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秦香母親
無情殿
寒衣寒玉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不時的向院門口張望。
“秦香姑娘是去了哪裏？怎麽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寒衣滿臉焦急。
“不知道，今日申時（1300～1500）的時候，她來找公主，匆匆忙忙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寒玉臉上同樣掛滿了擔憂。
寒衣不時看看院門，不時又向主臥裏看看。公主還未用晚膳，可又吩咐了不許人去打擾，秦香又沒回來，真是急死人了。
“姐姐，我有些頭暈，你先站著會兒，別走了。”寒玉看著寒玉可憐兮兮道。
寒衣停下腳步，正要開口。
“姐姐，秦香姐姐回來了。”寒玉指著院門口，從外麵跑進來的秦香。
寒衣寒玉忙迎上去。“秦香，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出什麽事了嗎？”
秦香雙手叉腰，大口呼著氣。“沒……沒出什麽事，不用擔心。對不起啊！讓你們擔心了。”
“你們都用過飯了嗎？”秦香連續喘了幾口氣，又繼續問道。
“我們和其他宮女們一起用了。就隻剩你，和……和公主了。”
“嗯？”靈心還沒用飯。
“怎麽回事兒？”
寒衣麵露難色，吞吞吐吐道“殿下今天從外麵回來，臉色就不太好，進去之後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用膳的時間已經都快要過了，殿下還是沒有出來。”
“我和寒玉很擔心，但不敢去打擾殿下。所以，隻有等你回來了。”
秦香眨眨眼，轉頭看著她們“你們去吩咐膳房做著飯菜，拿來，我進去找公主。”
“好的”
嗯，秦香握握寒衣的手，側身走到墨靈心的寢宮門口，抬起手，準備敲門。
在離門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手。想了想，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雙手反向關上門。
墨靈心趴在梳妝台上，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沒有發現秦香開門進來。
秦香看著站在她身後，看著銅鏡，以為她應該看到自己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發現墨靈心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眼裏擔憂更甚，“靈心，你怎麽了？”秦香扶住她的肩膀，輕輕搖了搖。
墨靈心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到她，輕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已經來了一小會兒了。你平時一點聲音你都會警惕，可剛剛我推門你也沒聽到。我站在你的身後，你也沒看到。你怎麽了？”秦香搬過一把椅子，在墨靈心身旁坐下，手放到了梳妝台上，看著她擔憂的問。
墨靈心坐直了身子，看著她擔憂的眼神，笑了笑道“別擔心，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過往而已。”
墨靈心把玩著手中的梳子。轉頭看著秦香“香兒，你的家是怎麽樣的？你母親她……一定很愛你吧。”
秦香點點頭，雙手撐著下巴。“嗯，她很愛我。你知道的，我沒有爹爹，隻有娘親。”
墨靈心捏著金梳的手猛然停頓，沒有說話。
秦香並未注意到她的異常，隻是仰著頭，繼續說。
“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有父親的形象。曾經也問過娘親，但娘親每次都閉口不言。懂事起，知道娘親不喜歡我問，我就再也沒有問過了。”
“那，你想要知道你父親是誰嗎？”墨靈心看著她，語氣輕微，小心問。
秦香搖搖頭“不想。既然娘親不願意？提，那麽我的父親應該不是個好人。而且，我娘親對我很好。雖然沒有父親，但我依然很快樂。所以，我並不想知道我父親是誰。”
“你是怕知道了，毀了在你心中的父親的形象吧！”墨靈心看著她說道。
秦香扭頭看著她，半晌，點了點頭。
“不過，還有另一個原因。我隨我娘姓的，我不想換姓，我覺得姓秦很好。如果知道了父親是誰，或是認祖歸宗了，就不能和娘親一個姓了。所以，我不想知道父親是誰。因為不管他是誰，他既然離開娘親了，說明就是不要我了，我有何必舔著臉去求。”
墨靈心看出了她的一絲難過，雖然很擔，但終究還是有過期待。
是啊！誰會不希望爹娘都在身邊，被疼著、寵著長大。有母親的溫柔慈祥，有父親的嚴厲偏愛。可惜……
墨靈心左手摩挲著右手姆指，看著梳妝台上的梳子，又問“對了，那你知道秦姨是什麽身份嗎？我不怎麽知道她。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是姐妹，我也想多了解了解她。”
“我娘啊！你見過的，她長得很美。是我們那一條小街最美的人。”說起娘親，秦香眉飛色舞，眼角盡是笑意和幸福。
