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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頭痛的陸家人

  夏保赫見夏天歌侃侃而談,竟似根本沒把他一家三口看在眼裏,不禁大怒,抓起茶幾上的煙缸就朝夏天歌扔過去。


  夏天歌頭一偏躲過了,煙缸在地上頓時摔得粉碎。


  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保赫,你這是幹什麽,天歌是你親侄女,你竟用這麽大煙缸砸她?”


  夏保赫氣得已經語無論次,“媽,你又不是沒聽見,夏天歌竟用假消息來害我和南風,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絕對饒不了她。”


  夏天歌笑道:“大伯,生氣對肝髒不好,你一向注重養生,這個時候怎麽忘了。咱們中國人一向講究禮尚往來,你跟我哥做了初一,我要是不做十五,就太對不起你了。要論可惡,跟大伯和哥相比,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實在是獻醜。”


  她邊說邊拿起手機,“不跟你們聊了,嬸嬸替我處理了舊被子,我現在得買新的,要不,今天晚上就該挨凍了。”


  她撥通了蘇明明的電話,“明明,你上街替我買兩套床上用品,電熱毯、羊毛被、枕頭。唉,這麽跟你說吧,我床上現在除了床墊,什麽都沒有,你就看著辦吧。……對對對,今天晚上就要,越快越好。”


  打完電話,夏天歌愜意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剛才我們聊到哪兒了?”


  夏南風指著老太太,“奶奶,我跟夏天歌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選吧。”


  老太太氣得掉下淚來,“什麽不共戴天之仇?南風,天歌是你親妹妹,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夏天歌正色說,“奶奶,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我哥既和我不共戴天,他走就是,愛上哪上哪去。”


  淩薇怒道:“要是也是你走,南風是夏家嫡親的孫子,你一個賠錢貨,誰稀罕你?”


  “夏南風是夏家嫡親的孫子,我也不是抱來的,你憑什麽要我走?”夏天歌索性放鬆地靠在沙發上,“你們趁早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走的。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的好日子過得太久,是時候該改變了。”


  夏保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改變,就憑你?”


  夏天歌冷冷地說,“你們以為爺爺為什麽要叫我回來住,真以為我在外麵混不下去了,荒唐!我一個人在外麵過得不知道有多開心,隻是,爺爺之命不敢違啊。你們都消停點吧,現在爺爺還沒有立遺囑,小心爺爺一個銅子兒也不留給你們。”


  夏天歌說完這話,站起來朝樓上走去,“不想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我房間髒得不成樣子,得去收拾了,要不,晚上真沒辦法住人。”


  她走到樓梯的一半又停


  了下來,“對了,嬸嬸,一會兒讓人把晚飯送到我房間,謝謝!”


  夏天歌前世天天在家裏打掃衛生,收拾一個房間對她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等蘇明明送床上用品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房間收拾得差不多了。


  東西有點多,蘇明明幫著她把大包小包拎上樓,見床上果然空無一物,不禁十分氣憤,“他們這也太欺負人了,憑什麽扔你東西?”


  “放心吧,他們會付出代價的。”夏天歌麻利地拆開包裝,開始鋪床,“你的審美還行,這些東西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隻是,時間太緊,這些床單和被套沒下水洗過,我擔心你皮膚會過敏。”


  “先把今天晚上對付了再說吧,我自已明天拆下來洗。”


  夏天歌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會洗被子,蘇明明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怎麽,你們家的傭人不幫洗衣服嗎?”


  夏天歌不想讓蘇明明想得太多,隻含糊說,“誰洗不是洗,不過摁一下洗衣機的開關而已。”


  蘇明明不想耽誤夏天歌休息,幫她鋪好床就離開了。


  傭人送來的飯菜十分粗燥,夏天歌知道都是淩薇在使壞,好在她並不餓,草草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


  雖然身體十分疲憊,她的大腦卻處於亢奮狀態。她把自已和衣扔到沙發裏,這才翻看手機信息。


  信息大都是顧昊陽發過來的,不得不說,顧昊陽的文筆還真是不錯,動不動就洋洋灑灑的幾大篇,將自已的痛苦和仿惶表現得淋漓盡致。


  夏天歌厭惡地把手機扔到一邊,閉上了眼睛。哼,痛訴革命家史,這不是出軌男人的套路麽。


  其實,夏天歌還真是有點冤枉顧昊陽。他雖對夏天歌有非份之想,他的苦惱卻是真實地存在。


  自從陸婉怡一家人住進來以後,陸家人儼然就成了這棟別墅的主人。


  有娘家撐腰,陸婉怡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顧大年和陳淑芬雖然照樣不做家務,可在這個家迅速就被邊緣化了。


