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警總隊醫院
在劉斌地安排下,夏天歌隱名埋姓,在省城的武警總隊醫院住了下來。
胡月十分乖覺,一路上都沒問任何問題,等到安頓下來,夏天歌給她錢,讓她上街買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她才懊惱地說,“早知道出來就不回去,我該把專業書拿上才是。”
夏天歌些愧疚,“對不起胡月,你打車到新華文軒店看看,能不能買到新的,如果實在不行,我替你買台筆記本電腦,你在電腦上找網課學習吧。”
胡月連連擺頭,“不行,筆記本電腦太貴重了,我上新華文軒店買教材好了。就是買不到也不要緊,你不是不讓我再打工了嗎,以後,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了。”
杜墨在一旁誇她,“真是個懂事的丫頭,筆記本電腦我替你買吧,現在的大學生,可是人手一台筆記本電腦的。”
胡月有些局促不安,“你們已經幫助我太多,我真不能再要你們的東西的。”
夏天歌笑道:“你叫了杜墨半天哥,他替你買台筆記本電腦也是應該的,你就別再客氣了。今天已經太晚,電腦城肯定已經關門了,明天再去買吧。”
胡月答應著出去,杜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憂心忡忡地說,“我們這樣走了,漢東現在指不定亂成什麽樣呢。”
夏天歌歎了口氣,“這不是被逼的嗎,誰想大年初一就狼狽逃竄啦。現在情勢這麽複雜,我們要是還在漢東醫院,這個時候才危險呢。”
“但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下你爺爺,要是他們找急了眼,到警局報了案,事情就麻煩了。現在的監控幾乎無孔不入,要查我們的行蹤對於警方來講根本就不是個事兒。隻要調出醫院的監控,劉斌的車馬上就暴露了。要是他們知道劉斌跟我們的關係,劉斌在警局的處境就會十分微妙。”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現在就給爺爺發一條信息,跟他報平安。”
第二天,胡月不在,兩人閑聊著,杜墨不經意間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出院後住哪?”
夏天歌笑道:“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回吃這麽大虧豈有不還擊的道理。現在這裏是養精蓄銳,這口氣總是要出的。我沒想過要回避,出院後自然還是回夏家。”
杜墨十分擔憂,“你們那個大家庭加上為你們家服務的人,怕有三十來人吧。這麽複雜的家庭,加上對方躲在暗處,簡直是防不勝防。”
這個問題夏天歌顯然已經深思熟慮,“以前為了方便傭人進去打掃,我沒有鎖房門的習慣,這為對方投毒提供了條件。但夏保赫父子在我的被芯和床墊下放鉛粉,這個過程
要不被家裏的傭人發現十分困難,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夏保赫親自動手,他隻需要買通下人,自有人替他辦得妥妥的。”
“可這些下人都是你媽手裏用過的老人,應該是信得過的人吧。”
“這很難說,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在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那批人是不能再用了。”
“換人可以,但是,後來的人也無法保證不被人收買。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你房間的安全。”
“這事我也想好了,讓林皓借重新裝修之名,把房間全部清理一遍。現在國外時興安裝智能家居控製係統,我想在我房間裝上這個係統,可保萬無一失。”
杜墨撫掌笑道:“高見,用高科技的手段來護自已周全,這主意不錯。”
他猶疑半晌,才說出隱藏在心底深處的一個疑惑,“天歌,我怎麽覺得,你跟從前,竟像是判若兩人呢。”
夏天歌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如果我告訴你,以前的夏天歌已經死了,我是另一個人,你會不會嚇一跳。”
這本是大實話,但在杜墨聽來,卻是個玩笑。夏天歌不過是表示她已經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罷了。
他同情地看著夏天歌,自已替她找了個理由,“是因為你爸媽的突然去世,才讓你突然醒悟的嗎?”
“就算是吧。”夏天歌岔開了話題,“我是不是應該安排家裏的事了?”
“需要我做什麽嗎”
“還是我自已來吧,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你外婆家嗎。你一出麵,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德國的製衣設備很快就要到廠了,還要籌備開業的事情。但願我的身體能快點恢複,否則,這些事全壓在你肩上,恐怕你會吃不消的。”
等夏天歌給李成和林皓打完電話,杜墨又想到一事,“你對汪詩琪這個人有何看法?”
夏天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還好,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優秀的服裝設計師,你怎麽會突然想到她?”
“這個人的人品咋樣,你了解嗎?”
“我隻知道她以前是劉尼娜的助理,後來陸婉怡到雲夢以後,把劉尼娜擠走。汪詩琪失去劉尼娜了庇護,受陸婉怡打壓,沒辦法才來投奔我們。有人在我麵前說過,說汪詩琪在劉尼娜離開雲夢的時候就跟著劉尼娜一起走,還能落個忠心的美名,後來被人逼走,意義就大不同了。我倒不這麽認為,人總是逐利的,汪詩琪沒找好下家之前,倉猝辭職並不可取。如果失業,她的房貸車貸怎麽辦?”