“我覺得她很有才華，學識淵博。好像沒有她不知道的，我的字，我的畫都是她教的。”
“我們家裏雖然並不富有，但也不窮。娘親的刺繡很好，她繡的手絹、絲巾之類的有專門的店鋪收。”
“她給我的感覺裏像京城裏所說的大家閨秀一樣，溫柔大方。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她都會。從小，就教我學各種東西。但我最喜歡的是畫畫。”
“娘親最擅長的是琴，有時會獨自關起門，在院子中跳舞。我在一旁看著，常常在想，她是不是仙女啊！不然，怎麽會這麽完美。在我心中，她就是無所不能。”
“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知道原來像我娘親一樣完美的人是真的存在的。”秦香略微歪著頭，嬌憨的看著墨靈心。
墨靈心輕笑，搖搖頭。“在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人。或許母親會是自己心中完美的人，但其他人，都不應該是完美的。”
墨靈心定定的看著她“因為不知道，她的另一麵是什麽樣的。世界上帶著麵具生活的人……太多了。”
“我不管別人怎麽樣。但在我心裏，你們就是完美的”秦香反駁道。
“在我心裏，你不是完美的人。但……你是最單純可愛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能活得像你一樣的人……很少。”
“我們都一樣，是可愛的人”秦香仰著頭，衝著墨靈心傻笑。
“嗬～”墨靈心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低頭開懷一笑。
“靈心，你笑著的樣子真好看。你應該多笑笑”秦香看著她的笑容，被驚豔到了。
“好啊！以後我經常笑給你看。”墨靈心挑眉回答。
“嗯嗯～～”秦香連續著猛點頭。
“扣扣扣……扣扣扣……”墨靈心聽到敲門聲，正要起身。
“哎～，你別去，我去。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她們送晚膳來了。”秦香按住她的肩膀說道，站起身去開門。
“吱～～”門從裏麵被拉開。門口，寒衣寒玉端著食盒。
“寒衣寒玉，進來吧！放桌子上。”
“好的。”
墨靈心掀開簾子，走出來。看到桌上的食盒，疑惑“到用晚膳了嗎？”
看到她出來，寒衣寒玉站直屈身行禮“公主金安。”
“公主殿下，晚膳的時間就快過了。”
“你們先出去吧！”墨靈心看向寒衣寒玉。
“是，奴婢告退。”兩人離開了寢宮。
她們出去之後，秦香把食盒打開，端出一盤盤做好的精致的佳肴擺在桌子上。聞著飯菜的香味，讓人食欲大增。
秦香取出另一個食盒裏的飯，盛在碗裏，放到墨靈心麵前“快吃飯吧！待會兒涼了吃的話對身體不舒服。女孩子的胃，不能受涼。”
墨靈心坐下，拿起碗筷“誰告訴你的？”
秦香嘿嘿一笑，“是我娘告訴我的。她在醫書上看到的。我們家，除了家具擺設之類的。書啊！可以稱做是一個小富商家的書房了。”
“秦姨還學醫啊？”墨靈心問。
“嗯～怎麽說呢……”秦香用筷子杵著碗，思考怎麽組織語言。
“就是我們家的醫書，少數是買的。多數是我母親自己寫的一些常識。”
“每當我們那條街上的人去抓藥，大夫給開的藥方，她都會去借了看，然後記下來。鄰居們都知道她愛收集一些藥方，所以每次去醫館拿回來的藥方都會拿給娘親。娘親確認鄰居家生病的人已經治好後，就會把藥方謄寫下來，對應治的病的症狀也記下來。”
“然後，她自己去采一些簡單的草藥。鄰居如果有什麽小病、不舒服之類的。她免費熬藥給他們喝，不收錢。因此，我娘親的人緣很好。很多人都佩服她，而我也跟著沾光，時不時的會有大嬸爺爺之類的送我一些糖啊什麽的小零嘴兒。”
秦香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想她娘了，但京城不安全，她又入了宮，更是危機四伏。她不敢，也沒辦法將她接到這裏來。
她知道，娘親並不喜歡京城。以前她提到此生一定要到京城看一看的時候，娘親臉上的笑容便會變淡。
“怎麽了？”覺察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墨靈心關切問道。
“沒有，我就是想我娘了。第一次離開家這麽久，她不知道我的消息，一定急壞了。我還沒寫信給她。”秦香低著頭，小聲說。
“別擔心了。我已經讓人送消息，去了邊城。”墨靈心夾了一口菜。
“真的？什麽時候？”秦香猛然抬起頭，震驚而又驚喜的問。
“剛入宮的時候，皇上暫時給了我兩個暗衛，我已經讓他送去消息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
秦香臉上有掛滿了笑。“靈心，謝謝你。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吃飯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世事無常……”墨靈心繼續吃著飯。
秦香重重的點點頭，嗯了一聲，也開始動手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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