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終止交接
見夏南風沒有一句話落到實處,有人幹脆直截了當地問,“公司換了老板,我們的工資如何計算,是維持現狀,還是用另一種計算方式,我們最後到手的工資會增加還是減少?”
夏南風自已並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如果夏天歌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家裏人人憎恨的小太妹,不會危及到他繼承董事長之位,他才懶得到這個巴掌大的裝飾公司來跟這些人廢話。他今天的言行舉止幾乎都在模仿夏北岩。隻是他忽略了一點,益百永集團是大公司,早形成了有效的梯組織管理,各部門之間分工明確,自然不需要夏北岩這個董事長作具體指示。現在裝飾公司上下一共才二十幾號人,幾乎大小事務都必須由他拍板定案。
他現在見這人如此無禮,說話還咄咄逼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夏天歌這叫什麽管理水平,益百永集團公司的員工,誰如此放肆。
生氣歸生氣,他還是耐著性子作出解釋,“我再重複一遍,裝飾公司從屬於益百永集團,都是夏家的產業。換一個人來管理,並不叫換了老板。我向你們保證。你們跟著我,絕對是吃香的喝辣的,吃不了半點虧。”
林皓站了起來,“夏總,你在工資這樣敏感的問題上含糊其詞,我們是沒法相信你的。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磨合,要是在磨合期間我們不能配合默契,我會選擇走人。”
這個人敢公然挑釁自已的威權,夏南風不禁勃然大怒,“地球離了誰一樣轉,告訴我你的名字,別讓一顆老鼠屎攪爛一窩湯。”
林皓頓時變了臉色,“我相信這個裝飾公司離了我會照樣運行,但我絕不是老鼠屎。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是吧,不妨告訴你,我叫林皓,別一聽到員工辭職就暴跳如雷。老板有選擇員工的權力,員工也有選擇老板的權力。這是雙向選擇,懂嗎?”
夏南風含著金鑰匙出生,在眾星捧月中長大,什麽時候被人如此大聲喝斥過。這個叫林皓的人當著所有員工的麵讓自已下不來台,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皓,我現在就宣布,你被解雇了。”
夏天歌沒想到夏南風會如此急燥,趕緊打斷了他,“哥,林皓不能走,河畔明珠的房子還有幾套沒有完工,沒有他是不成的。”
夏南風恨聲說道:“一個目中無人的員工,哪怕再能幹,我也不會用。我還以為你有多高的管理水平,區區幾個人就讓你管理成這樣,公司業務還如何開展?”
朱婭楠也站了起來,“如果夏總需要的是聽話的員工,辭職名單上也算上我一個吧。林皓並沒有說錯什麽,不過是請你明確工資標準。這樣就觸犯了你的逆
鱗,相信以後我們也無法合作。”
夏南風沒想到,自已剛上任,就上來兩個刺頭,給自已一個下馬威,他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這世上兩條腿的豬我沒見過,兩條腿的人滿大街都是。你以為你誰啊,這麽牛逼,我告訴你們,跟我對著幹,絕對討不了好去。”
夏天歌知道,如果讓夏南風再胡鬧下去,河畔明珠最後幾套房子就成半拉子工程。她必須阻止夏南風的荒唐行為了。
“別扯了,交接工作立即中止,所有員工照常工作,散會。”
夏南風接收天歌裝飾的行動就這樣流產,他見眾人魚貫走出會議室,不由得惱羞成怒,“夏天歌,你什麽意思,說好的我接收裝飾公司,為什麽會在半道上反悔?”
夏天歌氣急敗壞地指著他,“我再不終止這場荒唐的交接,我幾個工地你去給我完成?沒有金鋼鑽,敢來攬磁器貨,你想做事之前,還是掂量一下自已有幾斤幾兩。我不怕告訴你,你要錢沒有,要公司不給,你愛咋咋的吧。”
夏南風也指著她,“你等著,我有你好看。”
夏南風走了,她知道,等待著她的,肯定會是一場更大的暴風驟雨。
從會議室出來,她腦子裏仍是一片雜亂,顧昊陽卻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天歌!”
“你怎麽會找到這裏?”
顧昊陽的話有些急切,“天歌,你手機號碼換了怎麽不告訴我呢,要不是偶然看到你在媒體上打的廣告,我還以為你失蹤了。”
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夏天歌感到一陣窒息,“你找我有事嗎?”
顧昊陽吱唔道:“我們找個地方了去喝杯咖啡吧。”
掙錢要緊,但眼前的這個人也不能忽略了,她靜靜地說道:“你到車庫等我,我回辦公室安排一下。”
一刻鍾後,兩人已經坐在長島咖啡的卡座裏。
咖啡館裏響著悠揚的樂曲聲,顧昊陽終於打破了沉寂。
“天歌,我跟陸婉怡已經領證了。”
這事早在預料之中,但一經證實,夏天歌的心口仍如巨石撞擊一般疼痛。她借著喝咖啡,巧妙地掩飾了自已情緒上的波動,隻不動聲色地說,“什麽時候舉行婚禮,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禮。”
夏天歌臉色驟變,顧昊陽自然看在眼裏,他不禁垂下了頭。
“我跟陸婉怡領證,是被逼無奈,所以,沒想過要舉行婚禮。那個女人心機太深,用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我。孩子是無辜的,我已經夫去了商夢瑤的孩子,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孩子。”
這話聽起來冠冕堂皇,
如果是別的女人,也許真的就感動於父愛的偉大了。隻可惜夏天歌太了解他了,知道這事不會這麽簡單。
世易時移,前世陸婉怡搶走了她的丈夫,現在情勢反轉,輪到陸婉怡在家做黃臉婆了。
她垂下眼簾,美麗的睫毛上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麽傷感而悲涼。
“你每次結婚,都是那麽匆忙。”
梨花帶雨的夏天歌讓顧昊陽徹底醉了,不出自已所料,夏天歌真的對自已舊情未了。
他自責得心都扭曲了,“天歌,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找不到你,當時陸婉怡逼得緊,我爸媽知道她懷了孩子,執意不許她去打掉,我一個人擰不過他們三個啊。這些倒還在其次,我有把柄在陸婉怡手上,她以此為作要挾,說要跟我魚死網破。你知道我有今天的成就實屬不易,不得已,才……我確實是被逼無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