杜墨不好意思告訴夏天歌汪詩琪到他家的事,隻好委婉地說,“汪詩琪這女孩子心
機很重,你以後對她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夏天歌並不以為意,仍跟他高談闊論。杜墨見她精神比前兩天好了許多,心裏高興,陪著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直到胡月買衣服回來,這才作罷。
胡月長這麽大,從沒這麽爽快地花錢買過衣服,回到病房竟跟麻雀似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夏天歌受她的情緒感染,也興致勃勃地評價起她挑的衣服來。她見胡月給自已添置的衣服都是價格十分便宜的地攤貨,心裏暗歎這姑娘做事懂分寸,知進退,反而對她高看了幾分。
她笑著對杜墨說,“胡月回來,你可以上街去替胡月買筆記本電腦了,胡月,你喜歡哪個品牌的筆記本,有什麽特殊要求,都告訴他。”
胡月如在夢中,拘束地搓著雙手,“真要買,二手的也行,我的電腦用得不太熟練,也沒什麽要求,能上網查資料,做文檔、裝繪圖軟件就行。”
杜墨笑道:“你這算什麽要求,算了,也不為難你了,我自已去看著辦就是。”
他步履輕快地走出病房,一眼就看見汪詩琪竟站在護士站前,向護士打聽著什麽。
他轉身回到房間,對夏天歌說,“糟了,汪詩琪來了,在護士站打聽人呢,會不會是衝著你來的?”
夏天歌果斷地說,“你馬上躲進衛生間,胡月出去打探一下,是不是有人來打聽我的消息。”
胡月緊張地說,“姐,你趕緊把帽子和眼鏡戴上,別讓人認出來。”
胡月走出病房,見一個女孩子果然挨著病房一間一間地尋找著什麽人,不禁暗道好險,要不是機緣巧合,杜墨出去買電腦,夏天歌肯定會被這個女人發現。
她想確定這個人是來找夏天歌的,便裝作漫不經心地走到護士站前問小護士,“姐,剛才那人在找誰呀,你們沒告訴她病人在哪個房間嗎?”
那小護士鬱悶地說,“這個人也是奇怪,已經告訴她我們這裏沒這個人,她還挨著病房一間一間地找,真是莫名其妙。”
“她找誰呀?”
“好像叫什麽哥,別理她,就是個神經病。”
胡月見那女人快到夏天歌的病房了,緊走幾步攔住了她,“姐,你找誰呀?”
汪詩琪見胡月穿著一身土裏土氣的防寒服,一身的寒酸樣,不禁白了她一眼,“你認錯人了,誰是你姐,我來找病人。”
胡月故意說,“你不知道病人的名字嗎,到護士站一問不就知道在哪個病房了,你這樣一間一間地找,多辛苦啊。”
汪詩琪厭惡地推了她一把,“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
係,你走開。”
胡月笑嘻嘻地說,“這間病房隻住著我嫂子,另一張病床還沒病人呢,你要不要進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病人。”
汪詩琪扭過頭去,“你嫂子怎麽會是我要找的病人,別擋著道,讓我過去。”
汪詩琪把所有房間都查完了,這才失望地走了。
胡月目送她上了電梯,這才返身回到病房,“姐,這女人是誰?”
夏天歌若有所思,“這個汪詩琪,這個時候來醫院找我,她到底想幹什麽?”
杜墨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她果然是來找你的,她怎麽會找到這裏來,她究竟想幹什麽?”
夏天歌問,“你剛才說她心機重,是不是有所指,你在懷疑什麽?”
杜墨原本以為汪詩琪明知他跟夏天歌的關係,卻到他家裏來討好他母親,是個綠茶裱,沒想到她居然會到這裏來找來找夏天歌。
他想了想說,“汪詩琪是個極端的利已主義者,沒有任何道德底線,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我估計她已經發現了你的行蹤,而且,她肯定不是一個人,還有同夥。”
夏天歌果斷地說,“你不能出去了,必須喬裝改扮一下,以免被人發現。”
夏天歌和杜墨的猜測沒錯,她的行蹤果然被人發現了。
汪詩琪過年沒回老家,原計劃想利用過年這段時間把杜墨拿下,而且她已經成功取得了杜墨母親的好感,沒想到杜墨卻對她始終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汪詩琪苦悶之極,隻得一個人借酒澆愁。
大年初一這天,她睡到中午才起床,百無聊賴地翻閱了一下朋友圈,卻發現一條尋找夏天歌的消息。
她大吃一驚,夏天歌車禍受傷住院她是知道的,可現在無緣無故地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也太可怕了。她從雲夢出來入職天歌服裝,生活才剛剛開始,夏天歌就出事,那自已豈不是又要失業了。
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希望是有人在惡作劇,於是忐忑不安地撥通了朋友圈留的電話。接電話的人聲音很好聽,說他是夏天歌的堂哥,叫夏南風,堂妹的意外失蹤,讓他們一家心裏十分擔心和難過,因此,才向萬能的朋友圈求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