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吐蕃局勢
朱標領命後就去接見鎮西武靖王卜納剌的左相,此次前來的的使臣都被禮部安頓在理藩院中,朱標命禮部將人將請來。
朱標準備在前宮內新建的處宮殿接見使臣,皇宮自從修建開始一直就沒有停下過,當初朱元璋開國的時候隻不過是完成了核心建築的修建,隨著大明步入正軌,皇宮自然也要擴建。
在使臣沒有來之前,禮部尚書領著幾個人來拜見,等他們行完禮後,朱標揮手讓他們起來問道:“趙尚書是擔心本宮,所以來陪同本宮一起接見武靖王使者的嗎?”
禮部尚書站起身回答道:“殿下文武兼備,見區區一個使者何足掛齒,隻不過按規矩應有禮部官員在旁記錄大致的談話內容,以供以後查閱,當然還是要看殿下的意思,若是殿下不想,那臣就領他們下去。”
朱標自然是不想說個話都有人在一旁拿筆記著,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他這個規矩的得利者自然應該帶頭維護,於是說道:“既然是朝廷的規矩那自然應當遵守,留下人在旁記錄吧,不過不要說話。”
禮部尚書身後的幾人一齊躬身應諾,然後就走到一旁拿出紙筆,禮部尚書躬身說道:“剛才釋迦堅讚的使者也派人來打聽何時才有人接見他,希望大明能盡快予以答複。”
朱標眉頭一挑:“這幫番僧著什麽急?尚書可打探到什麽了?”
禮部尚書接著說道:“剛接到鬆藩衛的消息,前元攝帝師喃加巴藏卜帶領六十多人正在朝著京城趕來,說是要來朝見聖上,臣以為他們是眼看著雄踞巴蜀夏國這麽快被覆滅心生恐懼了,想著趁著還沒撕破臉來把身上前元標誌洗下去。”
朱標聞言點點頭,明夏原來擋在他們的前麵,所以他們自然是不怕的,畢竟事不臨頭不知懼,而現在情況不同了,說唇亡齒寒也晚了,夏國好歹還有統一的領導,吐蕃(烏斯藏)可就是各自為政了,所以現在才會爭先恐後的來投靠。
跟昆明的梁王和大理的段氏不一樣,吐蕃各部還是習慣了臣服於中央王朝,畢竟他們是靠宗教信仰管理其百姓的,跟朝廷並不衝突。
朱標想了想說道:“親自前來,倒是比這兩個派使者的有誠意,禮部派人去迎接一下,不必過客氣,但也不要失了禮貌。”
禮部尚書躬身領命而去,不一會兒鎮西武靖王的使者到了,身後跟著兩名隨從,進到大殿內看了眼朱標然後就恭敬的跪了下去:“外藩小臣參見大明皇太子殿下。”
其口音有點奇怪,不過朱標還能聽懂,於是伸手虛扶一下說道:“使者漢語說得不錯,請起身吧。”
那人恭敬的磕了一個頭,然後讓身後的倆人打開手裏的盒子,裏麵裝滿了各式各樣璀璨的奇珍異寶,那鎮西武靖王的左相低頭說道:“這都是當年我王先祖離京之時,世祖皇帝所賜之寶,如今小臣奉王命敬獻給大明皇帝陛下。”
朱標聞言笑了笑,這個鎮西武靖王卜納剌倒是個人才,那些寶物是不是忽必烈所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表明態度,他跟元朝的聯係隻有這個,現在也願意獻出來。
朱標身後的劉瑾領著兩個小太監接過了那兩個頗為沉重的盒子,朱標說道:“本宮替我大明皇帝陛下收下使者的禮物,使者有何請求直說吧。”
那人見朱標收下了禮物鬆了一口氣,然後認真的說道:“鎮西武靖王請求領吐蕃歸附大明,還請大明大皇帝賜下王印、聖旨、以及親王禮服,我王願意世代臣服,年年納貢歲歲來朝。”
朱標聽完後認真的說道:“使者還是莫要開玩笑了,鎮西武靖王雖然名義上吐蕃之主,但自從元朝末年之後,實際掌控的地方也不過是朵哥麻思算木多城以及一些周邊地區罷了,憑這點兒就想要我大明的王爵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那使臣躬身身體認真的說道:“名義上的吐蕃之主也還是吐蕃之主,至少吐蕃的牧民們是承認的。”
朱標一點兒沒有收了人家禮物的自覺,直接說道:“相比元朝冊封的鎮西武靖王,吐蕃的牧民們應該更信那些僧侶吧,你可知喃加巴藏卜已經親自領著人往這裏來了。”
話說到這裏那使者也無奈了,吐蕃自古如此,宗教勢力龐大,當初前幾代的鎮西武靖王憑借元朝橫掃天下的威勢還能壓住那些喇嘛,而現在隻能固守一地,說是吐蕃之主,其實已經破落了。
朱標沒有接著在這個問題上談,而是問道:“使者可否給本宮講一下吐蕃現在的情況,本宮自有答謝。”
那人聽後燃起一絲希望道:“小臣不敢受皇太子殿下的答謝,隻希望殿下能多考慮一下小臣臣的提議,我王真心希望能回到中央王朝的庇護之下。”
說完後就開始給朱標講述起來,他是鎮西武靖王的家仆是蒙古人,所以對吐蕃的頗多情況並不理解,尤其是那種狂熱的宗教信仰,所以說起來也頗為客觀。
朱標聽的很是認真,親近都尉府傳來的消息很好,西藏那邊實在不好滲透,隻能說有信仰的地方都很麻煩。
吐蕃這個時候已經基本完全建立了農奴製,藏傳佛教的某些教派,如薩迦、噶舉等先後進入極盛階段,這些教派的上層僧人直接掌握政治、經濟權力,享有特權,免稅免役,追逐財富。
有些僧人還飲酒作樂,蹂躪婦女,欺壓百姓,借密修歡喜禪之名到處為非作歹,教派之間為爭奪勢力地盤,也常常爭鬥不休,
由於戒律廢馳,僧人腐化,已呈現一派頹廢萎靡之相,換而言之,宗教的靈光圈在人們心中逐漸地黯淡,原來掌權的教派逐漸喪失民心,走向衰落,難以再發揮宗教號召力和協助政治統治的作用。
這也就是為何會突然有這麽多僧侶趕來大明,希望得到中央王朝冊封的國師之名,他們是希望能通過這個壯大自己教派得聲勢,挽回神聖的光輝,從而繼續統治治下的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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