給我滾出來。”
叫了半天也沒人應聲,鄰居實在受不了了,打開門出來說,“我有心髒病,你們敲門能不能小聲點?”
楊益趕緊給人道歉,“對不起,我們找汪詩琪。”
鄰居哭喪著臉,“人要在裏麵,你們叫這麽大聲能聽不見嗎,沒有開門顯然就是不在家了。”
陸婉怡卻不甘心,“她肯定是怕了才不敢開門,把門拆了,我看她往哪裏躲。”
楊益嚇了一跳,“陸廠長,私闖民宅可是重罪,這事我可不敢做。”
陸婉怡恨恨地說,“膽小如鼠,真是沒出息,怪不得成不了大事。”她用腳使勁踢了門幾腳,這才打道回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