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蜀地狼煙 十九:名劍白虹失而複得,徐狂的囑托
“當今朝局……”
雲洛疑惑的看向暮恪,但又自嘲一笑道:“成王敗寇,我如今是廢人一個,外麵的世界如何又與我何幹?暮恪,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向你的主子去複命了!”
“殿下您誤會了!”
暮恪解釋道:“臣知殿下定不甘久困於此,故而臣特意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哦?”
雲洛瞥了一眼暮恪,圍著他走了一圈,冷笑道:“你們暮家一向歸附老九,哪怕是當年我還是太子之際就對爾等有招攬之意,可你父親卻並非拿我當盤菜,如今我深陷困境,你又何出此言呢?就算要謀求個別的出路,去投效大皇子豈不是更好?”
“話不是這麽的!”
暮恪解釋道:“此次陛下重新選拔太子,明日便會在百官之中詢問意見,可是譽王殿下他受命去蜀地協助軍務,故而明日便會離京,所以若是我們不加以運作,憑借我父親以及大儒郭守謙的影響力,怕是會有半數以上的官員支持端王,不過他們卻不知曉唯一扭轉玄機的人確是太子殿下你!”
暮恪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雲洛,仿佛想要看穿什麽似的,然而雲洛也確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暮恪,看不出來,你還真有點眼力,不過即便我能扭轉乾坤,但我也得不到什麽好處啊!”
暮恪沉吟了一會,道:“不如這樣,如今大皇子不在京中,曲長寧那個老東西斷然總覽一切軍務,不過也方便了我們行事,久聞太子殿下您早已布下了魘震殺局,如今這正是一個良好的時機啊!”
不得不暮恪還是十分有政治眼光的,他自從聽到太子得了魘鎮的傳聞後便知曉此事必然不簡單,故而一直留意挽歌園的動向,本想著借此當做是給雲子忠的一份見麵禮,但既然暮正豪如此咄咄逼人,認為自己無能,那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便無能一次給他看!
暮恪的話暗有所指,雲洛歎氣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過這是我用來反敗為勝對付雲子忠的最後殺招,若是貿然用在雲千乘身上,豈不是大材用?!”
“可是殿下您別無選擇不是麽?”
暮恪勸道:“如今譽王殿下收攏的都是您的舊部,隻要他倒台,您屆時振臂一呼,群臣又有誰人不服呢?更何況……傳聞殿下您在執掌吏部之際,有一名喚《百官要述》的冊子,記錄了大批朝臣的醜聞把柄……屆時搬倒端王也未嚐不是一件難事啊……”
暮恪不是危言聳聽,他雲洛敢造反可不是憑借一時熱血,他一來有這個實力,二來他也留了後手,當時唯恐弑君之後群臣不尊號令,故而早就在吏部安插了無數的釘子,甚至連禦史台的禦史宋子山都是他的人,可是這部暗棋還沒下,自己就先把自己折進去了!故而群臣因為雲洛的消亡而鬆了口氣,其實他們怕的不算自己,而是自己手中的《百官要述》!
雲洛此時用複雜的眼神看向暮恪,道:“暮恪,怎麽以前沒發現你是一個聰明人呢?”
暮恪笑道:“殿下言重了,若您在外還有可靠的托付之人盡可告知在下,在下一定為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雲洛問道:“你圖什麽?不惜與你父親背道而馳的來助我脫困……”
問到此處,暮恪歎氣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就權當是一個父親為了自己的女兒盡的一份力吧!”
“可憐下父母心啊……明白了!”
這話本身沒毛病,不過從雲洛的口中出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或許他已經忘卻了自己是個弑君奪位的家夥了吧?就這樣,雲洛與暮恪達成了短暫的協議,於是給這波譎雲詭的朝堂政鬥又增添了一份凶險!
漫長的夜終於結束,第二日宣平侯府,徐狂一大早便來到侯府門前等候,今日便是雲行衍與雲千乘二人奔發蜀地的日子,可也是文武百官選舉太子的日子,如此浩大的盛世雲行衍卻不能參與,內心自然鬱悶無比,不過想到自己除了在禦史台,大理寺有點影響力之外便再無其他,對此也沒什麽感到惋惜的!
徐狂走進院落,見雲行衍已經從將一匹黑馬遷出,上配鎏金鞍,掌釘火雲鐵,樣子好不威風!再看一旁的楚湘靈,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看著雲行衍,懷中抱著一柄通體發白的寶劍,鄭重其事的交給雲行衍,道:“這是我特意從當鋪贖出來的,願兄長此去平安!”
雲行衍接過寶劍,熟悉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自從寒影劍破碎之後,他便將碎片封存交還給了太廟內的官員,再怎麽自己也算個習武之人,手中無劍的日子別提有多難過了,如今佩劍重回他手,雲行衍自然感覺心中多了一份底氣!
雲行衍拔出寶劍,看著劍身上古樸的‘白虹’二字,雲行衍笑道:“三妹有心了,有此劍相伴,安居宵之輩!”白虹劍也是一把名劍,同為吳六劍之一,通體發白,劍身透明,因此也有‘含光’的雅稱,雖為名劍,但與純鈞承影這樣的古劍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可即便如此也是當世不可求的寶劍!
此時徐狂很合時宜的插話道:“恭喜主上寶劍複得,不過就在剛才屬下得到消息,基本上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盡數被端王收攏,而有幾個五品官則是在一夜之間發現被人取了首級慘死在家中,看來端王此次對選太子一事是誌在必得啊!”
徐狂罷看向雲行衍,雲行衍沉吟了片刻,心中想著對策,不過徐狂卻知曉,如今的亂局唯有廢太子雲洛才能夠平息,若是早些表態沒準還能混得一個擁立之功,故而徐狂循循善誘的道:“不過好像在挽歌園的內位似乎也有動作……”
“哦?”
雲行衍問道:“來聽聽!”
“據望北樓的俠士來報,昨日月公主在武安侯府出現,並且與暮閣老起了衝突,事後暮閣老責罰了九門提督暮恪,可是在深夜的時候,暮恪卻偷偷的進了宮,至於做什麽我不清楚,不過我猜也一定與皇儲之爭有關係!”
“那又如何?”
雲行衍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他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我就不信父皇會頂著壓力赦免他的罪責,雲洛就不怕思月找他報仇?!徐先生,與其想著雲洛那個廢物會怎麽出來,倒不如想想如何借著苟或延誤糧餉一案給曲長寧那個老家夥一擊當頭棒喝,他拿了我的宅子,坑了我十萬兩銀子,這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雲行衍罷便牽著馬走出大門,而此時一個廝也為徐狂準備了馬匹,見雲行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徐狂也隻能歎氣,轉而對楚湘靈道:“楚姑娘,如今主上根本聽不進在下的話,我們走後還請你多知會一眾俠客盯緊雲承業等太子舊部的動向,另外……主上若是想在朝堂站穩,後宮的幫助是必要要爭取的,明年開春便又是選秀的時日,楚姑娘若是有心不如培養幾顆棋子供我們驅使!”
楚湘靈點了點頭,道:“徐先生的話我記住了,我會考慮的……”
此時在門外的雲行衍翻身上馬,衝著裏麵的人催促道:“徐先生,該走了!”
“知道了,馬上就來!”
徐狂隻會了一聲後衝著楚湘靈囑咐道:“切記我的話,要想主上在朝堂立足,後宮就一定要有我們的人!”徐狂罷便牽起馬匹走出庭院,二人翻身上馬一騎絕塵……