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洗新革麵
夏天歌在看到夏保禎夫婦的遺體時,眼前出現的,竟是商夢瑤父母的屍身,她再也忍受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前世父母去逝時,她有著身孕,怕傷了胎氣,醫生強製給她打了鎮靜劑。到了此時,她才有機會把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屈辱和傷痛酣暢淋漓地發泄出來。
也許是夏天歌平時比較高冷吧,這時候突然情緒大爆發,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但大家迅速就理解了。
父母雙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之痛,誰都無法接受父母以這樣一種慘痛的方式離開自已,冷漠如夏天歌,自然也不例外。
回到家裏,已經深夜四點,夏保赫和淩薇扶著父母去臥室,夏天歌則根據記憶,回到了自已的房間裏。
雖然已經十分疲憊,但她卻毫無睡意。
雖然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但不得不說,她目前擔任的這個角色實在是不討喜。夏天歌的放浪形骸和膽大妄為已經出了名,現在父母雙亡,又不能討祖父母喜歡,算得上是孤苦無依。大伯一家三口現在對她滿滿全是敵意,要在夏家生存下來,還真是有點困難。
隱名埋姓,離開漢東市,一個人到其他城市生活。她一名牌大學的本科畢業生,要養活自已,相信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隻是,自已能甘心將父親辛苦經營了一輩子的諾頓集團拱手送給顧昊陽嗎?能看著陸婉怡鳩占雀巢,霸占父親陪嫁給自已的別墅,而不作絲毫抗爭嗎?
絕對不可能,黑暗中,她握緊了拳頭,夏天歌,你一定要替商夢瑤拿回屬於自已的一切,讓顧昊陽和陸婉怡雪債血償。
主意一定,她心安了許多,迅速進了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就被一陣劇烈地敲門聲驚醒了。
打開房門,劉媽似乎有些不安,怕她發脾氣,後退了幾步才說道:“小姐,有一個叫保羅的先生請您接電話。”
夏天歌在腦子搜索這個保羅的資料,佯裝打著哈欠,“你不會告訴他,我在睡覺嗎?”
劉媽有些局促不安,“小姐,這個保羅先生昨天已經打過幾次電話了,要不,你把手機開機,我讓他打你手機。”
這種事情自已早晚得麵對,她麵無表情地說道:“行,我馬上開機,你讓他打手機吧。”
她慵懶地躺在在柔軟的沙發上,打開手機,鋪天蓋地的來電提示和微信、QQ消息迎麵撲來,看得她眼花瞭亂,目瞪口呆。微信和QQ上的一些消息看得她麵紅耳赤,索性全刪了。這個夏天歌的私生活比自憶想像的,何止混亂百倍,難怪夏南風叫她公共汽車。不行,這樣的局
麵必須改變。
保羅的電話進來,她接通了,盡量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什麽事,保羅?”
對方顯然怔了一下,“夏天歌,你居然問我什麽事情,昨天晚上我們早約好一起吃晚飯,可中午我就聯係不上你了,你在跟我玩捉迷藏的遊戲嗎?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聽說了你父母的事情,需要幫忙就吱一聲啊。”
手機又響起“嘟嘟”有電話進來的提示音,看來,這個手機快成熱線電話了。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保羅,對不起,昨天我有其他事情走不開,湊巧手機又沒電了。行了,我有電話進來,不跟你聊了。”
“等等別掛,天歌,你跟平常好像有點不一樣,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過來陪你吧。”
“千萬不要,我很忙,沒時間跟你聊,有時間再說。”
夏天歌剛掛斷電話,一個電話就進來了,她接通電話,裏麵傳來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小寶貝,我還以為你不接我電話呢。你不知道,你的電話打不通,人家好難過了啦。”
這種腔調的男生讓夏天歌一陣惡心,但她隻冷冷地說道:“我現在有事,沒時間陪你聊,空了再說。”
各種不同類型的男人的電話,讓夏天歌接到手軟,她索性關了機,不再理會這些電話。
是該考慮換一張卡了,自已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擺脫這些人,在爺爺、奶奶麵前,重新建立新的形象。這種改變的理由她也想好了,父母雙亡的打擊,難道還不足以改變一個人嗎?
如果在商家,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伺候一家人吃了早飯,送丈夫顧昊陽上班後,在家收拾屋子吧。顧昊陽是個孝子,兩人結婚後,就把他父母從農村接到了城裏。反正她陪嫁的別墅房間有的是,再多幾個人也能住下。隻是顧昊陽父母過慣了苦日子,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花錢雇傭人。從此以後,商夢瑤就成為顧家的傭人,專業伺候公婆和丈夫。
現在想起來,夏天歌才覺得前世居然還有自已這麽傻的人。哪家的媳婦懷了孩子不被當成皇後伺候著,偏她一地道的千金小姐,大著肚子還得伺候公婆。最後還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她想到昨天顧昊陽說的話,陸婉怡也懷了孩子。陸婉怡是諾頓集團的財務總監,跟顧昊陽一樣,大學畢業後留在城市工作。也許,做夢都想著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吧。是該讓她轉正嚐一下當顧家兒媳婦的滋味了。
聽到肚子裏咕咕地叫聲,夏天歌才想到自已餓了。前世她習慣早起,這個時候還沒吃早飯,是該餓了。但她迅速就想到,自已是夏保禎夫婦唯一的女兒,
該去靈堂守靈了。
她換了一套素淨的衣服,略施脂粉,下樓一看,卻見樓下一片安靜,連靈堂的影子都沒有。
夏北岩在漢東市頗有聲望,兒子、兒媳去世,家裏不該這麽安靜吧。若是有親朋好友前來吊唁,見連靈堂都沒設,豈不是有失夏家身份。
她吃驚地問正在客廳裏擦桌子的傭人劉媽,“劉媽,還沒布置靈堂嗎?”
劉媽看了她一眼,卻問非所答,“老先生和老太太受不了打擊,昨天夜裏又受了風寒,早上竟起不來床。徐醫生已經來看過了,說是兩位老人恐怕得些日子才能康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