  張桂花抱著外孫女朵朵喂奶,陳淑芬有時候想上前看一眼,卻被親家母用淩厲的眼神止住了。因此,孫女快滿月了,老兩口連孫女的麵都沒見過。


  顧大年和陳淑芬每天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過著,就盼著老天開眼,趕緊把這一家瘟神送走。哪裏還敢露出半分嫌棄小孫女的念頭。


  見公婆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陸婉怡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家庭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若是給公婆臉,他們騎到頭上來拉屎還嫌不平。現在自已娘家一來,這兩個


  老東西的立馬就乖覺起來。


  因此,陸婉怡在公婆麵前越發地頤指氣使起來,看見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就覺得解氣。


  顧大年老兩口在這個家庭中處於明顯的弱勢,向兒子控拆無效,隻得整日以淚洗麵,像祥林嫂一般,拉著小區的人就開始訴苦。


  如此一來,幾乎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顧家別墅裏住著一群低素質的農村人。


  顧昊陽是個孝子,並不願意父母在自已的家裏成受氣包,隻是,每次他想勸說嶽父母的時候,小舅子都會跳出來跟他大吵大鬧。結果,不光事情沒有解決,情況反而更糟了。


  這個時候,明豔不可方物的夏天歌就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雖然她數次拒絕了跟他的約會,但越是如此,越勾起他的雄性荷爾萌。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總有一天……,他堅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成功的。


  痛訴革命家史,這是他在女人身上屢試不爽的法寶,以他對女人的了解,女人的母性一旦爆發,是任何力量都阻擋不了的。


  今天,他已經給夏天歌發了幾條信息了,沒有回應,這太正常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他再也無心做事,隻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後發愣。


  電話響了,他不想接,夏天歌不回消息總會讓他的心情惡劣好一陣子。隻是電話一直固執地響著,不得已,他隻好接了起來。


  電話是物業打來的,讓他趕緊回家處理他嶽父在花園裏種菜的事情。


  陸長功在小區花園裏種菜並不是新聞,顧昊陽不止一次跟他說,這裏是高檔富人小區,花園是公共地段,不能在上麵種菜。


  陸長功話不多,卻是個倔脾氣,顧昊陽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他才嘣出一句話。“地就是用來種的,那花花草草不能吃也不能喝,好看有個屁用。”事後,仍然我行我素。


  雖然不想回去麵對那個霧煙璋氣的家,他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的車剛到小區門口,物業就將他攔下了,“顧先生,你嶽父在小區種菜的事情必須立即停止,不能再拖了。小區很多居民投訴,他不僅種菜,還在上麵澆大糞,你聞聞,現在空氣裏全是大糞味,誰受得了。我們這是高檔小區,這樣下去,會砸了我們小區招牌的。有小區居民實在看不過,想勸他,他拿著鋤頭就要跟人拚命,要不是保安出麵攔著,這事就鬧大了。”


  顧昊陽氣不打一處來,隻得無奈地說,“嶽父是從農村來的,一輩子勞作習慣了,閑不住。”


  物業不滿地說,“農村來的就可以蠻不講道理啦,要想種地,回農村去,幹嘛要

  來城市生活。我們物業跟業委會討論過了,你們家要堅持這樣,我們會采取強製措施,請你們離開。”


  顧昊陽火了,“這房子是我們買的,你們有什麽權力讓我們離開?”


  物業冷冷地看著他,“顧先生,這套房子的戶主應該姓商吧。”


  “商夢瑤是我妻子,她死後,我是她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我已經在辦理房屋的過戶申請,相信這棟房子很快就會姓顧了。”


  旁邊一個老太太經過,見顧昊陽說得理直氣壯,不禁撇了下嘴,“夢瑤才死幾個月,你跟現在這個太太的女兒都快滿月了。別以為所有人都是瞎子,你跟這個太太在夢瑤還在的時候就有了孩子,欺負夢瑤這樣的老實人是會遭雷霹的。”


  顧昊陽的臉上青白不定,“阿姨,我並沒有得罪過你,你說話何必如此刻薄。”


  老太太不理他的話茬,隻嘀咕碰上向前走去,“惡人自有惡人磨,你那老爹和老娘也不是什麽好鳥。”


  顧昊陽憋著一肚子火回到家,陸婉怡抱著女兒朵朵欣喜地迎了上來,“老公,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啦?”


  顧昊陽冷冷地問,“你爸呢?”


  張桂花在後麵說,“好像在上廁所吧,這些日子你爸他老便秘,在廁所一坐就是大半天。昊陽,這坐便器你爸說屎老拉不出來,要不,還是換成蹲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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